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增壹阿含经卷第三十一 内容: 增壹阿含经卷第三十一东晋罽宾三藏瞿昙僧伽提婆译力品第三十八之一(一)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六凡常之力。 云何为六? 小儿以啼为力,欲有所说,要当先啼;女人以瞋恚为力,依瞋恚已,然后所说;沙门、婆罗门以忍为力,常念下,下于人然后自陈;国王以憍慠为力,以此豪势而自陈说;然阿罗汉以专精为力,而自陈说;诸佛世尊成大慈悲,以大悲为力弘益众生。 是谓,比丘! 有此六凡常之力。 是故,比丘! 常念修行此大慈悲。 如是,诸比丘! 当作是学。」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二)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当思惟无常想,广布无常想,已思惟、广布无常想,尽断欲界爱,色界、无色界爱,亦断无明、憍慢。 犹如以火烧焚草木,永尽无余,亦无遗迹,此亦如是。 若修无常想,尽断欲爱、色爱、无色爱,无明、憍慢永无有余。 所以然者,比丘! 当修无常想时,而无欲心;彼以无欲心,便能分别法,思惟其义,无有愁、忧、苦、恼。 彼以思惟法义,则无愚惑、错误修行。 若见有斗诤者,彼便作是念:『此诸贤士不修无常想,不广布无常想,故致此斗讼耳。 彼以斗诤,不观其义;以不观其义,则有迷惑之心;彼以执此愚惑,而命终入三恶道,饿鬼、畜生、地狱中。』是故,诸比丘! 当修,无常想,广布无常想,便无瞋恚、愚惑之想,亦能观法,亦观其义。 若命终之后,生三善处,生天上、人中、涅槃之道。 如是,诸比丘! 当作是学。」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三)闻如是:一时,佛在摩竭国忧迦支江水侧。 尔时,世尊诣一树下,躬自敷座而坐,正身正意,繫念在前。 尔时,有一梵志往至彼处。 是时,梵志见世尊脚迹为妙,见已,便生此念:「是何人之迹? 为是天、龙、鬼神、乾沓和、阿须伦、人、若非人? 为我先祖梵天耶?」是时,梵志即逐迹前进,遥见世尊在一树下坐,正身正意,繫念在前,见已,作是语:「为是天耶?」世尊告曰:「我非是天。」「为乾沓和耶?」世尊告曰:「我非乾沓和也。」「为是龙子乎?」对曰:「我非是龙也。」「为阅叉也?」佛报梵志:「我非阅叉。」「为是祖父也。」佛报曰:「我非祖父。」是时,婆罗门问世尊曰:「汝今是谁?」世尊告曰:「有爱者则有受,有受则有爱,因缘合会,然后各各相生如此,如此五苦盛阴无有断绝时。 以知爱已,则知五欲,亦知外六尘、内六入,即知此盛阴之本末。」尔时,世尊便说此偈:「世间有五欲,意为第六生,以知内外六,当念尽苦际。 「是故,当求方便,灭内外六事。 如是,梵志! 当作是学。」尔时,彼梵志闻佛如是教,思惟翫习不去心怀,即于坐上,诸尘垢尽,得法眼净。 尔时,彼梵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四)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本为菩萨时,未成佛道中有此念:『此世间极为勤苦;有生、有老、有病、有死,然此五盛阴不得尽本原。』是时,我复作是念:『由何因缘有生、老、病、死? 复由何因缘致此灾患?』当思惟此时,复生此念:『有生则有老、病、死。』尔时,当思惟是时,复更生念:『由何因缘有生?』此由有而生。 复生此念:『有者,何由而有?』当思惟是时,便生此念:『此有由受而有。』复念:『此受何由而有?』尔时,以智观之,由爱而有受。 复更思惟:『此爱何由而生?』重观察之,由痛而有爱。 复更思惟:『此痛何由而生?』当作是观察时,由更乐而有此痛。 复重思惟:『此更乐何由而有?』我生此念时,缘六入而有此更乐。 