标题:弘明集卷第二 内容: 弘明集卷第二梁杨都建初寺释僧祐撰明佛论晋宗炳夫道之至妙。 固风化宜尊。 而世多诞佛。 咸以我躬不阅遑恤于后。 万里之事百年以外。 皆不以为然。 况复须弥之大。 佛国之伟。 精神不灭。 人可成佛。 心作万有。 诸法皆空。 宿缘绵邈亿劫乃报乎。 此皆英奇超洞理信事实。 黄华之听岂纳云门之调哉。 世人又贵周孔书典。 自尧至汉。 九州华夏曾所不暨。 殊域何感汉明。 何德而独昭灵彩。 凡若此情又皆牵附。 先习不能旷以玄览。 故至理匪遐而疑以自没。 悲夫。 中国君子明于礼义。 而闇于知人之心。 宁知佛之心乎。 今世业近事谋之不臧。 犹兴丧反之。 况精神我也。 得焉则清升无穷。 失矣则永坠无极。 可不临深而求履薄而虑乎。 夫一局之奕形算之浅。 而奕秋之心何甞有得。 而乃欲率井蛙之见妄抑大猷。 至独陷神于天穽之下。 不以甚乎。 今以茫昧之识。 烛幽冥之故。 既不能自览监于所失。 何能独明于所得。 唯当明精闇向推夫善道居。 然宜修以佛经为指南耳。 彼佛经也。 包五典之德。 深加远大之实。 含老庄之虚。 而重增皆空之尽。 高言实理肃焉感神。 其映如日其清如风。 非圣谁说乎。 谨推世之所见而会佛之理为明。 论曰。 今自抚踵至顶。 以去凌虚心往而勿已。 则四方上下皆无穷也。 生不独造必传所资。 仰追所传则无始也。 奕世相生而不已。 则亦无竟也。 是身也既日用无限之实。 亲由无始而来。 又将传于无竟而去矣。 然则无量无边之旷。 无始无终之久。 人固相与凌之以自敷者也。 是以居赤县。 于八极曾不疑焉。 今布三千日月。 罗万二千天下。 恒沙阅国界飞尘纪积劫。 普冥化之所容。 俱眇末其未央。 何独安我而疑彼哉。 夫秋毫处沧海。 其悬犹有极也。 今缀彝伦于太虚为[卄/狠]。 胡可言哉。 故世之所大道之所小。 人之所遐天之所迩。 所谓轩辕之前。 遐哉邈矣者。 体天道以高览。 盖昨日之事耳。 书称知远。 不出唐虞。 春秋属辞尽于王业。 礼乐之良敬。 诗易之温洁。 今于无穷之中。 焕三千日月以照丽。 列万二千天下以贞观。 乃知周孔所述。 盖于蛮触之域。 应求治之麁感且宁。 乏于一生之内耳。 逸乎生表者。 存而未论也。 若不然也。 何其笃于为始形。 而略于为终神哉。 登蒙山而小鲁。 登太山而小天下。 是其际矣。 且又坟典已逸。 俗儒所编专在治迹。 言有出于世表。 或散没于史策。 或绝灭于坑焚。 若老子庄周之道。 松乔列真之术。 信可以洗心养身。 而亦皆无取于六经。 而学者唯守救麁之阙文。 以书礼为限。 断闻穷神积劫之远化。 炫目前而永忽。 不亦悲夫。 呜呼有似行乎增云之下而不信日月者也。 今称一阴一阳谓阴阳不测之谓神者。 盖谓至无为道阴阳两浑。 故曰一阴一阳也。 自道而降便入精神。 常有于阴阳之表。 非二仪所究。 故曰阴阳不测耳。 君平之说一生二谓神明是也。 若此二句皆以无明。 则以何明精神乎。 然群生之神其极虽齐。 而随缘迁流成麁妙之识。 而与本不灭矣。 今虽舜生于瞽。 舜之神也。 必非瞽之所生。 则商均之神。 又非舜之所育。 生育之前素有麁妙矣。 既本立于未生之先。 则知不灭于既死之后矣。 又不灭则不同。 愚圣则异。 知愚圣生死不革不灭之分矣。 故云。 精神受形周遍五道成坏天地。 不可称数也。 夫以累瞳之质诞于顽瞽。 嚚均之身受体黄中。 愚圣人绝何数以合乎。 岂非重华之灵始麁于在昔。 结因往劫之先。 缘会万化之后哉。 今则独绝其神。 昔有接麁之累。 则练之所尽矣。 神之不灭。 及缘会之理积习而圣。 三者鉴于此矣。 若使形生则神生形死则神死。 则宜形残神毁形病神困。 懅有腐败其身。 或属纩临尽而神意平全者。 及自牖执手。 病之极矣。 而无变德行之主。 斯殆不灭之验也。 若必神生于形。 本非缘合。 今请远取诸物。 然后近求诸身。 