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皮革事 内容: (以下仅限出家具戒者观看)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皮革事卷上大唐三藏义净奉 制译尔时薄伽梵在室罗筏城逝多林给孤独园。 时婆索迦聚落,彼有长者名曰力军,财如毗沙门天王,娶妻经久一无子息,便生愁念:「我今大富多有珍财,了无子息,一朝身死,以无后嗣,财物没官。」亲识知闻,咸来慰问:「何故如斯愁恼而住?」答曰:「我无男女,恐身死后财物入官,是故忧耳。」诸亲报曰:「应可祈请神祇,当得男女。」即便答曰:「若如是者,我当求请。」为求子故,即便祈请大自在天、四大海神、毗沙门天、帝释、梵王,诸天神等悉皆祈请求其男女,诸园林神、旷野等神、四衢道神、受祭神、同生神、同法神,常随神等,悉皆求之。 诸人见彼祈请众神,尚无男女,咸作是言:「若求天神,得男女者,世间诸人,求者皆得,便满千子,如转轮王,等无有异。」然由三事现前,方有男女。 云何为三? 所为父母要有欲心和合一处、母月期至、中有现前,具此诸缘,方有子息。 然彼长者,为求男女祈请不息。 后于异时,有一萨埵余处命终,遂便託娠于长者妻腹。 有智女人善知五事。 云何为五? 一、知男子有染心无染心;二、知时知节;三、知得娠;四、知从彼男得娠;五、知是男女,若是男时胎在右边,女在左边。 其长者妻既得娠已,生大欢喜,报其夫曰:「贤首! 仁今知不? 我已有子,今在右边,必知是男。」长者闻已,甚大欢喜,便举右手,仰面而笑,作如是语:「我于多时,祈请天神,求觅男女,助我家事,代我劬劳。 我所不及,当为我作,子孙昌延,得长久住。 我若死后,为我追福称我名字,当愿我父生于善处。」既知有子,即令安置在高楼上,任情游戏,寒时进火,热时招凉,饮食知时,宜食给与。 六时相顺者依时而进,悉皆如法。 严身璎珞,一如天女游欢喜园,从床至床,从蹬至蹬,足不履地,又亦不令闻恶音声。 十月满足,至欲生时,在于闻星下生。 其子端正,令人乐见,耳上便有宝璫,珠自然而出。 其父告左右曰:「汝可唤别宝之人。」既唤来已,告言:「此宝价直几许?」答曰:「无能作价;常法无价之宝,皆作一俱胝金钱而准。」是时其子生来,已经三七日,集诸眷属,建立名号。 尔时亲属共相议曰:「欲立何名?」诸亲共言:「此是闻星中生,复有宝耳璫珠庄严其耳,此宝价直俱胝。 为斯事故。 孩子可名曰闻俱胝耳。」当生之日,长者家内,婢生二子,一名曰奴,二名拥护。 长者即令乳养,置八乳母看之:二常怀抱、二常乳食、二人洗浴、二常共游戏作乐。 此八嬭母日夜供侍,常以乳酪酥及醍醐胜妙甘美饮食供给,如莲在水,速能长大。 既长成已,即教学艺,先学文字算数,及知物价,别衣别木,别宝别象,别男别女,如是八种,悉皆明了。 其父便为造三种堂室,谓冬、夏、秋。 复作三种园苑,三种宫殿,上、中、下别。 闻俱胝耳共诸婇女,往诣阁上游戏。 力军长者,所有家事农业耕垦,皆悉自作。 其子见父自为农业垦耕之作,告其父曰:「云何躬自执作?」长者告曰:「我往亦如汝在阁上游戏快乐,其乐不久便尽。」子白父言:「若如是者,当赐处分,我应入海採宝。」父曰:「如人所食麻米五穀,汝所食宝我亦能办。 我之财物,终不少乏,汝何用入海?」子便三请,复白父言:「愿赐处分,放我入海。」其父不随所请,子复白言:「许我入海。」父知子意决定不移,即放令去。 是时长者于聚落中,摇铃宣告:「在此居住之人愿闻,我子今欲入海採宝。 若有人去者,在路无课,亦不输脚,及无差科,当自办财物。」时有五百商人,各办米粮。 于时婆罗仙长者,请五百商人,家中设食已,告诸商人曰:「如我爱子,亦如汝子。 若作不善无利益事,当须劝谏,勿令作恶。」时诸商人,并皆敬诺,又告子曰:「汝闻我语,皆应奉行,若商人有教,亦如我言。 莫在前行,亦莫在后。 何以故? 或有强贼、或有力弱。 其勇健者,在商人前来;然力弱者,从后而来。 若商主被损,商众总损。」子闻其父说此语已,父又唤彼家生二奴:「汝等当听! 汝之二人,不得一人辄离我子。」二奴启曰:「诚如圣言! 诚如圣言!」其长者复作思惟:「欲令我子乘骑何乘? 若与象马,乘骑费粮。 当与乘驴,而为轻省。」作是念已,即办驴乘发遣,道路所须,具皆悉备。 其长者子往诣母所,白言:「阿母! 我今入海採宝。」时母闻已,迷闷悲啼,劝不令去,告曰:「何时更得见汝?」子生瞋故答曰:「于恶趣中相见。」母报子言:「汝所出语,极为麁秽不善,宜应悔过令罪减少。」即于母前,而便悔过。 既悔过已,乘骑进发。 时诸婆罗门等,为作吉祥咒愿已,即以运戴货物,应所须者,皆悉持去。 渐渐游行,经无量聚落城邑,方至大海。 即共五百商人,持五百金钱,用雇船舶及五船师:一人执柁、一人知进、一人知退、一人修补船、一人别水。 既装束已,再三祈愿。 于时商主长者子,击鼓宣令,论说海中善不善事。 舶发去已,便至宝所多取宝物,安稳而回,还到海岸。 尔时商主长者子,别于一方,于沙滩上居止,共二家生计算来去用度之物。 其长者子告自奴曰:「驮索迦! 汝往看诸商人,今作何事?」奴往急看,乃见商人并皆眠卧,奴便睡眠。 