时我重思惟:『此六入何由而有?』观察是时,由名色而有六入。 时我复作是念:『名色何由而有?』观察是时,复由识而有名色。 『此识何由而有?』观察是时,由行生识。 时我复作是念:『行何由而生?』观察是时,行由痴而生。 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入,六入缘更乐,更乐缘痛,痛缘爱,爱缘受,受缘有,有缘生,生缘死,死缘愁、忧、苦、恼,不可称计。 如是名为苦盛阴所习。 「我尔时复作是念:『由何因缘灭生、老、病、死?』我观察是时,生灭,老、病、死灭。 时复生此念:『由何而无生?』观此生原,有灭,生则灭。 复念:『由何而无有?』时生此念:『无受则无有。』时我生此念:『由何灭受?』观察是时,爱灭,受则灭。 复生此念:『由何而灭爱?』重更观察,痛灭,爱则灭。 复思惟:『由何而灭痛?』观察是时,更乐灭,则痛灭。 复思惟:『更乐何由而灭?』观察是时,六入灭,则更乐灭。 复观此六入何由而灭? 当观察时,名色灭,则六入灭。 复观名色何由而灭? 识灭,则名色灭。 复观察此识何由而灭? 行灭,则识灭。 复观此行何由而灭? 痴灭,则行灭。 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入灭;六入灭,则更乐灭;更乐灭,则痛灭;痛灭,则爱灭;爱灭,则受灭;受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病灭,老、病灭,则死灭,是谓名为五盛阴灭。 「时我复生此念:『此识最为原首,令人致此生、老、病、死;然不能知此生、老、病、死生之原本。』犹如有人在山林中行,逐小径道。 小复前行,见旧大道,古昔诸人在中行处。 是时,彼人便复此道,小复前进,见旧城郭、园观、浴池,皆悉茂盛,但彼城中无有居民。 此人见已,还归本国,前白王言:『昨游山林见好城郭,树木繁茂,但彼城中无有人民。 大王! 可使人民在彼城止住。』是时,国王闻此人语,即居止人民;然此城郭还复如故,人民炽盛,快乐无比。 「诸比丘当知,我昔未成菩萨时,在山中学道,见古昔诸佛所游行处,便从彼道,即知生、老、病、死所起原本,有生有灭,皆悉分别,知生苦、生习、生尽、生道,皆悉了知,有、受、爱、痛、更乐、六入、名色、识、行、痴,亦复如是。 无明起则行起,行所造者复由于识,我今以明于识,今与四部之众而说此本;皆当知此原本所起,知苦、知习、知尽、知道,念使分明,以知六入,则知生、老、病、死,六入灭则生、老、病、死灭。 是故,比丘! 当求方便,灭于六入。 如是,诸比丘! 当作是学。」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五)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与无央数百千万众而为说法。 尔时,阿那律在彼坐上。 是时,阿那律在众中睡眠。 尔时,佛见阿那律睡眠,便说此偈:「受法快睡眠,意无有错乱,贤圣所说法,智者之所乐。 犹如深渊水,澄清无瑕秽,如是闻法人,清净心乐受。 亦如大方石,风所不能动,如是得毁誉,心无有倾动。」是时,世尊告阿那律:「汝畏王法及畏盗贼而作道乎?」阿那律报曰:「不也。 世尊!」佛告阿那律:「汝何故出家学道?」阿那律白佛言:「厌患此老、病、死、愁、忧、苦、恼,为苦所恼,故欲捨之,是故出家学道。」世尊告曰:「汝今,族姓子! 信心坚固,出家学道。 世尊今日躬自说法,云何于中睡眠?」是时,尊者阿那律即从座起,偏露右肩,长跪叉手,白世尊言:「自今已后形融体烂,终不在如来前坐睡。」尔时,尊者阿那律达晓不眠,然不能除去睡眠,眼根遂损。 尔时,世尊告阿那律曰:「勤加精进者与调戏盖相应,设复懈怠与结相应,汝今所行当处其中。」阿那律白佛:「前已在如来前誓,今不能复违本要。」是时,世尊告耆域曰:「疗治阿那律眼根。」耆域报曰:「若阿那律小睡眠者,我当治目。」世尊告阿那律曰:「汝可寝寐。 