夫五岳四渎谓无灵也。 则未可断矣。 若许其神。 则岳唯积土之多。 渎唯积水而已矣。 得一之灵。 何生水土之麁哉。 而感託岩流肃成一体。 设使山崩川竭。 必不与水土俱亡矣。 神非形作合而不灭。 人亦然矣。 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矣。 若资形以造随形以灭。 则以形为本。 何妙以言乎。 夫精神四达并流无极。 上际于天下盘于地。 圣之穷机贤之研微。 逮于宰赐庄嵇吴札子房之伦。 精用所之皆不庄不行。 坐彻宇宙。 而形之臭腐甘嗜所资。 皆与下愚同矣。 宁当复禀之以生随之以灭耶。 又宜思矣。 周公郊祀后稷宗祀文王世或谓空以孝即问谈者。 何以了其必空则必无以了矣。 苟无以了。 则文稷之灵不可谓之灭矣。 斋三日必见所为斋者。 宁可以常人之不见而断。 周公之必不见哉。 嬴博之葬日。 骨肉归于土魂气则无不之非灭之谓矣。 夫至治则天大乱滔天其要心神之为也。 尧无理不照。 无欲不尽。 其神精也。 桀无恶不肆。 其神悖也。 桀非不知尧之善知己之恶。 恶已亡也。 体之所欲。 悖其神也。 而知尧恶亡之识。 常含于神矣。 若使不居君位千岁勿死。 行恶则楚毒交至。 微善则少有所宽。 宁当复不稍灭其恶渐修其善乎。 则向者神之所含知尧之识。 必当少有所用矣。 又加千岁而勿已。 亦可以其欲都澄。 遂精其神如尧者也。 夫辰月变则律吕动。 晦望交而蚌蛤应。 分至启闭。 而燕鹰龙蛇飒焉出没者。 皆先之以冥化。 而后发于物类也。 凡厥群有同见陶于冥化矣。 何数事之独然。 而万化之不尽然哉。 今所以杀人而死伤人而刑。 及为缧绁之罪者。 及今则无罪与今有罪而同然者。 皆由冥缘前遘而人理后发矣。 夫幽显一也。 衅遘于幽而丑发于显。 既无怪矣。 行凶于显而受毒于幽。 又何怪乎。 今以不灭之神含知尧之识。 幽显于万世之中。 苦以创恶乐以诱善。 加有日月之宗。 垂光明照。 何缘不虚。 已鑽仰一变至道乎。 自恐往劫之桀纣。 皆可徐成将来之汤武。 况今风情之伦少而汎心于清流者乎。 由此观之。 人可作佛。 其亦明矣。 夫生之起也。 皆由情兆。 今男女搆精万物化生者。 皆精由情搆矣。 情搆于己而则百众神受身。 大似知情为生本矣。 至若五帝三后。 虽超情穷神。 然无理不顺。 苟昔缘所会。 亦必俯入精化相与顺生而敷万族矣。 况今以情贯神一身死情。 安得不复受一身生死无量乎。 识能澄不灭之本。 禀日损之学。 损之又损。 必至无为无欲。 欲情唯神独映则无当于生矣。 无生则无身。 无身而有神。 法身之谓也。 今黄帝虞舜姬公孔父。 世之所仰而信者也。 观其纵辔升天龙潜鸟颺反风起禾绝粒絃歌。 亦皆由穷神为体。 故神功所应。 倜傥无方也。 今形理虽外。 当其随感起灭。 亦必有非人力所致而至者。 河之出图洛之出书。 蓂荚无裁而敷。 玄珪不琢而成。 桑穀在庭。 倏然大拱忽尔以亡。 火流王屋而为乌。 鼎之轻重大小。 皆翕欻变化感灵而作。 斯实不思议之明类也。 夫以法身之极灵。 感妙众而化见。 照神功以朗物。 复何奇不肆何变可限。 岂直仰陵九天龙行九泉吸风绝粒而已哉。 凡厥光仪符瑞之伟。 分身踊出移转世界巨海入毛之类。 方之黄虞姬孔神化无方向者。 众瑞之晻暧显没。 既出形而入神。 同惚怳而玄化。 何独信此而抑彼哉。 冥觉法王清明卓朗。 信而有徵。 不违颜咫尺。 而昧者不知。 哀矣哉。 夫洪范庶徵休咎之应。 皆由心来。 逮白虹贯日太白入昴。 寒谷生黍崩城陨霜之类。 皆发自人情。 而远形天事固相为形影矣。 夫形元无影声元无响。 则亦情元无报矣。 岂直贯日陨霜之类哉。 皆莫不随情曲应物无遁形。 但或结于身或播于事。 交赊纷纶显昧眇漫。 孰覩其际哉。 众变盈世群象满目。 皆万世以来。 精感之所集矣。 故佛经云。 一切诸法从意生形。 又云。 心为法本。 