其长者子,后命令拥护往看商人,今作何事? 时波洛迦见诸商人皆悉被办,驮乘欲发。 其驮索迦谓言:「波洛迦报。」波洛迦复谓:「驮索迦报彼商主。」是时二奴随商人去。 至天明已,二奴既不见长者子东西驱走,问诸商人曰:「长者子今何所在?」或有答言:「在前。」或言:「在后。」皆觅不见。 诸商人等各相告言:「我等弃舍商主,甚为非理,急须往觅。」时诸商人,或有言:「此路极险,若觅商主,我等皆死;然而商主觅不可得。 我等共为方便,若至家时父问商主,在前行者云:『商主在后。』若问在后,云:『商主在前。』然不得云:『失却商主。』」作是语已,渐至本村。 其婆罗仙长者,闻诸商人来至,欢喜前行,问诸人曰:「我子何在?」其前行者答曰:「在后。」其在后人,告言:「向前。」其婆罗仙便作是念:「此等诸人诳惑于我,我子应死为复失耶?」尔时长者无希望心,生大苦恼,亲属聚集,俱时啼泣。 众人皆往长者家,举声大哭。 为哭多故,其长者及妇,二俱眼盲,四远诸人皆知长者子于大海中失没。 其婆罗仙长者久持孝服,子在之日,所有鞋履衣服文书受用之具,皆悉施与村中秘祠,即发誓言:「若我子命存,所在之处,安稳速达。 若身已死,愿生胜处。」其长者子睡,时被日照身,觉已为风吹沙乃不见路,不知商人从何处去? 即乘驴而行。 驴省非是旧路,徐徐而行。 其长者子为驴行缓,以杖打之,驴被打困更不能行。 长者子复作思惟:「谁忍见此困苦之事,无慈愍心更打此驴?」即自步行,驱驴而去。 见一铁城,其城广大,牆壁极高,其中宽大。 至城门所,见一丈夫,其身长大,黑色赤精,遍身有毛,其腹麁大,甚可怖畏,执杖而住。 时长者子问其人曰:「丈夫! 此中有水不?」彼默不言。 长者子问已,即入城中。 为渴所逼,迷闷东西,求觅水故,竟无可得,不称所求,遂即大声云:「水! 水!」时有五百饿鬼,一时而来,如烧木柱,自发覆体,咽如针孔,腹如大山,节节火出,赫然俱炽,告商主曰:「汝大慈悲,与我水饮,我等渴逼。」长者子曰:「我为渴逼求水,故入此城中。」饿鬼报言:「此是饿鬼之城,何处得水? 十二年中,我等不闻水名。」长者子问曰:「造何罪业,生在此中?」饿鬼答曰:「赡部洲人,多生难信,我今若说,汝亦不信。」长者子告曰:「我今对验,面前而见,云何不信?」是时饿鬼而说颂言:「我曾骂詈常瞋恚,悭悋惜财不与人;亦不曾行于布施,缘此业故生饿鬼。」时长者子,生厌离烦恼之心,即急出城,告彼丈夫曰:「汝当报我,此是饿鬼城耶? 我当不入。」丈夫答曰:「商主! 汝可见闻入饿鬼城,更有得出者不? 为汝有大福威德,今得重出。 好去! 好去!」时长者子渐渐前行,日欲暮时,乃见化天宫处。 有一天子,复有四天女,共为欢乐游戏天宫。 其天遥见长者子,告曰:「商主无病。 汝有饥渴不?」答言:「甚饥渴耳!」于时天子即令商主洗浴,供妙饮食,其夜止宿。 至天晓已,于日出时,其宫变化,前四天女变为黧狗,捉此天子,覆面扑着于热铁床上,勐焰星流,食其背肉。 复至暮间日欲没时,还复变为天宫,狗乃变为天女。 然长者子眼亲见已,情切怪异,即告彼天子曰:「汝作何业今生此处?」时天子答曰:「商主! 南赡部洲人多难信。」长者子曰:「我今目验,云何不信?」尔时天子说往昔业缘,以颂答曰:「昔时白日损他命,夜则持戒勤修行;以此因缘生此中,今受如是善恶业。」时长者子闻此颂已白言:「颂有何义?」天子答曰:「商主! 我往昔时在婆索村中,身为屠儿,常以杀羊卖肉自养育身。 时有圣者苾刍,名迦多演那,劝我改悔,勿造斯业,无有尽期。 既劝不得,是时圣者又复劝我,令夜持戒。 我即依教。 以此业故,今者白日受苦;为夜持戒,夜受如是快乐果报。 商主! 若至彼村见我男女,为我告言:『我见汝父极受苦报,汝今改悔休作此业。』」时长者子告曰:「汝今自说南赡部人难化难信。」天子报曰:「为将一信,报我子言:『其杀羊处地下有一瓶金,尔可穿取随意受用,自然快乐。 亦应时时供养圣者迦多演那,是人天福田。 所供养者,布施之时,称赞我名愿罪消灭。』」是时商主闻此语已,渐进前行,复见天宫。 有一天子,共诸天女欢喜游戏,遥见长者子告言:「商主! 愿尔无病,不有饥渴耶?」长者子曰:「我有饥渴。」天子即令洗浴,设诸饮食,止息安卧。 至日暮时,天宫复变,天女为大蛇,绕天子身,周匝食脑。 至日出时,还复天宫,作天子形及以天女。 其商主怪异,问彼天子曰:「曾造何业生于此中?」天子报曰:「南赡部洲人,难化难信,我不能说。」时长者子答曰:「我目亲见,云何无信?」尔时天子说伽他曰:「夜共他妇宿,昼日护尸罗;缘此业果故,受斯善恶报。」时长者子问曰:「此说何义?」天子答曰:「我曾往昔在婆索婆村中,常行淫欲,淫他女妇。 后逢圣者迦多演那,劝我悔造非法恶业。 我由不断斯事,圣者复言:『汝不常断者,白日持戒、夜还行非。』缘此事故白日受天快乐,夜受苦报。 善哉长者子! 去至彼村,我有一子,幸为报之。 我见汝父作如是言:『我由前生曾作此业,淫他女妇受地狱苦。』」时长者子言:「南赡部洲人难化难信,云何肯受?」天子报曰:「若不信时,告言:『我生存日,祭火炉地下有二瓶金,当可穿取,自受快乐。 又复时时供养人天所奉大迦多演那,发弘誓愿,称我名号,愿罪消除,得生善趣。』」