所以然者,一切诸法由食而存,非食不存。 眼者以眠为食,耳者以声为食,鼻者以香为食,舌者以味为食,身者以细滑为食,意者以法为食,我今亦说涅槃有食。」阿那律白佛言:「涅槃者以何等为食?」佛告阿那律:「涅槃者以无放逸为食,乘无放逸,得至于无为。」阿那律白佛言:「世尊! 虽言眼者以眠为食,然我不堪睡眠。」尔时,阿那律缝故衣裳。 是时,眼遂败坏,而得天眼,无有瑕秽。 是时,阿那律以凡常之法而缝衣裳,不能得使缕通针孔中。 是时,阿那律便作是念:「诸世间得道罗汉,当与我贯针。」是时,世尊以天耳清净,闻此音声:「诸世间得道阿罗汉者,当与我贯针。」尔时,世尊至阿那律所而告之曰:「汝持针来,吾与贯之。」阿那律白佛言:「向所称说者,谓诸世间欲求其福者,与我贯针。」世尊告曰:「世间求福之人无复过我,如来于六法无有厌足。 云何为六? 一者施;二者教诫;三者忍,四者法说、义说;五者将护众生,六者求无上正真之道。 是谓,阿那律! 如来于此六法无有厌足。」阿那律曰:「如来身者真法之身,复欲更求何法? 如来已度生死之海,又脱爱着。 然今日故求为福之首。」世尊告曰:「如是,阿那律! 如汝所说,如来亦知此六法为无厌足。 若当众生知罪恶之原身、口、意所行者,终不堕三恶趣;以其众生不知罪恶之原,故坠堕三恶趣中。」尔时,世尊便说此偈:「世间所有力,游在天人中,福力最为胜,由福成佛道。 「是故,阿那律! 当求方便,得此六法。 如是,诸比丘! 当作是学。」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六)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有众多比丘入舍卫城乞食,闻王波斯匿宫门外有众多人民,于中举手唤呼皆称怨:「国界有贼名鸯掘魔,极为凶暴,杀害生类不可称计,无慈悲于一切众生,国界人民无不厌患,日取人杀以指为鬘,故名为指鬘。 唯愿大王当往共战。」是时,众多比丘乞食已,还诣祇洹精舍。 收摄衣鉢,以尼师檀着肩上,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 尔时,众多比丘白世尊言:「我等众多比丘入舍卫城乞食,见众多人民在王宫门外,称怨诉辞:『今王国界有贼名鸯掘魔,为人凶暴,无有慈心,杀于一切众生,人亡国虚皆由此人,又取人指以为华鬘。』」尔时,世尊闻彼比丘语已,即从座起,默然而行。 是时,世尊寻到彼所,诸有取薪、负草、犁作之人,及牧牛羊者,见世尊诣彼道,各白佛言:「沙门! 沙门! 勿从彼道。 所以然者,此路侧有贼名鸯掘魔,于中止住。 诸有人民,欲就此道者,要集十人、或二十人、或三十、四十、五十人,犹不得过,尽为鸯掘魔所擒获。 然沙门瞿昙独无有侣,为鸯掘魔所触娆者,于事不省。」世尊虽闻此语,故进不住。 尔时,鸯掘魔母,持食诣鸯掘魔所。 是时,鸯掘魔便作是念:「吾指鬘为充数不乎?」是时,即数指,未充数,复更重数,唯少一人指。 是时,鸯掘魔左右顾视,求觅生人,欲取杀之;然四远顾望,亦不见人,便作是念:「我师有教:『若能害母者,必当生天。』我今母躬来在此,即可取杀之,得指充数,生于天上。」是时,鸯掘魔左手捉母头,右手拔剑而语母言:「小住,阿母。」是时,世尊便作是念:「此鸯掘魔当为五逆。」即放眉间相光明,普照彼山林。 是时,鸯掘魔见光明已,复语母言:「此是何光明照此山林? 将非国王集诸兵众,攻伐我身乎?」是时母告曰:「汝今当知,此非日月火光,亦非释、梵天王光明。」尔时,其母便说此偈:「此非火光明,非日月释梵,鸟狩不惊怖,和鸣殊于常。 此光极清净,使人悦无量,必是尊最胜,十力至此间。 于天世人中,天眼覩世界,故欲度汝身,世尊来至此。」是时,鸯掘魔闻佛音响,欢喜踊跃,不能自胜,便作是语:「我师亦有教诫而勅我曰:『设汝能害母,并杀沙门瞿昙者,必生梵天上。』」是时,鸯掘魔语母曰:「母! 今且住,我先取沙门瞿昙杀,然后当食。」是时,鸯掘魔即放母而往逐世尊。 遥见世尊来,亦如金聚,靡所不照,见已,并笑而说是语:「今此沙门定在我手,必杀不疑。 