心作天堂。 心作地狱。 义由此也。 是以清心洁情必妙生英丽之境。 浊情滓行永悖于三涂之域。 何斯唱之迢遰微明有实理而直疏魂沐想飞诚悚志者哉。 虽然夫亿等之情。 皆相缘成识。 识感成形。 其性实无也。 自有津悟以来。 孤声豁然灭除心患。 未有斯之至也。 请又述而明之。 夫圣神玄照而无思营之识者。 由心与物绝唯神而已。 故虚明之本。 终始常住。 不可凋矣。 今心与物交不一于神。 虽以颜子之微微而必乾乾鑽仰好仁乐山。 庶乎屡空。 皆心用乃识必用用妙接识识妙续。 如火之炎炎相即而成爓耳。 今以悟空息心。 心用止而情识歇。 则神明全矣。 则情识之搆既新故妙续。 则悉是不一之际。 岂常有哉。 使庖丁观之。 必不见全牛者矣。 佛经所谓变易离散之法。 法识之性。 空梦幻影响泡沫水月。 岂不然哉。 颜子知其如此。 故处有若无。 抚实若虚。 不见有犯而不挍也。 今观颜子之屡空。 则知其有之实无矣。 况自兹以降丧真弥远。 虽复进趋大道。 而与东走之疾。 同名狂者。 皆违理谬感遁天忘行弥非真有矣。 况又质味声色。 复是情伪之所影化乎。 且舟壑潜谢变速奔电。 将来未至。 过去已灭。 已在不住。 眒息之顷无一毫可据。 将欲何守而以为有乎。 甚矣伪有之蔽神也。 今有明镜于斯纷秽集之。 微则其照蔼然。 积则其照昢然。 弥厚则照而昧矣。 质其本明。 故加秽犹照。 虽从蔼至昧。 要随镜不灭以辩之。 物必随秽弥失而过谬成焉。 人之神理有类于此。 伪有累神成精麁之识。 识附于神故虽死不灭渐之以空。 必将习渐至尽而穷本神矣。 泥洹之谓也。 是以至言云富从而[(止/石)*圣]以空焉。 夫岩林希微风水为虚。 盈怀而往犹有旷然。 况圣穆乎。 空以虚授人而不情心乐尽哉。 是以古之乘虚入道。 一沙一佛未讵多也。 或问曰。 神本至虚。 何故治受万有而与之为缘。 又本虚既均。 何故分为愚圣乎。 又既云心作万有。 未有万有之时。 复何以累心使感而生万有乎。 答曰。 今神妙形麁而相与为用。 以妙缘麁则知以虚缘有矣。 今愚者虽鄙。 要能处今识昔在此忆彼。 皆有神功。 则练而可尽知其本均虚矣。 心作万有备于前论。 据见观实三者固已信然矣。 但所以然者其来无始。 无始之始岂有始乎。 亦玄之又玄矣。 庄周称冉求问曰。 未有天地可知乎。 仲尼曰。 古犹今也。 盖谓虽在无始之前。 仰寻先际初自茫眇。 犹今之冉求耳。 今神明始创及群生最先之祖。 都自杳漠非追想所及。 岂复学者通塞所豫乎。 夫圣固凝废。 感而后应耳。 非想所及。 即六合之外矣。 无以为感。 故存而不论圣而不论。 民何由悟。 今相与践地戴天。 而存践戴之外。 岂有纪极乎。 禹之弼成五服敷土不过九州者。 盖道世路所及者耳。 至于大荒之表晹谷濛氾之际。 非复人理所豫。 则神圣已所不明矣。 况过此弥往浑沌冥茫。 岂复议其边陲哉。 今推所践戴。 终至所不议。 故一体耳。 推今之神用求昔之所始。 终至于圣人之所存而不论者。 亦一理相贯耳。 岂独可议哉。 皆由冥缘随宇宙而无穷。 物情所感者有限故也。 夫众心禀圣以成识。 其犹众目会日以为见。 离朱察秋毫于百寻。 资其妙目假日而覩耳。 今布毫于千步之外。 目力所匮无假以见。 于而察微避危无所少矣。 何为以千丈所昧。 还疑百寻之毫乎。 今不达缘本。 情感所匮无会以圣。 而知取至于致道之津无所少矣。 何为以缘始之昧。 还疑既明之化矣哉。 或问曰。 今人云。 不解缘始故不得信佛。 此非感耶。 圣人何以不为明之。 答曰。 所谓感者抱升之分而理有未至。 要当资圣以通。 此理之实感者也。 是以乐身滞有。 则朗以苦空之义。 兼爱不弘。 则示以投身之慈。 体非俱至而三乘设分。 业异修而六度明。 津梁之应无一不足。 可谓感而后应者也。 是以闻道灵鹫天人咸畅。 造极者蔚如也。 岂复远疑缘始然至理哉。 明训足如说修行。 