时长者子领受此语,次复前行,去此未远,乃更遥见园苑。 其中有师子座,座上有一妇女而坐,颜容妙好,人所喜见。 座四脚下各有一饿鬼,缚着座脚而住。 时此妇人遥见长者子来,告言:「商主! 无病少恼。 有饥渴耶?」答曰:「我甚饥渴!」时彼妇人告长者子曰:「与汝诸浆。 汝可作盟:今所与浆,勿得与此四箇饥鬼。」长者子答曰:「敬诺所言。」既蒙设浆及妙饮食,时彼妇人欲现饿鬼业报之事故,便入一房,隐身藏住。 诸饿鬼等即白长者子曰:「汝大慈悲,愿赐少许饮食。」其长者子心生怜愍,即掷食与。 第一得食,变为炎热铁团;第二得食,变为麦糠;第三得食,变为脓血不净;第四得食,乃还食噉自身肉血。 尔时饿鬼吞热铁丸者,烧身臭秽,妇人闻气,即出高声告长者子曰:「汝所作者甚为非理,不应与彼饮食。」其长者子答曰:「妹子! 彼见求我,心生慈悲,云何不与?」时妇人言:「我心慈悲,更大于汝。 然此饿鬼:一者是我夫婿,二者是我之子,三者是我新妇,四者是我家奴。」是时长者子问曰:「曾造何罪,生在此中?」妇人告曰:「南赡部洲人难化难信,说有何益?」长者子曰:「我今现见,云何不信?」时妇人言:「我于往昔,于婆索婆村,曾为梵志女,因岁星节日家中设食,乃有圣者人天所奉迦多演那,来乞饭食。 我生欢喜,施满钵盂食。 我复生念:『今可告夫,冀生随喜施食之因。』其夫瞋恚妇曰:『尚未供养诸婆罗门,因何先施秃头之人。 云何不与热铁丸?』既不遂情。 次当劝子,子复报云:『何不食其麦糠?』后时我遣一奴送食与诸亲眷,奴得食已,在路自飡上妙好者。 回至勘问,其奴便讳:『我若在路食之,愿我当食自身脓血。』后时诸亲又送食来,新妇盗食。 我又问之,答言:『不食! 若食,愿我自食身肉。』」白言:「商主! 其夫婿、儿子、新妇,及奴者,此饿鬼等是,并由自作,今受饿鬼。 由我布施圣者迦多演那一飡之食,作如是言:『汝若受报,我当眼见。』我先布施天人所供迦多演那,应生帝释天宫;由发恶愿故,今堕饿鬼道中。 商主! 仁若往访婆索婆村,我有一女,在彼村中为淫女,幸可为报云:『汝父母兄嫂及奴,堕在饿鬼趣中受苦,由先作恶今受此苦,汝今应可悔过,莫作斯恶,当受苦报。』」长者子曰:「南赡部洲人多难信,不受我语。」白言:「商主! 彼若不信者,便当告:『我先卧床下,有四瓶金并一金杖及金澡罐,汝当出取金瓶任意受用。 复须时时供养天人所识迦多演那美妙饮食,并称我名令我得福罪当轻薄。』」时长者子既闻语已,即便辞别,入房眠睡。 尔时诸鬼互相告曰:「汝等应知,此长者子正睡,可持送往婆索婆村,置灵床上。」时诸鬼等,依言将往。 是时商主至明清旦日欲出时,即便睡觉,乃见诸床及以小床、靴履之物,一切资具之上皆有其名字。 次第读看有如是语:「我今所施此物,愿子早来。 如若死者,随所生处愿此诸物,并皆随从。」见斯事已,即思惟言:「我之父母,既知我死,何须更住? 宜可往诣圣者迦多演那所,而为出家,修其梵行。」作是念已,即便往诣迦多演那所。 时具寿迦多演那,遥见长者子来,见已即告语言:「善来商主! 汝今见此生死过患耶?」白言:「圣者! 我今已见。」又即白言:「愿与出家供侍圣者,断淫怒痴修于梵行。」时具寿迦多演那言:「汝可先传彼语,然后可来出家。」白言:「可尔!」既闻圣者告已,即往彼村杀羊之处,到其人所,告曰:「汝今知不? 于恶趣中,曾见汝父,遣传此语:『汝可回斯杀羊恶业非法之事。』」彼乃答言:「我父死来经十二年,岂有传信别生中事,汝从他闻为自见耶?」答曰:「我从恶趣中来。 若不信者,汝父报言:『汝屠羊处地下有一金瓶,穿取其金将为受用,并复时时供养圣者迦多演那食,称赞我名愿罪业消灭。』」然此屠儿即穿地下,遂得金瓶,乃知证验。 时长者子又即往访淫逸之子,到已告曰:「我见汝父,令报汝斯事:『我所造业果报成熟,现受众苦。』」斯人答曰:「我父死来,经今十二年。 岂从他生中来? 为复闻他说耶? 为自见耶?」长者子曰:「我从饿鬼中来,具见斯事。 若不信者,汝父信曰:『向汝事火炉下有二金瓶,汝应穿取受用,及将一分时时供养圣者迦多演那一团之食,称赞我名愿我罪业除灭。』」子即穿地乃见金瓶,始知现验。 时长者子又往彼淫女之处告言:「汝复当知,我于恶趣,见汝父母兄嫂及奴,令报汝知,急悔已过恶业之事。」答商主曰:「彼并死来,经今十二年,谁复见闻? 尔从何处来耶?」答曰:「我从地狱中来。 若不信者,汝父母言:『我眠卧处床四足下,各有一金瓶,其中并有金杖澡瓶。 汝可穿取欢乐受用,及以时时供养圣者人天所奉迦多演那,当称赞我名愿我罪灭。』」当即穿地,一如来信。 时长者子笑曰:「人皆信金,不信我语。」因笑露齿,女见金齿,乃知斯人是彼长者之子,问曰:「圣者! 仁岂不是婆罗仙子耶?」报曰:「众人皆道我是。」其女即走往至其家,切报父母。 父母闻已,当由未信。 其长者子自往家中,作謦咳声。 父母猜觉,乃知是子,即抱子头,号声大哭。 父母先盲,因哭眼膜除,得见子面。 时长者子白父母:「我欲出家,愿见赐许。」父母告曰:「比者为汝眼目双盲,我等命存已来,不得出家,二俱死后随汝所欲。」时长者子虽复在家,而常学读诵,遂证预流果。 复为父母说四真谛法,父母闻已以慧金刚杵,摧破二十种萨迦耶见山证预流果。 于后父母二俱身亡。 