其有人民欲行此道者,皆集大众而行此道;然此沙门独无伴侣,我今当取杀之。」是时,鸯掘魔即拔腰剑,往逆世尊。 是时,世尊寻还复道,徐而行步,而鸯掘魔奔驰而逐,亦不能及如来。 是时,鸯掘魔白世尊言:「住,住,沙门!」世尊告曰:「我自住耳,汝自不住。」是时,彼鸯掘魔并走,遥说此偈:「去而复言住,语我言不住,与我说此义,彼住我不住。」尔时,世尊以偈报曰:「世尊言已住,不害于一切,汝今有杀心,不离于恶原。 我住慈心地,愍护一切人,汝种地狱苦,不离于恶原。」是时,鸯掘魔闻此偈已,便作是念:「我今审为恶耶? 又师语我言:『此是大祠,获大果报。 能取千人杀,以指作鬘者,果其所愿;如此之人,命终之后,生善处天上。 设取所生母及沙门瞿昙杀者,当生梵天上。』是时,佛作威神,神识[怡-台+霍]寤,诸梵志书籍亦有此言:『如来出世甚为难遇,时时亿劫乃出。 彼出世时,不度者令度,不解脱者令得解脱。 彼说灭六见之法。 云何为六? 言有我见者,即说灭六见之法;无有我者,亦与说灭无有我见之法;言有我见、无有我见,亦与说有我见、无我见之法,复自观察、说观察之法;自说无我之法,亦非我说、亦非我不说之法。 若如来出世,说此灭六见之法。』又我奔走之时,能及象、马、车乘,亦及人民。 然此沙门行不暴疾,然今日不能及此,必当是如来。」是时,鸯掘魔便说此偈:「尊今为我故,而说微妙偈,恶者今识真,皆由尊威神。 即时捨利剑,投于深坑中,今礼沙门迹,即求作沙门。」是时,鸯掘魔即前白佛言:「世尊! 唯愿听作沙门。」世尊告曰:「善来,比丘!」即时鸯掘魔便成沙门,着三法衣。 尔时,世尊便说此偈:「汝今以剃头,除结亦当尔,结灭成大果,无复愁苦恼。」是时,鸯掘魔闻此语已,即时诸尘垢尽,得法眼净。 尔时,世尊将鸯掘魔比丘还诣舍卫城祇洹精舍。 是时,王波斯匿集四部之众,欲往攻伐贼鸯掘魔。 是时,王便作是念:「我今可往至世尊所,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若世尊有所说者,当奉行之。」尔时,王波斯匿即集四部之兵,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 尔时,世尊问王曰:「大王! 今日欲何所至? 尘污身体,乃至于斯。」波斯匿王白佛言:「我今国界有贼名鸯掘魔,极为凶暴,无有慈心于一切众生,使国丘荒,人民流迸,皆由此贼。 彼今取人杀之,以指为鬘,此是恶鬼,非为人也。 我今欲诛伐此人。」世尊告曰:「若当大王见鸯掘魔信心坚固,出家学道者,王当奈之何?」王白佛言:「知复如何? 但当承事供养,随时礼拜。 然复,世尊! 彼是恶人,无毫釐之善,恒杀害,能有此心出家学道乎? 终无此理。」是时,鸯掘魔去世尊不远,结跏趺坐,正身正意,繫念在前。 尔时,世尊伸右手指示王曰:「此是贼鸯掘魔。」王闻此语,便怀恐怖,衣毛皆竪。 世尊告王:「勿怀恐怖,可往至前,自当悟王意耳。」是时王闻佛语,即至鸯掘魔前,语鸯掘魔曰:「汝今姓谁?」鸯掘魔曰:「我姓伽伽,母名满足。」是时王礼足已,在一面坐。 尔时王问曰:「善乐此正法之中,勿有懈怠,修清净梵行,得尽苦际,我当尽形寿供养衣被、饮食、床卧具、病瘦医药。」是时,鸯掘魔默然不对。 王即从座起,头面礼足,还诣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 是时,王复白佛言:「不降者使降,不伏者使伏,甚奇! 甚特! 曾所不有,乃能降伏极恶之人。 唯愿大尊受命无穷,长养生民,蒙世尊恩,得免此难。 国事猥多,欲还城池。」世尊告曰:「王知是时。」尔时,国王即从座起,头面礼足,便退而去。 尔时,鸯掘魔作阿练若,着五纳衣,到时持鉢,家家乞食,周而复始,着补纳弊坏之衣,极为麁丑;亦复露坐,不覆形体。 是时,鸯掘魔在闲静之处,自修其行,所以族姓子,出家学道者,欲修无上梵行: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复受胎,如实知之。 