何所不备。 而犹必不信。 终怀过疑于相所不及者。 与将陨之。 疾馈药不服。 流矢通中忍痛不拔。 要求矢药造搆之始以致命绝。 夫何异哉。 皆由积道自昔故未会元吉。 致使今日在信妄疑。 岂可以为实理之感哉。 非理妄疑之惑。 固无以感圣而剋明矣。 夫非我求蒙。 蒙而求我。 固宜虚己及身随顺玄化诚以信往。 然后悟随应来。 一悟所振终可遂至冥极。 守是妄疑而不归纯。 敛衽者方将长沦惑固之灾。 岂有旦期。 背向一差昇坠天绝。 可不慎乎。 或问曰。 孔氏之训无求生以害仁。 又杀身以成仁。 仁之至也。 亦佛经说菩萨之行矣。 老子明无为之至也。 即泥洹之极矣而曾不称其神通成佛。 岂孔老有所不尽与明道欲以扇物而掩其致道之实乎。 无实之疑安得不生。 答曰。 教化之发各指所应世蕲乎乱洙泗所弘应治道也。 纯风弥凋二篇乃作。 以息动也。 若使颜冉宰赐尹喜庄周。 外赞儒玄之迹。 以导世情所极。 内禀无生之学。 以精神理之求世孰识哉。 至若冉季子游子夏子思孟轲林宗康成盖公严平班嗣杨王之流。 或分尽于礼教。 或自毕于任逸。 而无欣于佛法。 皆其寡缘所穷终无僭滥。 故孔老发音指导。 自斯之伦感向所暨。 故不复越叩过应。 儒以弘仁道在抑动。 皆已抚教得崖。 莫匪尔极矣。 虽慈良无为与佛说通流。 而法身泥洹无与尽言。 故不明耳。 且凡称无为而无不为者。 与夫法身无形普入一切者。 岂不同致哉。 是以孔老如来虽三训殊路。 而习善共[跳-兆+(辙-车)]也。 或问曰。 自三五以来。 暨于孔老。 洗心佛法要将有人而献酬之迹曾不乍闻者何哉。 答曰。 余前论之指已明。 俗儒而编专在治迹。 言有出于世表。 或散没于史策。 或绝灭于坑焚。 今又重敷所怀。 夫三皇之书谓之三坟。 言大道也。 尔时也孝慈天足。 岂复训以仁义。 纯朴不离。 若老庄者复何所扇。 若不明神本于无生空众性以照极者。 复以何为大道乎。 斯文没矣。 世孰识哉。 史迁之述五帝也。 皆云。 生而神灵。 或弱而能言。 或自言其名。 懿渊疏通其智如神。 既以类夫大乘菩萨化见而生者矣。 居轩辕之丘。 登崆峒陟几岱。 幽陵蟠木之游逸迹超浪。 何以知其不由从如来之道哉。 以五帝之长世。 尧治百年。 舜则七十。 广成大隗鸿崖巢许支父化人姑射四子之流。 玄风畜积洋溢于时。 而五典余类唯唐虞二篇。 而至寡阙子长之记。 又谓。 百家之言黄帝。 文不雅训。 搢绅难言。 唯採杀伏。 治迹犹万不记一。 岂至道之盛不见于残缺之篇。 便当皆虚妄哉。 今以神明之君。 游浩然之世。 携七圣于具茨。 见神人于姑射。 一化之生复何足多谈。 微言所精。 安知非穷神亿劫之表哉。 广成之言曰。 至道之精窈窈冥冥。 即首楞严三昧矣。 得吾道者上为皇下为王。 即亦随化升降为飞行皇帝转轮圣王之类也。 失吾道者上见光下为土。 亦生死于天人之界者矣。 感大隗之风称天师而退者。 亦十号之称矣。 自恐无生之化。 皆道深于若时。 业流于玄胜。 而事没振古理随文翳。 故百家所摭若晓而昧。 又搢绅之儒不谓雅训。 遂令殉世而不深于道者。 仗史籍而抑至理。 从近情而忽远化。 困精神于永劫岂不痛哉。 伯益述山海。 天毒之国偎人而爱人。 郭璞传。 古谓天毒即天竺浮屠所兴。 偎爱之义。 亦如来大慈之训矣。 固亦既闻于三五之世也。 国典不传不足疑矣。 凡三代之下及孔老之际。 史策之外竟何可量。 孔之问礼老为言之。 关尹之求复为明道。 设使二篇或没其言。 独存于礼记。 后世何得不谓柱下翁。 直是知礼老儒。 岂不体于玄风乎。 今百代众书飘荡于存亡之后。 理无备在。 岂可断以所见绝献酬于孔老哉。 东方朔对汉武劫烧之说。 刘向列仙叙七十四人在佛经。 学者之管窥于斯又非汉明而始也。 但驰神越世者众而显。 结诚幽微者寡而隐。 故潜感之实不扬于物耳。 道人澄公仁圣。 于石勒虎之世。 谓虎曰。 临菑城中有古阿余王寺处。 