于时长者子悲愁离别恋父母故,广行布施修诸福业已,往诣圣者迦多演那所,头面顶礼白言:「圣者! 愿于善说法律中而为出家,修行梵行并受近圆。」尔时圣者既观察已,即与亿耳出家,而为求寂证一来果。 时彼住处,是其边地,少有苾刍,难得受具且为求寂。 所有求寂行法悉已教之,证不还果。 诸佛常法岁二大会,一切苾刍悉皆来集。 言二时者,所为春末及以夏后。 凡有大小声闻等众,普皆云集。 具寿圣者迦多演那弟子,及诸苾刍等,在于余处三月安居。 安居既竟洗浣衣讫,着衣持钵渐渐游行,往婆索婆村,方满十众。 时圣者迦多演那,即与亿耳近圆。 既近圆已,所有律行悉皆教学,断诸烦恼证无学果。 既获果已,堪受人天上妙供养,如上广说。 时诸苾刍等,往圣者迦多演那所白言:「大德! 比住此间,供养圣者,所有事法悉皆作了,今欲礼觐大师世尊。」圣者报言:「善哉随去!」既蒙许已,严持衣钵,往室罗筏城。 于时圣者亿耳从坐而起,整衣服合掌恭敬,白迦多演那言:「邬波驮耶! 我有谘白,愿见听许。 我今但见邬波驮耶,未见世尊。 虽见法身,未见色身。 若亲教听我见如来色身相好者,今亦欲去。」是时圣者迦多演那告亿耳曰:「诸佛如来,难可得见。 时久乃逢,如邬昙花。 汝今欲去,宜可知时。」迦多演那告言:「汝至世尊所,代我头面礼足问讯世尊:『少病少恼,起居轻利安乐住不?』并持五事往白世尊:『婆索婆村,地是边国,有欲近圆,十众难得。 又彼国人常以水澡洗为净。 其地坚鞕,牛若行时有脚迹,不同诸国地土柔软。 又东国人用如是卧具,所谓羖羊皮、鹿皮、牛皮等。 若有苾刍,与余苾刍送衣,闻有衣来,而未入手,恐犯过十日舍罪,不知云何? 将此请缘具白世尊,世尊有教,我敬奉行。』」是时亿耳一心专念,既辞师已,其夜在彼村宿,至明清旦,着衣持钵渐渐游行。 乞食已讫,至于食后,别其主人,还卧具竟,执持衣钵,往室罗筏城,随路而去。 经诸村落,方达彼城至逝多林,安置衣钵洗手足讫,即往顶礼世尊。 尔时世尊为诸四众及诸天、龙、鬼神、国王、大臣、沙门、婆罗门等说法。 佛既遥见亿耳从远方来,而告阿难陀曰:「可于房内与敷亿耳床褥卧具。」阿难奉教,即往敷床卧具。 既敷设已白世尊曰:「愿圣知时。」佛既洗足入于房内,右脇而卧,两足相垒,作光明相,正念当起如是作意。 尔时亿耳,于寺门外,洗足已入房安置,同前右脇而卧,作光明相,念当早起。 如是作意,而于夜中,竟无言语,默然而住。 夜欲已过,亿耳即便结跏趺坐,直身定意,正念现前。 佛告亿耳苾刍:「汝可诵我所说经律,如我成道所说之者。」即教诵经,亿耳既诵经已,佛即赞言:「善哉,善哉! 汝所诵经极为清净微妙。」时亿耳即作是念:「邬波驮耶! 令我请者,今正是时。 如邬波驮耶所问之事,今应请之。」作是念已,即从座起,顶礼佛足白言:「大德! 我住处阿湿婆兰德伽国婆索婆村,其地边方,彼有圣者迦多演那,是亲教师,稽首顶礼佛足,问讯世尊:『少病少恼,起居轻利安乐住不? 并以五事请问世尊:彼国是边地,十众近圆极为难得。 又彼国人,常以洗浴,以为清净。 彼国地土,极恶坚硬,牛蹋足迹,日晒乾已,人行不得,不同余国。 彼国常用如是卧具:毛蓐、羊皮、鹿皮、牛皮、羖羊皮,以为卧具。 若苾刍与余苾刍送衣,闻有衣来,而未入手,过十日,恐成犯舍,不知云何?』」佛告亿耳苾刍:「汝所问者,今非是时,我今不说,且置是事。 当于众中问,我于大众之中为汝决疑。」既至平旦,佛即起来,众中就座而坐。 佛既坐已,时亿耳苾刍即从座起,整理衣服合掌顶礼世尊,白言:「东方边国婆索婆聚落,圣者迦多演那在彼而住,是我邬波驮耶,头面礼佛足,问讯世尊:『少病少恼、起居轻利、安乐住不? 彼国边方,欲受近圆,十众难得。 彼国人民,常以水洗浴,便为清净。 国内地土极为坚硬,牛行蹋地足迹,日晒乾已,人行不得,不同余国。 国法复用如是卧具,所谓羊毛、羊皮、鹿、牛、羖羊等皮,以为卧具。 有苾刍遣信与苾刍衣,闻有衣来,其衣未至,便过十日,恐犯舍堕,不知云何?』」尔时世尊以此因缘,告诸苾刍曰:「从今已后,听诸苾刍,于边方国,持律苾刍五人,得为近圆。 边方地土恶处,开着一重革屣,不得二重、三重,底若穿破应补。 若苾刍遣信送衣与余苾刍,彼未得衣,无犯舍罪。」时具寿邬波离在于众中,从座而起整理衣服,合掌白佛言:「世尊大德! 向开边方持律五人近圆,不知从何处以来是边方处?」佛言:「从此东方,有奔荼林,彼有水,名曰奔荼,从此已去名为边国。 南方有国,名摄伐罗佛底,有水亦名摄伐罗佛底,从此已外亦名边方。 西方有国,名窣吐奴,邬波窣吐奴婆罗门村此外名边方。 北方有山,名嗢尸罗,此山之外,名曰边方。」诸苾刍等生疑,白佛言:「世尊! 此亿耳苾刍,曾作何业? 生大富贵家,财宝无量,于母胎中,耳上自然有此妙宝耳璫,价直无量。 复得出家近圆,不见世尊得无学果,断除烦恼。」佛告诸苾刍:「此亿耳苾刍,先所作业,自作自受。 因缘会遇,如暴水流,决定须受。 今始会遇,合受斯报,亦非地水火风能令有坏果报,身必自受。 如有颂云:「『假令经百劫,所作业不亡, 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告诸苾刍曰:「乃往过去,于此贤劫中人寿二万岁时,有佛出世,号迦摄波如来,十号具足,住波罗痆斯国仙人堕处施鹿林中。 