时,鸯掘魔便成罗汉,六通清彻,无有尘垢,已成阿罗汉。 到时,着衣持鉢,入舍卫城乞食。 是时,有妇女临产甚难,见已,便作是念:「众生类极为苦痛,受胎无限。」是时,鸯掘魔食后,收摄衣鉢,以尼师檀着肩上,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 尔时,鸯掘魔白世尊言:「我向着衣持鉢,入舍卫城乞食,见一妇人身体重妊。 是时,我便作是念:『众生受苦何至于斯?』」世尊告曰:「汝今往彼妇人所,而作是说:『我从贤圣生已来,未曾杀生。』持此至诚之言,使此母人胎得无他。」鸯掘魔对曰:「如是。 世尊!」是时,鸯掘魔即其日,着衣持鉢,入舍卫城,往至彼母人所,语彼母人曰:「我从贤圣生已来,更不杀生。 持此至诚之言,使胎得解脱。」是时,母人胎即得解脱。 是时,鸯掘魔城中乞食,诸男女大小见之,各各自相谓言:「此名鸯掘魔,杀害众生不可称计,今复在城中乞食。」是时,城中人民,各各以瓦石打者,或有以刀斫者,伤坏头目,衣裳裂尽,流血污体,即出舍卫城至如来所。 是时,世尊遥见鸯掘魔头目伤破,流血污衣而来,见已,便作是说:「汝今忍之。 所以然者,此罪乃应永劫受之。」是时,鸯掘魔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 尔时,鸯掘魔在如来前,便说此偈:「坚固听法句,坚固行佛法,坚固亲善友,便成灭尽处。 我本为大贼,名曰鸯掘魔,为流之所漂,蒙尊拔济之。 今观自归业,亦当观法本,今以逮三明,成就佛行业。 我本名无害,杀害不可计,今名真谛实,不害于一切。 设复身口意,都无害心识,此名无杀害,何况起思想。 弓师能调角,水人能调水,巧匠调其木,智者自调身。 或以鞭杖伏,或以言语屈,竟不加刀杖,今我自降伏。 人前为过恶,后止不复犯,是照于世间,如云消月现。 人前为过恶,后止不复犯,是照于世间,如云消日现。 比丘老少壮,修行佛法行,是照于世间,如彼月云消。 比丘老少壮,修行佛法者,是照此世间,如彼日云消。 我今受痛少,饮食自知足,尽脱一切苦,本缘今已尽。 更不受死迹,亦复不乐生,今正待时节,欢喜而不乱。」是时,如来可鸯掘魔所说。 是时,鸯掘魔以见如来然可之,即从座起,礼世尊足,便退而去。 是时,诸比丘白世尊言:「鸯掘魔本作何功德,今日聪明智慧,面目端政,世之希有? 复作何不善行,于今身上,杀害生类不可称计? 复作何功德,于今值如来,得阿罗汉道?」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昔者,过去久远于此贤劫之中,有佛名迦叶如来、至真、等正觉,出现于世。 迦叶如来去世之后,有王名大果,统领国界,典阎浮提。 尔时,彼王有八万四千宫人婇女,各无儿息。 尔时,大果王向诸树神、山神、日月、星宿,靡所不周,欲求男女。 尔时,王第一夫人身即怀妊,经八、九月便生男儿,颜貌端政,世之希有。 是时,彼王便生是念:『我本无有儿息,经尔许时,今方生儿,宜当立字,于五欲之中,而自娱乐。』「是时,王召诸群臣能瞻相者,而告之曰:『我今以生此儿,各与立字。』是时,群臣闻王教已,即白王言:『今此太子极为奇妙,端政无比,面如桃华色,必当有大力势,今当立字名曰大力。』是时,相师与太子立字已,各从座起而去。 「是时,国王爱慜此太子,未曾去目前。 是时,太子年向八岁,将诸臣佐往父所,朝贺问讯。 父王复作是念:『今此太子极自奇特。』即告之曰:『吾今与汝取妇何如乎?』太子白王:『子今年幼何须娉娶?』是时,父王权停不与取妇。 复经二十岁,王复告曰:『吾欲与汝取妇。』太子白王:『不须取妇。』是时,父王告群臣人民曰:『我本无儿息,经历久远,方生一子,今不肯取妇,清净无瑕。』尔时,王太子转字名曰清净。 「是时,清净大子年向三十,王复勅群臣曰:『吾今年已衰微,更无儿息;今唯有清净太子,今王高位应授与太子。 然太子不乐五欲之中,当云何理国事?』群臣报曰:『当为方便,使乐五欲。』