犹有形像承露盘。 在深林巨树之下。 入地二十丈。 虎使者依图陷求皆如言得。 近姚略叔父为晋王。 于河东蒲坂古老所谓阿育王寺处。 见有光明。 凿求得佛遗骨。 于石函银匣之中光曜殊常。 随略迎都。 于覇上比丘今见在新寺。 由此观之。 有佛事于齐晋之地久矣哉。 所以不说于三传者。 亦犹于宝孙盛之史。 无语称佛而妙化实彰。 有晋而盛于江左也。 或问曰。 若诸佛见在一切洞彻。 而威神之力诸法自在。 何为不曜光仪于当今。 使精麁同其信悟。 洒神功于穷迫。 以拔冤抂之命。 而令君子之流于佛无覩。 故同其不信。 俱陷阐提之苦。 秦赵之众一日中白起项藉坑六十万夫。 古今彝伦及诸受坑者。 诚不悉有宿缘大善。 尽不覩无一缘而悉积大恶。 而不覩佛之悲一日俱坑之痛憗然毕同坐视穷酷而不应。 何以为慈乎。 缘不倾天德不邈世则不能济。 何以为神力自在不可思议乎。 鲁阳回日耿恭飞泉。 宋九江虎违江而蟥避境。 犹皆心横彻能使非道玄通。 况佛神力。 融起之气。 治籍之心。 以活百万之命殊易。 夫纳须弥于芥子。 甚仁于毁身乎一虎一鸽矣。 而今想焉而不见。 告焉而不闻。 请之而无救。 寂寥然与大空无别。 而于其中有作沙门而烧身者。 有绝人理而剪六情者。 有苦力役倾资宝而事庙像者。 顿夺其当年而不见其所得。 吁可惜矣。 若谓应在将来者。 则向六十万命善恶不同。 而抂灭同矣。 今善恶虽异。 身后所当独何得异见世。 殊品既一不蒙甄。 将来浩荡为欲何望。 况复恐实无将来乎。 经云。 足指按地三千佛土皆见。 及盲聋瘖痖牢狱毒痛皆得安宁。 夫佛远近存亡有戒无戒。 等以慈焉。 此之有心宜见苦痛。 宜宁与彼一矣。 而经则快多是语。 实则竟无暂应。 安私非异国有命世逸群者。 搆此空法以胁暴。 善交言有微远之情事。 有澄肃之美纯。 而易信者一己输身。 遂相承于不测而势无止薄乎。 答曰。 今不覩其路。 故于夷谓险。 诚瞰其涂则不见所难矣。 夫常无者道也。 唯佛则以神法道。 故德与道为一。 神与道为二。 二故有照以通化。 一故常因而无造。 夫万化者固各随因缘。 自于大道之中矣。 今所以称佛云诸法自在不可思议者。 非曰为可不由缘数越宿命而横济也。 盖众生无量神功所导。 皆依崖曲畅。 其照不可思量耳。 譬之洪水。 四凶瞽顽象傲。 皆化之固。 然尧舜不能易矣。 而必各依其崖降水流凶允若克谐其德岂不大哉。 夫佛也者非他也。 盖圣人之道。 不尽于济主之俗。 敷化于外生之世者耳。 至于因而不为功自物成直尧之殊应者。 夫锺律感类由心玄会。 况夫灵圣以神理为类乎。 凡厥相与冥遘于佛国者。 皆其烈志清神积劫增明。 故能感诣洞彻。 致使释迦发晖十方交映多宝踊见镫王入室。 岂佛之独显乎哉。 能见矣。 至若今之君子不生应供之运。 而域乎禹绩之内。 皆其诚背于昔故会乖于今。 虽复清若夷齐贞如柳季。 所志苟殊复何由感而见佛乎。 况今之所谓或自斯以还虽复礼义熏身高名馥世。 而情深于人志不附道。 虽人之君子而实天之小人。 灵极之容复何由感应。 岂不之偏隐哉。 我不见矣。 若佛或有随缘来生。 而六度之诚发自宿业感见独朗。 亦当屡有其人。 然虽道俗比肩复何由相知乎。 然则麁妙在我。 故见否殊应。 岂可以己之不曜于光仪。 而疑佛不见存哉。 夫天地有灵精神不灭明矣。 今秦赵之众。 其神与宇宙俱来。 成败天地而不灭。 起籍二将岂得顿灭六十万神哉。 神不可灭也。 则所灭者身也。 岂不皆如佛言。 常灭群生之身。 故其身受灭。 而数会于起籍乎。 何以明之。 夫乾道变化各正性命。 至于鸡彘犬羊之命。 皆乾坤六子之所一也。 民之咀命充身。 暴同蛛蟱为网矣。 鹰虎非搏噬不生人可饭蔬而存则虚己甚矣。 天道至公所希者命。 宁当许其虐命而抑其冥应哉。 今六十万人虽当美恶殊品。 至于忍咀群生恐不异也。 美恶殊矣。 故其生之所享固可实殊。 