其国有王,名讫里伽,而为王化,人民炽盛,饮食丰足,无诸衰患,悉皆安乐。 无贼无畏,一切具足,无所乏少,以法治世。 彼王有子,名曰善生,立为太子。 时迦摄波如来化缘既毕,如薪尽火灭而入涅槃。 时讫里伽王即取香木以用荼毗,又用牛乳灭火,收拾设利罗,用四种宝造瓶,于四衢中起七宝塔,安置设利罗,高一俱卢舍。 其国东境所有贡物,尽施于塔。 后时其王命终,便立太子为王,即与诸大臣等共捡库藏其物多少。 并见国之东境所出贡物,悉施于塔。 诸臣白王:『先有王所施塔之物,应还取不?』新王答曰:『我父先王所作之事,如释梵天王,我今岂敢还取斯物。』然诸臣等皆不信乐佛法,共作是念:『我今当设方便,施塔之物悉还收取。』即闭城东门,所有财物皆悉不入,其塔彩色脱落,并皆破坏。 「北方有一商主,将诸商人来至此国,于塔傍住。 尔时商主塔所礼敬,见塔破坏,复见一女人,无有男女洒扫供养。 然彼女人,既见迦摄波如来、应、正等觉,于彼佛所发心受学。 商主问女曰:『此是谁塔?』女便广说因缘:『此是迦摄波佛塔。』商主闻已,心生欢喜,即脱耳璫奉彼女人,令卖取直用修营塔:『我若回还,当更布施。』女人得已,即便庄严。 商主回还,到彼塔边瞻仰无尽,即便发心,更造宝盖幢幡以用供养,如是发愿:『我今供养此迦摄波如来塔所有善根,愿我当来生处,常得富贵尊高。 于当佛所,愿得出家,断除烦恼,证无学果。』」佛告诸苾刍:「其商主者,岂异人乎? 即此亿耳苾刍是。 由供养迦摄波佛塔故,生生常得富贵家生,于母胎中,便有宝耳璫珠自然在耳。 复愿当来出家,断除烦恼,得阿罗汉果。 复于母所,出恶言故,由斯业力,见诸地狱。」佛告诸苾刍:「若作白业得白果报,若作黑业得黑报,杂业杂报。 汝等苾刍! 当离杂、黑业,当修白业。」告诸苾刍:「此是我教。」诸苾刍等闻佛说已,欢喜奉行。 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皮革事卷上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皮革事卷下大唐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尔时薄伽梵在室罗伐城逝多林给孤独园。 具寿邬波难陀初始出家,分得一床,甚是破坏。 若动身时,床便作声,在床上卧,不敢转侧,恐畏作声。 邬波难陀即作是念:「我若不乞更作好床者,我则不名邬波难陀。」至明清旦,即往胜光王所。 王言:「善来圣者邬波难陀! 得安稳眠不?」即告王曰:「我虽眠卧,心常恐怖。 大王自知,我未出家,卧八重敷具。 今虽出家,为是小夏,分得一破床,触着作声,不敢转侧,恐畏破坏,甚大辛苦。 云何得安稳眠?」王告邬波难陀曰:「汝可合卧如是八重敷具耶?」便答王曰:「得。 雅合其理,何处佛制不许卧八重敷具?」王曰:「若依法者,我今施之,任意将去。」复向王言:「我不是国王,云何我得将王家物去? 王应遣人送将向寺,我当受之。」王与八人,四人舁卧具,四人舁床。 邬波难陀得已欢笑,随逐而行。 路上有诸俗人婆罗门等,见此床褥,问言:「此是谁物?」答曰:「王与。」又曰:「将此床去,王于何宿?」邬波难陀报曰:「于自家宿,此床褥等是我之许。」诸俗闻已,即便讥诃:「此秃头沙门,乃畜如是行欲卧具。」邬波难陀即至寺中,扫洒田地,涂瞿摩已,其床褥等敷在门边。 佛来至门所,邬波难陀见佛来至,欢喜白佛言:「世尊! 看我卧床! 看我卧床!」佛既见已,便即默然,集诸苾刍僧伽,就座而坐,告诸苾刍:「若向大床坐卧者,一切过失,因此而兴。 自今已后,若苾刍坐卧高大床者,得越法罪。」有一长者,请佛及苾刍僧伽,于舍供养,敷设高座。 时阿难陀先到彼家,见其高座,语长者言:「此之高座,不是应法,当即除去。」彼正欲除,佛便来至其舍,知而故问:「汝欲作为?」阿难陀白言:「除去非法床座。」佛告阿难陀曰:「我非一切处制不许用高床,若白衣舍开听。 若在毗诃罗内坐卧者,得越法罪。」于时南方有一苾刍,身但三衣,来至室罗筏城,顶礼世尊。 有一皮敷具,用以儭身。 邬波难陀见已,即便随后慰问赞叹,待彼苾刍暂停息已,便从彼乞:「汝乞食苾刍,此皮能惠施不? 我欲诸寺游行,每将随身,经过塔所,巡礼圣迹。」彼即报言:「邬波难陀! 我今与汝,汝能去不?」邬波难陀报曰:「然我有力,能办此皮,不足为难。」告邬波难陀曰:「若如是者,我今不与汝皮。」彼闻是语心生瞋,默尔而住,便作是念:「胜光大王看牛之人名曰婆吒,彼即是我先来知识,彼中有皮,我求乞,定得无疑。」作是念已往诣其所。 正属春初,牛生斑犊甚为可爱,邬波难陀即以手摩犊身便生爱乐。 婆吒见已,语邬波难陀曰:「圣者! 须牛乳耶?」答言:「不须,见此犊皮,我甚爱乐。 若得此皮为敷具者,足以支身,安稳行道。」婆吒报言:「圣者! 且归。 已知我意。」去未久间,婆吒即令人杀犊剥皮,送与邬波难陀。 彼人依语,对牛母前,杀犊剥皮,将皮送与邬波难陀。 然而犊母见将皮去,爱念子故,作声大唤随逐而去。 其送皮人将皮往诣逝多林,到已入寺,牛母在于门外。 