是时,父王即椎钟鸣鼓,勅国中人:『其能使清净太子乐五欲者,吾当赐与千金及诸宝物。』「尔时,有女人名曰淫种,尽明六十四变。 彼女人闻王有教令:『其能使王太子习五欲者,当赐与金千斤及诸宝物。』即往至父王所,而告之曰:『见与千金及诸宝物,能使王太子习于五欲。』父王报曰:『审能尔者,当重相赐,不负言信。』时淫女白王:『太子为寝宿何处?』王报曰:『在东堂上,无有女人,唯有一男儿,在彼侍卫。』女人白曰:『惟愿大王勅内宫中,勿见限遮,随意出入!』「是时,淫女即其夜鼓二时,在太子门侧,佯举声哭。 是时,太子闻女人哭声,便勅侍人曰:『此是何人于斯而哭?』侍人报曰:『此是女人在门侧哭。』太子告曰:『汝速往问所由哭耶?』时,彼侍臣往而问之所由哭耶? 淫女报曰:『夫主见弃,是故哭耳。』侍臣还白太子:『此女人为夫主所弃,又畏盗贼,是故哭耳。』太子告曰:『将此女人着象廐中。』到彼复哭;复将至马廐中,复哭。 太子复语侍臣:『将来在此。』即将入堂,复于中哭。 太子躬自问曰:『何为复哭?』淫女报曰:『太子! 女人单弱极怀恐怖,是故哭耳。』太子告曰:『上吾床上,可得无畏。』时,女人默然不语,亦复不哭。 是时,女人即脱衣裳,前捉太子手,举着己胸上,即时惊觉,渐渐起欲想,以起欲心,便身就之。 「是时,清净太子明日清旦,往父王所。 是时,父王遥见太子颜色,殊于常日,见已,便作是说:『汝今所欲者,事果乎?』太子报曰:『如大王所言。』是时,父王欢喜踊跃,不能自胜,并作是说:『欲求何愿,吾当与之。』太子报曰:『所赐愿者,勿复中悔,当求其愿。』时王报曰:『如汝所言,终不中悔,欲求何愿?』太子白王:『大王! 今日统领阎浮提内,皆悉自由;阎浮提里内诸未嫁女者,先适我家,然后使嫁。』是时王曰:『随汝所言。』王即勅国内人民之类曰:『诸有女未出门者,先使诣清净太子,然后嫁之。』「尔时,彼城中有女名须蛮,次应至王所。 是时,须蛮长者女露形倮跣在众人中行,亦无羞耻。 众人见已,各相对谈:『此是长者女,名称远闻。 云何露形在人中行? 如驴何异?』女报众人曰:『我非为驴,汝等众人斯是驴耳。 汝等颇见女人还见女人有相耻乎? 城中生类尽是女人,唯有清净太子是男子矣! 若我至清净太子门者,当着衣裳。』是时,城中人民自相谓言:『此女所说诚入我意,我等实是女,非男也。 唯有清净太子乃是男也。 我等今日当行男子之法。』「是时,城中人民各办战具,着铠持杖,往至父王所,白父王曰:『欲求二愿,唯见听许。』王报之曰:『何等二愿?』人民白王:『王欲存者当杀清净太子;子欲存者今当杀王。 我等不堪任承事清净太子辱国常法。』「是时,父王便说此偈:「为家忘一人,为村忘一家,为国忘一村,为身忘世间。 「是时,父王说此偈已,告人民曰:『今正是时,随汝等意。』是时,诸人将清净太子取两手缚之,将诣城外,各相谓言:『我等咸共以瓦石打杀,何须一人杀乎?』「是时,清净太子临欲死时,而作是说:『又作誓愿,诸人民取吾抂杀,然父王自与我愿,我今受死亦不敢辞。 使我将来之世,当报此怨。 又使值真人罗汉,速得解脱。』是时,人民取太子杀已,各自散去。 「诸比丘! 莫作是观,尔时大果王者,岂异人乎? 今鸯掘魔师是也。 尔时淫女者,今师妇是也。 尔时人民者,今八万人民死者是也。 尔时清净太子,今鸯掘魔比丘是也。 临欲死时作是誓愿,今还报怨无免手者。 缘此因缘,杀害无限,后作誓愿,愿欲值佛,今得解脱,成阿罗汉。 此是其义,当念奉行。」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弟子中,第一聪明捷疾智者,所谓鸯掘魔比丘是也。」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增壹阿含经卷第三十一 发布时间:2025-05-20 04:28:35 来源:地藏孝亲网 链接:https://www.u29.net/fojing/646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