害生同矣。 故受害之日固亦可同。 今道家之言。 世之所迂。 无以云焉。 至若于公邴吉虞怡德应于后严延年田蚡晋宣。 杀报交验。 皆书于汉魏世所信。 覩夫活人而庆流子孙。 况精神为杀活之主无殃庆于后身乎。 杀活彼身必受报己身。 况通塞彼神而不荣悴于己神乎。 延年所杀皆凡等小人窦婴王陵宰牧之豪。 贤否殊贵贱异。 其致报一也。 报之所加不论豪贱。 将相晋王不二矣。 岂非天道至平。 才与不才亦各其子。 理存性命不在贵贱故耶。 则肫鱼虽贱性命各正于乾道矣。 观大鸟之回翔。 小鸟之啁噍。 葛庐所听之牛。 西巴所感之鹿。 情爱各深于其类矣。 今有孕妇稚子于斯。 而有刳而剔之。 燔而炙之者。 则谓冤痛之殃。 上天所感矣。 今春猎胎孕燔菹羔雏。 亦天道之所一也。 岂得独无报哉。 但今相与理缘。 于饮血之世。 畋渔非可顿绝。 是以圣王庖厨其化。 盖顺民之杀以减其害。 践庖闻声则所不忍。 因豺獭以为节。 疾非时之伤孕解罝而不网。 明含气之命重矣。 孟轲击赏于衅锺。 知王德之去杀矣。 先王抚麁救急。 故虽深其仁不得顿苦其禁。 如来穷神明极。 故均重五道之命。 去杀为众戒之首。 萍沙见报于白兔。 释氏受灭于黄鱼。 以示报应之势。 皆其窈窕精深。 迂而不昧矣。 若在往生能闻于道。 敬修法戒则必不坠长平而受坑马服矣。 及在既坠。 信法能彻必超今难。 若缘衅先重难有前报。 及戒德后臻必不复见坑来身矣。 所谓洒神功于穷迫。 以拔冤抂之命者。 其道如斯。 慈之至矣。 今虽有世美而无道心。 犯害众命以报就迫。 理之当也。 佛乘理居当而救物以法不蹈法则理无横济。 岂佛无实乎。 譬之扁鹊。 救疾以药而不信不服。 疾之不瘳岂鹊不妙乎。 鲁阳耿恭远祖九江。 所以能回日飞泉虫虎避德者。 皆以列诚动乎。 神道之感即佛之感也。 若在秦赵必不陷于难矣。 则夫陷者皆已无诚。 何由致感于佛而融冶起籍哉。 夫以通神之众。 萃穷化之堂。 故须弥可见于芥子之内耳。 又虽今则虎鸽昔或为人。 甞有缘会。 故值佛嘉运。 投身济之割股代之。 苟无感可动以命偿杀。 融冶之寄。 安得妄作吹万之死咸其自己而疑佛哉。 夫志之笃也。 则想之而见。 告之斯闻矣。 推周孔交梦传说形求实至古今收隔傅岩遐阻而玄对无碍则可以信夫洁想思感覩无量寿佛越境百亿超至无功。 何云大空无别哉。 夫道在练神不由存形。 是以沙门祝形烧身厉神绝往。 神不可灭而能奔其往。 岂有负哉。 契阔人理崎岖六情。 何获于我而求累于神。 诚自剪绝则日损所清实渐于道苦力荣观倾资敻居未几有之俄然身灭名实所收不出盗跨搆馆栖神象渊然幽穆。 形从其微神随之远。 微则应清远则福妙。 盗跨与道孰为优乎。 顿夺其当年所以超升。 潜行恊于神明。 福德彰于后身。 岂能见其所得哉。 夫人事之动必贯神道物无妄然要当有故而然矣。 若使幽冥之报不如向论。 则六十万命何理以坑乎。 既以报坑。 必以报不坑矣。 今战国之人。 眇若安期幽若四皓。 龙颜而帝列地而君。 英声茂实不可称数。 同在羿之彀中。 独何然乎。 岂不各是前报之所应乎。 既见福成于往行。 则今行无负于后身明矣。 见世殊品既宿命所甄。 则身后所当独何容滥。 经之所寄。 自谓当佛化见之时。 皆由素有嘉会。 故其遇若彼。 今曾无暂应。 皆咎在无缘。 而反诬至法空搆。 呜呼神鉴孔昭。 侮圣人之殃。 亦可畏也。 敢问。 空搆者将圣人与贤人与小人与。 夫圣无常心。 盖就物之性化使遂耳。 若身死神灭。 但当一以儒训尽其生极。 复何事哉。 而诳以不灭欺以成佛。 使烧祝发肤绝其胖合。 所遏苗裔数不可量。 且夫彦圣育无常所。 或潜有塞矣。 空搆何利而其毒大苦。 知非圣贤之为矣。 若人哉。 樊须之流也。 则亦敛身周孔畏惧异端敢忘作哉。 若自兹以降则不肖之伦也。 又安能立家九流之外。 增徽老庄之表。 而昭列于千载之后。 龙树提婆马鸣迦旃延法胜山贤达摩多罗之伦。 