世尊见此牛已,知而故问阿难陀曰:「此牛何故久立门外作声?」时阿难陀白言:「大德! 由邬波难陀杀犊取皮,用为敷具。 其犊乃是此牛生,犊子母由爱念子故,随逐儿皮,在于门外。」尔时世尊便作是念:「过患已起,由彼皮故。」即往苾刍僧伽众中,就座而坐,告诸苾刍曰:「邬波难陀愚痴无智,为用皮故,作非沙门法。 是故诸苾刍,从今已后,更不得用皮。 若用皮者,得越法罪。」如世尊说:「苾刍不应用皮。」有异长者,请佛及苾刍僧伽就家设供,还复用皮而为座物。 乃至佛告阿难陀:「不应一切处制皮,是故我开俗家应坐,不应用卧。 若在毗诃罗,并不应坐卧。 若受用者,得越法罪。」缘在王舍城,尔时具寿毕隣陀婆蹉,从出家已来,身常有病。 眷属来者,皆为说法而去。 既至家中,复为妻说:「今圣者毕隣陀婆蹉为我说法,甜美犹如淳蜜,无可弃者。」其妻答曰:「汝果报成熟,遇佛出世,得闻妙法。」夫曰:「汝何故不听?」答曰:「为有羞故,不能往彼听法。 若得圣者来此为说,甚善。」时夫即往毕隣陀婆蹉所,白言:「圣者! 我蒙说法,利益无量。 妻是妇人,有怀羞故,不能来此听法,甚乐闻法。 若圣者降德,慈悲为说,妇人方得闻法。」时具寿毕隣陀婆蹉告曰:「我出家已来,身常有病,不能往至。」彼人白言:「圣者! 我等作侍者舁去。」答曰:「世尊未许。」以缘白苾刍,苾刍白佛。 佛作是念:「我为诸苾刍老病故,听乘舆。」即集苾刍僧伽,众中就座而坐,告诸苾刍曰:「从今已往,有利益故当乘舆。」是时六众苾刍亦在众中,如世尊说:「听具寿毕隣陀婆蹉乘舆。」及诸侍者围绕,往梵志长者家。 六众闻已,即作种种妙好彩画宝舆乘之,街衢而行,往诣俗家,并及出入,轻欺诸人,喻如草木,不顾前后。 婆罗门长者而问曰:「圣者! 何故乘骑?」答曰:「世尊许乘。」时诸人等咸悉讥嫌而作是说:「汝等沙门,为慾所逼。」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世尊告曰:「汝诸苾刍,已有此过,不应乘骑。 有二种缘听许。 云何为二? 一者瘦弱、二者老病。 有此缘者,我当听许。 若无缘乘者,得越法罪。」时有苾刍,游行人间,在路逢水,不能自持衣钵浮渡。 时诸苾刍具缘白佛,世尊告曰:「汝等苾刍,应习学浮。」时诸苾刍,闻佛世尊听学浮渡水。 于时六众苾刍,于市多河,浮渡来去。 后有居士女,至于河边,无舡可渡,久住烦闷。 时六众苾刍告彼女曰:「我当渡汝。」然诸女等,见是出家之人,便即信委,共渡河水,遂于水中,摩触女身所有支节,渡到彼岸,复告女曰:「回来,我还渡汝。」时彼女人告言:「汝之秃人,甚怀姦恶之性。 我之夫主,由故不触我身支节,况汝。」即便讥嫌骂辱。 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作是念:「若诸患起,皆由摩触女身。 我今制诸苾刍,勿得触女人身。」作是念已,集诸苾刍,告言:「六众苾刍痴人! 多种有漏处,作非沙门法,不随顺事,非理不净触女人身分。 汝等从今已后,不得触女人身分。 若触者,得越法罪。」世尊已制苾刍不应触女人者,时有城主,常爱胜地园苑池沼,将妻子眷属,衣服严饰,往诣园苑。 众中有一女人,持瓶诣河取水。 复有苾刍,河边滤水观虫。 女人羞耻,见苾刍取水路边,即便远去,于嶮窄处而取其水。 瓶水既满,方欲举之,其女脚跌堕水,被水所漂。 时此苾刍便作是念:「世尊制学,不得触着女人身分。 若触着者,得越法罪。」时彼苾刍弃而不救,家人怪迟,寻后相觅,问苾刍曰:「见一女人持瓶取水不?」答曰:「我见堕河被水漂去。」白言:「圣者! 为愍有情,每于水中观小虫,今见女人被溺,岂合弃舍而不救之。」苾刍告曰:「世尊不许触女人身。」闻是语已,便即讥嫌。 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世尊告曰:「若有死难,须可救之。 若能自济,云放即放。」时诸苾刍执捉之时,乃生染心,佛言:「汝执于女,当观如母、如女、姊妹等想,救渡令出。」有救得者,被溺既困,不能省悟,佛言:「于沙堆上,覆面而卧。」时苾刍等但覆面卧着弃去,遂被乌鹫野干噉嚼,佛言:「不应弃着而去,当须守护。」苾刍守护,近在身傍便生染心,佛言:「不应近住,随时念护。」苾刍为守护故,过时不食,佛言:「苾刍食时欲至,见牧牛羊人,告令守护。 食已,复须频看,知其死活。」时六众苾刍,于阿市多河边洗浴,有异长者家牛,常法渡河。 是时六众各捉乳牛尾,渡河来去,因兹牛遂乳绝。 长者诃责牧牛之人,其人以事具述,长者讥诃。 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以此缘集诸苾刍,告言:「汝等不应执捉牛尾渡河。 若犯者,得越法罪。」世尊既制:「不应执牛尾渡水。」时有众多苾刍,当欲渡水,河无舡筏,不能得渡。 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佛告诸苾刍:「汝等当知,有五种可执而渡,所谓象、马、犊牛、猫牛,及以浮囊。」是时六众苾刍,即作种种严饰,画丈夫妇人形浮囊而渡。 梵志居士皆相谓言:「是何道理?」答曰:「世尊许我。」