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四分律卷第四 内容: 四分律卷第四(初分之四)姚秦罽宾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译十三僧残法之三时尊者沓婆摩罗子去佛不远,世尊知而故问:「汝闻此比丘尼所说不?」答言:「闻! 唯世尊当知之。」世尊告言:「今不应作如是报我,若实当言实,若不实当言不实。」时沓婆摩罗子闻世尊教已,即从坐起偏露右臂、右膝着地,合掌白佛言:「我从生已来未曾忆梦中行不净,况于觉悟而行不净!」世尊报曰:「善哉,善哉! 沓婆摩罗子! 汝应作是说。」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应检问此慈地比丘,莫以无根非梵行谤,此沓婆摩罗子比丘清净人,若以无根非梵行谤者获大重罪。」诸比丘答言:「如是世尊!」诸比丘从佛受教,寻至慈地比丘所检问本末:「此事云何? 为实尔不? 莫以无根非梵行谤,此沓婆摩罗子清净梵行人,若以无根非梵行谤清净梵行人得大重罪。」时慈地比丘得诸比丘诘问已报言:「我知沓婆摩罗子清净梵行人,无是事。 我来到罗阅城,彼为僧分房卧具,与我等恶房、恶卧具。 我即生不忍心言:『沓婆摩罗子有爱,随所喜者与好房好卧具,不喜者与恶房恶卧具。 以不爱我故,与恶房恶卧具。』差次受请与我恶食处,由此倍增[真/心]恚言:『众僧云何差此有爱人,为僧分房舍卧具、差次受请饭食也?』而此沓婆摩罗子清净梵行人,无如是事。」时诸比丘闻,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嫌责慈地比丘:「汝云何以无根非梵行谤沓婆摩罗子梵行人耶?」时诸比丘往世尊所,头面作礼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诸比丘,以无数方便呵责慈地比丘:「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 云何以无根非梵行谤清净梵行人耶?」世尊告诸比丘:「有二种人一向入地狱。 何谓二? 若非梵行自称梵行,若真梵行以无根非梵行谤之,是谓二一向入地狱。」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慈地比丘已,告诸比丘言:「此慈地比丘痴人! 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 自今已去与诸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真/心]恚所覆故,非波罗夷比丘,以无根波罗夷法谤,欲坏彼清净行。 若于异时,若问、若不问,知此事无根说,『我[真/心]恚故作是语。』若比丘作是语者,僧伽婆尸沙。」比丘义如上。 [真/心]恚者,有十恶法因缘故[真/心],十事中以一一生[真/心]。 根者,有三根:见根、闻根、疑根。 见根者,实见犯梵行、见偷五钱过五钱、见断人命。 若他见者,从彼闻是谓见根。 闻根者,若闻犯梵行、闻偷五钱若过五钱、闻断人命、闻自叹誉得上人法,若彼说从彼闻是谓闻根。 疑根者,有二种生疑:从见生、从闻生。 从见生者,若见与妇女入林、出林、无衣裸形、男根不净污身手;捉刀血污,与恶知识为伴,是谓从见生疑。 从闻生疑者,若在暗地、若闻床声、若闻草蓐转侧声、若闻身动声、若闻共语声、若闻交会语声、若闻我犯梵行声、若闻言偷五钱过五钱声、若闻言我杀人、若闻言我得上人法,是谓从闻生疑。 除此三根已,更以余法谤者是谓无根。 若彼人不清净,不见犯波罗夷、不闻犯波罗夷、不疑犯波罗夷,便作是言:「我见闻疑彼犯波罗夷。」以无根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彼人不清净,不见犯波罗夷、不闻犯波罗夷、不疑犯波罗夷,生见闻疑想。 后忘此想,便作是言:「我见闻疑彼犯波罗夷。」以无根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彼人不清净,不见闻疑彼犯波罗夷,彼有疑后便言:「我是中无疑。 我见闻疑。」以无根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彼人不清净,不见闻疑彼犯波罗夷,彼生疑后便忘疑,便言:「我见闻疑。」以无根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彼人不清净,不见闻疑彼犯波罗夷,是中无疑,彼便言:「我是中有疑,见闻疑犯波罗夷。」以无根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彼人不清净,不见闻疑彼犯波罗夷,是中无疑后忘无疑,彼便言:「我见闻疑彼犯波罗夷。」以无根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彼人不清净,不见彼犯波罗夷,便言:「我闻疑彼犯波罗夷。」以无根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彼人不清净,不见彼犯波罗夷,是中有见想,后忘此想,便言:「我闻疑彼犯波罗夷。」以无根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彼人不清净,不见彼犯波罗夷,是中有疑,便言:「是中无疑。 我闻疑彼犯波罗夷。」以无根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彼人不清净,不见彼犯波罗夷,是中有疑,后忘疑,便言:「我闻疑彼犯波罗夷。」以无根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彼人不清净,不见彼犯波罗夷,是中无疑,便言:「我有疑。 我闻疑彼犯波罗夷。」