旷载五百仰述道训。 大智中百论阿毗昙之类。 皆神通之才也。 近孙绰所颂。 耆域健陀勒等八贤。 支道林像而赞者。 竺法护于法兰道邃阙公。 则皆神映中华。 中朝竺法行。 时人比之乐令。 江左尸梨蜜群公高其卓朗。 郭文举廓。 然邃允而所奉唯佛。 凡自龙树以还。 宁皆失身于所向谓不肖者之诧乎。 然则黄面夫子之事。 岂不明明也哉。 今影骨齿发遗器余武。 犹光于本国。 此亦道之以证也。 夫殊域之性多有精察黠才。 而嗜欲类深。 皆以厥祖身立佛前。 累业亲传世抵其实。 影迹遗事昭化融显。 故其裔王则倾国奉戒。 四众苦彻死而无悔。 若理之诡暧事不实奇。 亦岂肯倾已破欲以尊无形者乎。 若影物无实声出来往则古今来者何为苦身离欲善是之至往而反宜见沮懈而类皆更笃乎粗可察矣。 论曰。 夫自古所以平显治道者。 将以存其生也。 而苦由生来昧者不知矣。 故诸佛悟之以苦导以无生。 无生不可顿体而引。 以生之善恶同。 善报而弥升则朗然之尽可阶焉。 是以其道浩若沧海。 小无不津大无不通。 虽邈与务治存生者。 反而亦固陶渐五典劝佐礼教焉。 今世之所以慢祸福于天道者。 类若史迁感伯夷而慨者也。 夫孔圣岂妄说也哉。 称积善余庆积恶余殃。 而颜冉夭疾厥胤蔑闻。 商臣考终而庄周贤覇。 凡若此类皆理不可通。 然理岂有无通者乎。 则纳庆后身受殃三涂之说。 不得不信矣。 虽形有存亡。 而精神必应与见世而报。 夫何异哉。 但因缘有先后。 故对至有迟速。 犹一生祸福之早晚者耳。 然则孔氏之训资释氏而通。 可不曰玄极不易之道哉。 夫人理飘纷存没若幻。 笼以百年令之孩老无不尽矣。 虽复黄发鲐背。 犹自觉所经俄顷。 况其短者乎。 且时则无止运则无穷。 既往积劫无数无边。 皆一眒一阅以及今耳。 今积眒以至百年。 曾何难及而又鲜剋半焉。 夫物之媚于朝露之身者。 类无清遐之实矣。 何为甘臭腐于漏刻。 以抂长在之神。 而不自疎于遐远之风哉。 虽复名法佐世之家。 亦何独无分于大道。 但宛转人域嚣于世路。 故唯觉人道为盛。 而神想蔑如耳。 若使回身中荒升岳。 遐览妙观。 天宇清澄之旷。 日月照洞之奇。 宁无列圣威灵尊严乎其中。 而唯离离人群怱怱世务而已哉。 固将怀远以开神道之想。 感寂以昭明灵之应矣。 昔仲尼修五经于鲁。 以化天下。 及其眇邈太蒙之颠。 而天下与鲁俱小。 岂非神合于八遐故超于一世哉。 然则五经之作。 盖于俄顷之间应其所小者耳。 世又何得以格佛法而不信哉。 请问今之不信为谓黔首之外都无神明耶。 为之亦谓有之而直无佛乎。 若都无神明唯人而已。 则谁命玄鸟降而生商。 孰遗巨迹感而生弃哉。 汉魏晋宋咸有瑞命故。 知视听之表。 神道炳焉。 有神理必有妙极得一以灵非佛而何。 夫神也者。 依方玄应应不豫存。 从实致化何患不尽。 岂须诡物而后训乎。 然则其法之实。 其教之信。 不容疑矣。 论曰。 群生皆以精神为主。 故于玄极之灵咸有理以感尧则远矣而百兽舞德。 岂非感哉。 则佛为万感之宗焉。 日月海岳。 犹有朝夕之礼。 祑望之义。 况佛之道众。 高者穷神于生表。 中者受身于妙生。 下则免夫三趣乎。 今世教所弘致治于一生之内。 夫玄至者寡顺世者众。 何甞不相与准习世情而谓死则神灭乎。 是以不务邈志清遐。 而多修情寸阴。 故君子之道鲜焉。 若鉴以佛法则厥身非我。 盖一憩逆旅耳。 精神乃我身也。 廓长存而无已上德者其德之畅于己也无穷中之为美徐将清升以至尽下而恶者方有自新之逈路。 可补过而上迁。 是以自古精麁之中洁己怀远祗行于今以拟来叶而迈至德者不可胜数。 是佛法之效矣。 此皆世之所壅佛之所开。 其于类岂不旷然融朗妙有通涂哉。 若之何忽而不奉乎。 夫风经炎则宣次林必清。 水激则浊澄石必明。 神用得丧亦存所託。 今不信佛法非分之必然。 盖处意则然试避心世物移映清微。 则佛理可明事皆信矣。 