时婆罗门居士等皆作讥嫌:「此秃沙门,染欲所逼。」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汝诸苾刍! 不应以种种彩画丈夫女人形渡河。 当置二种浮囊:一为褐色,二为小者。」世尊正说法之时,有苾刍来,路见黑蛇,云:「见长者。」佛言:「苾刍应着木履。」缘在室罗筏城,时给孤长者造胜新堂,以种种彩画严饰,为请苾刍,于此说法并读诵经,食后宴息,修造衣服,亦安置种种师子之座。 其说法处,时有苾刍着木履来,于其地上蹋地令损。 给孤独长者清旦往礼世尊,乃见其地木履蹋作坑坎,问言:「圣者! 王及四兵来此宿耶?」答言:「不尔。 然由苾刍着其木履,遂蹋地损。」长者讥嫌,佛言:「汝等着于木履而损寺地。 从今已去不应畜木履。 若畜者,得越法罪。」苾刍三月居家安居,皮履烂坏。 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在俗家,着木履无犯。」时有信心长者婆罗门,布施木履与诸苾刍,皆不肯受,咸云:「佛未出时,外道为福田。 佛已出现。 仁等是为福田,愍我故受。」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应受,受已置厕边用。」摄颂曰:竹叶蒲绳履,俱胝为护开;曾着夺皮严,安带重并儭。 佛告诸苾刍:「不得用木履,当取竹叶作履。」诸苾刍着竹叶履,乃生过患,佛告诸苾刍:「从今已后,不得畜竹叶履,当着蒲履。」还生过患,佛告诸苾刍:「不得畜蒲履。 汝等苾刍,当着绳履。」还生过患,佛告诸苾刍:「不得畜绳履。」时诸苾刍乃患风肿,两髀有病,苦痛所逼,当以水淋,皮履总烂。 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世尊告曰:「汝诸苾刍! 若患两腿风肿者,当可着绳履,勿生疑也。」尔时俱胝耳童子,身体柔濡,昔时业报成熟故,乃于足下有金毛,长四指。 于时六众苾刍见已,共相谓曰:「此之童子,犹如生酥满瓶,今于佛教中出家,能作何物?」童子闻已,心生不喜,即往阿难陀所,礼足已白言:「尊者! 云何一向勤求行三摩地?」答言:「具寿! 如佛所言:『经行最胜。』」即往深摩舍那,料理经行之地,于中经行。 经行多故,足下四指金毛,并已脱落,双足研破,血流于地,状若屠羊,从此向彼,乌寻后食。 诸佛常法,未入涅槃,时时往诣河边游行,如见所说。 是故世尊游行此处,乃至亿耳住处。 世尊见亿耳经行之处皆有血流,知而故问阿难陀曰:「是何苾刍,一向勤求胜三摩地?」时具寿阿难陀白佛言:「此是亿耳经行之处。」佛言:「阿难陀! 我今许亿耳着一重底革屣,不得着两重、三重,若底破当补。」尔时具寿阿难陀即诣亿耳处,告言:「具寿! 佛许着一重革屣,不得着两重三重,底若穿破当须补着,为着安稳,修行福德。」白言:「圣者! 世尊总许诸苾刍着,为复独令我着耶?」时阿难陀告曰:「世尊! 见汝经行时,脚下流血,独令汝着。」亿耳白言:「具寿! 谁敢违佛所教? 然且独令我着,自余梵行见者说言:『我弃舍家主及诸眷属、多财珍宝宫殿,一切悉舍而为出家,独许着革屣。』若世尊许诸苾刍僧伽总着者,我亦依教着;如其不然,独不敢着。」阿难往诣佛所,具以事白,佛告阿难陀:「从今已去,许诸苾刍僧伽,总着一重革屣,不得着两重三重,若破者当补着。」时具寿阿难陀,集诸苾刍僧伽,白言:「佛许诸苾刍着一重皮屣,不得着两重三重,若破当补着。」其中有一摩诃罗出家人,着屣向经行处,世尊告曰:「离我面前。」说是语已,即集诸苾刍僧伽,告曰:「我若在俗间,得着革屣见我。 若独在余处,苾刍声闻众中,不得着革屣而来见我。」如佛所说,别有苾刍欲洗足时,其水瓶破,遂于净盆中洗足已,复以口满含水,犹如蝎行。 时六众苾刍见,作如是言:「不闻音声,而作舞耶?」六众苾刍便即口和音声。 有余苾刍作是言:「汝等何故作掉戏耶?」六众答曰:「汝岂不见此苾刍无别音声而作舞耶?」时诸苾刍以缘白佛。 世尊知而故问,乃至佛告摩诃罗苾刍:「汝作何思念而作是事?」苾刍白言:「为欲免污卧具故。」尔时世尊告诸苾刍曰:「若为护卧具故,作如是者,而无过咎。 我今听诸苾刍,为护卧具故,应着一重革屣,不着两重三重,若穿穴应补。」缘在室罗筏城,时有一乞食苾刍。 别有长者,于斯苾刍深生敬信。 于时苾刍跣足,辰时着衣持钵,入室罗筏城乞食。 既不着革屣,长者见其脚有噼裂,白言:「圣者! 可无革屣着耶?」答言:「贤首! 我无革屣。」复白言:「圣者! 共往皮作家,量脚大小,为作革屣。」然此苾刍,即共往至皮作之家,报曰:「贤首! 可量度此出家人脚,裁一量革屣奉上。」其皮作人即量脚已,便作是念:「此沙门释子,以言科税。 我若为作,须共远期,不得即索价直。」尔时诸苾刍,皆作一重皮革屣着。 其乞食苾刍,频往皮作家,索不得,更不能去。 于后彼信心长者,见乞食苾刍犹故不着革屣,问言:「何故不着革屣?」答曰:「未得。」是时长者即共苾刍往皮作家,索革屣。 彼人答曰:「无一重革屣,有多重者,任意将去。」其乞食苾刍报言:「佛不许着多重皮革屣。」长者白言:「但且将往住处,坼留一重。」彼即受,将至于住处,才坐欲坼,于时世尊来见,诸佛常法知而故问,乃至告言:「汝作何事?」