可不妙处其意乎资此则信以往终将剋王神道百世先业皆可。 幽明永济孝之大矣。 众生沾仁慈之至矣。 凝神独妙道之极矣。 洞朗无硋明之尽矣。 发轸常人之心首路得辙。 纵可多历劫数。 终必遥集玄极。 若是之奇也。 等是人也。 背辙失路。 蹭蹬长往而永没九地。 可不悲乎。 若不然也。 世何故忽生懿圣复育愚鄙。 上则诸佛下则蜎飞蠕动乎。 皆精神失得之势也。 今人以血身七尺死老数纪之内。 既夜消其半矣。 丧疾众故又苦其半生之美盛。 荣乐得志盖亦几何。 而壮齿不居荣心惧辱。 乐实连忧亦无全泰。 而皆竞入流俗之险路。 讳陟佛法之旷涂。 何如其智也。 世之以不达缘本而闷于佛理者。 诚众矣。 夫缘起浩汗非复追想所及。 失得所关无理以感。 即六合之外故佛存而不论。 已具前论。 请复循环而申之。 夫圣人之作易。 天之垂象。 吉凶治乱。 其占可知。 然源其所以然之状。 圣所不明则莫之能知。 今以所莫知废其可知。 逆占违天而动。 岂有不止者乎。 不可以缘始不明而背佛法。 亦犹此也。 又以不忆前身之意。 谓神不素存。 夫人在胎孕至于孩齓。 不得谓无精神矣。 同一生之内耳以今思之。 犹冥然莫忆。 况经生死历异身。 昔忆安得不止乎。 所忆亡矣。 而无害神之常存则不达缘始。 何妨其理常明乎。 子路问死。 子曰。 未知生安知死。 问事鬼神则曰。 未知事人焉知事鬼。 岂不以由也尽于好勇笃于事君。 固宜应以一生之内。 至于生死鬼神之本。 虽曰有问。 非其实理之感。 故性与天道。 不可得闻佛家之说。 众生有边无边之类十四问。 一切智者皆置而不答。 诚以答之无利益则堕恶邪。 然则禀圣奉佛之道。 固宜谢其所绝飡其所应。 如渴者饮河挹洪流以盈己。 岂须穷源于崑山哉。 凡在佛法若违天硋。 理不可得。 然则疑之可也。 今无不可得然之硋。 而有顺天清神之实。 岂不诚然哉。 夫人之生也。 与忧俱生。 患祸发于时事。 灾厉奋于冥昧。 虽复雅贵连云拥徒百万。 初自独以形神坐待无常。 家人熇熇妇子嬉嬉。 俄复沦为惚怳。 人理曾何足恃。 自以过隙宜竞赊谤冥化纵欲侈害。 神既无灭。 求灭不得复当乘罪受身。 今之无赖群生虫豸万等。 皆殷鉴也。 为之谋者。 唯有委诚信佛託心履戒以援精神。 生蒙灵援死则清昇。 清昇无已迳将作佛。 佛固言尔而人侮之。 何以断人之胜佛乎。 其不胜也。 当不下坠彼恶永受其剧乎。 呜呼六极苦毒而生者。 所以世无已也。 所闻所见精进而死者临尽类多。 神意安定有危迫者。 一心称观世音。 略无不蒙济皆向所谓生蒙灵援死则清昇之符也。 夫万乘之主。 千乘之君。 日昃不遑食。 兆民赖之于一化内耳。 何以增茂其神而王万化乎。 今依周孔以养民。 味佛法以养神。 则生为明后殁为明神。 而常王矣。 如来岂欺哉。 我非崇塔侈像容养滥吹之僧以伤财害民之谓也。 物之不窥远实而观近弊将横以诟法矣。 盖尊其道信其教悟无常空色有慈心整化。 不以尊豪轻绝物命。 不使不肖窃假非服。 岂非导之以德。 齐之以礼。 天下归仁之盛乎。 其在容与之位。 及野泽之身。 何所足惜。 而不自济其精神哉。 昔远和上澄业庐山。 余往憩五旬。 高洁贞厉理学精妙。 固远流也。 其师安法师灵德自奇。 微遇比丘并含清真。 皆其相与素洽乎道。 而后孤立于山。 是以神明之化邃于岩林骤与余言于崖树涧壑之间暧然乎有自。 言表而肃人者。 凡若斯论。 亦和上据经之指云尔。 夫善即者因鸟迹以书契穷神舆人之颂提萦一言而霸业用遂肉刑永除事固有俄尔微感而终至冲天者。 今芜陋鄙言以惊其所感。 奄然身没。 安知不以之超登哉。 弘明集卷第二 发布时间:2025-05-20 04:14:42 来源:地藏孝亲网 链接:https://www.u29.net/fojing/85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