彼便具答,佛言:「莫作如是。」世尊复作是念:「此信心婆罗门长者居士等,于我声闻弟子,多施重皮革屣,我应开着。」作是念已,集诸苾刍僧伽,告言:「今有长者,施苾刍多重革屣,彼苾刍欲坼作一重。 我因此事,今许苾刍,若有长者,多重革屣曾已着来,施苾刍者,受取而着。」时具寿优波离白佛言:「大德! 如佛所说:『听取居士曾着多重革屣。』不知云何名居士曾受用者?」佛言:「若居士曾着经行七步八步者,是名曾受用革屣。」缘在广严城。 尔时于此城中,造种种革屣着,时或作弃弃尔尔声,或作是是尔尔声。 其革屣样,或作羊角形、或作菩提树形,以种种綵色庄严,价直五金钱。 是时六众苾刍见人着时,便自弃己革屣,即以脚蹋彼人屣已,推倒强夺,作如是言:「所施革屣,愿尔当来常着宝屣,天堂快乐。」时婆罗门居士等皆生嫌耻,咸共讥笑,四远皆闻:「沙门释子,强夺人屣。」时有婆罗门,便以贵价买革屣一量,作如是念:「我之女婿来时当以与着。」未久之间女夫便至,路乏息已,先与洗浴涂香,着诸璎珞。 食已与此革屣,告言:「子! 我用大功,作得此屣,汝当守护,勿被沙门释子夺将。」既至明日,其女婿着此革屣出往街衢,乃见乞食苾刍,于辰朝着衣持钵次第乞食。 彼见苾刍心怀疑虑,入一别家,乞食次入彼家。 其人从彼处出,欲向余家,言:「圣者! 因何随我后来? 我终不与革屣。」苾刍答曰:「贤首! 我自乞食,不觅汝革屣。」时诸苾刍以缘白佛,尔时世尊作是念:「今起过患,斯由严饰革屣。」世尊集诸苾刍告言:「六众苾刍,见他着好革屣,强从他夺,诸婆罗门居士咸悉讥嫌。 是故苾刍,不应着如是綵饰革屣。 若着者,得越法罪。」缘在室罗筏城,听着皮鞋。 时诸苾刍为于皮鞋磨脚疮。 乞食之时,婆罗门居士见,作如是言:「圣者! 脚被老乌所伤耶?」报言:「不尔,是皮鞋磨损。」「何不着其长带?」答言:「世尊未许。」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告诸苾刍:「听着皮带鞋。」缘在王舍城,尔时诸苾刍登鹫峯山。 时有苾刍,于脚大指乃有疮生,入城乞食。 婆罗门居士等,问答如前。 佛开许着重鞋。 下山之时,又损脚跟,乃至佛开两边着替儭。 摄颂曰:菴鞋及靴鞋,富罗寒雪开;猎师施熊皮,缀屣畜锥刀。 缘在室罗筏城。 时属霖雨,诸苾刍等着青草鞋,便往乞食,苾刍脚上悉生疿子如芥子颗。 时婆罗门居士等皆问:「圣者! 何故脚上如是疮耶?」答曰:「由其草鞋,遂令如此。」时婆罗门等白言:「圣者! 何为不着[纟*邕]头鞋耶?」答曰:「佛未许着。」世尊集苾刍,告言:「从今已后,听诸苾刍着[纟*邕]头鞋。」时室罗筏城,于街衢生草长盛,苾刍行时,脚踝被疮。 婆罗门居士等,乃至佛言:「听着靴鞋。」恶生太子以迷痴故,杀劫比罗城诸释种。 时城中或有走向西者,或有投泥婆罗。 入泥婆罗者,皆是具寿阿难陀眷属。 后室罗筏城商人,持诸货物向泥婆罗,释种见商人已,问曰:「我今遭斯困苦逼,阿难陀圣者岂不来此看我等耶?」时诸商人一心忆念,交易既了,还至室罗筏城,具报阿难陀圣者,眷属在泥婆罗,作如是言。 圣者阿难陀,于诸商人闻是语已,情怀怆然,即往泥婆罗国。 国极寒雪,阿难陀手脚噼裂,回还室罗筏城。 诸苾刍见已,问言:「阿难陀! 汝先手脚柔软,犹如于舌,因何如是噼裂?」答言:「泥婆罗国,地近雪山。 由风雪故,令我脚手如是。」又问:「汝之眷属,于彼云何存活?」报言:「彼着富罗。」又问:「汝何故不着?」报言:「佛未许着。」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有寒雪处应着富罗。」时具寿邬波离白世尊曰:「如佛所说:『有雪寒处,应着富罗。』何者是寒雪国?」佛言:「椀中盛水冻者,是寒雪处。」复有一猎师,于苾刍处深生净信。 是时猎师获一熊皮,便将奉施,苾刍不取。 佛因到彼,佛即知而故问阿难陀曰:「猎师何故随逐苾刍而行?」阿难陀复问彼苾刍,知已以缘白佛,佛言:「希有猎师,发清信心,纵令千种教化,终不肯息杀生之业,是故听受熊皮。 受已,于佛堂门扇下,安坐上,或于脚边,能令明眼,并疗痔疾。」时有一苾刍,皮屣底穿,将诣皮作家,令其科理,经久不还,遂乃从索。 有异苾刍报曰:「汝何不自缝?」答言:「我虽善解,然世尊未许。」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若有解者,应于屏处自缝皮鞋。」既蒙开许,即往彼苾刍处,报言:「具寿! 世尊已许自缝缀。」报曰:「须得锥刀,及皮条等。」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听诸苾刍蓄其锥刀,皮条及线,并皆无犯。」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皮革事卷下 发布时间:2025-05-20 04:24:46 来源:地藏孝亲网 链接:https://www.u29.net/fojing/464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