以无根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彼人不清净,不见彼犯波罗夷,是中无疑。 后忘此无疑,便言:「我闻疑彼犯波罗夷。」以无根法谤,僧伽婆尸沙。 闻疑亦如是(此中更有诸句,文繁不出)。 若比丘以无根四事谤比丘,说而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偷兰遮。 若指印书遣使、若作知相,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偷兰遮。 除四波罗夷,更以余非比丘法谤,言:「汝犯边罪、犯比丘尼、贼心受戒、破内外道、黄门、杀父、杀母、杀阿罗汉、破僧、恶心出佛身血、非人、畜生、二根。」说而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兰遮。 若指印书使、若作知相,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偷兰遮。 除此非比丘法,更以余无根法谤比丘,随前所犯,若以八无根波罗夷法谤比丘尼,说而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偷兰遮。 若指印、若书使、若作知相,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偷兰遮。 除此八波罗夷,更以余无根非比丘尼法谤,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兰遮。 若以指印书使、若作知相,了了,僧伽婆尸沙;不了了,偷兰遮。 除非比丘尼法,更以余无根法谤比丘尼者,随前所犯,除比丘比丘尼,以无根罪谤余人者,突吉罗。 比丘尼,僧伽婆尸沙;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突吉罗。 是谓为犯。 不犯者,见根、闻根、疑根说实,戏笑说、若疾疾说、若独说、静处说、梦中说、若欲说此错说彼,无犯。 无犯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 (八竟)佛在罗阅祇耆阇崛山中,时慈地比丘从耆阇崛山下,见大羝羊共母羊行淫,见已自相谓言:「此羝羊即是沓婆摩罗子,母羊即是慈比丘尼。」我今当语诸比丘言:「我先以闻无根法谤沓婆摩罗子,我等今亲自眼见沓婆摩罗子实与慈比丘尼行不净。」即便往诣诸比丘所言:「我等前闻以无根波罗夷谤沓婆摩罗子,今亲自眼见沓婆摩罗子与慈比丘尼行淫。」诸比丘言:「此事云何? 汝等莫以无根法谤沓婆摩罗子修梵行人,以无根法谤梵行人得重罪。」尔时慈地比丘得诸比丘诘问已,便作是言:「沓婆摩罗子无有此事,是清净人。 我等向者从耆阇崛山下,见诸羝羊与母羊行淫。 我等即自相谓言:『此羝羊是沓婆摩罗子,母羊是慈比丘尼。』我等今日目自见之。 当向诸比丘说言:『我本以闻无根法谤沓婆摩罗子,今眼自见共慈比丘尼行淫。』然此沓婆摩罗子是清净人,实无此事。」诸比丘闻已,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嫌责慈地比丘:「汝等云何以异分无根波罗夷谤沓婆摩罗子清净人?」诸比丘即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以无数方便呵责慈地比丘:「汝等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 沓婆摩罗子修梵行,汝等云何以异分无根波罗夷谤沓婆摩罗子清净人?」呵责已告诸比丘:「慈地比丘痴人! 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 自今已去与诸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以[真/心]恚故,于异分事中取片,非波罗夷比丘以无根波罗夷法谤,欲坏彼清净行。 彼于异时若问、若不问,知是异分事中取片,是比丘自言:『我[真/心]恚故作是语。』作是语者,僧伽婆尸沙。」比丘义如上。 [真/心]恚如上说。 异分者,若比丘不犯彼罗夷,言见犯波罗夷,以异分无根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比丘不犯波罗夷,谓犯,僧伽婆尸沙。 以异分无根波罗夷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比丘不犯波罗夷,彼见犯波夜提、波罗提提舍尼、偷兰遮、突吉罗、恶说,以异分事无根波罗夷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比丘犯僧伽婆尸沙,彼言犯波罗夷,以异分无根波罗夷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比丘犯僧伽婆尸沙,彼谓犯波逸提、波罗提提舍尼、偷兰遮、突吉罗、恶说,以异分事无根波罗夷法谤,僧伽婆尸沙。 不清净、不清净人相似,名同、姓同、相同,以此人事谤彼,以异分无根波罗夷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不清净人与清净人相似,名同、姓同、相同,以此人事谤,彼以异分无根波罗夷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清净人与不清净人相似,名同、姓同、相同,以此人事谤彼,以异分无根波罗夷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清净人清净人相似,名同、姓同、相同,以此人事谤彼,以异分无根波罗夷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见本在家时,犯淫、盗五钱若过五钱、若杀人,便语人言:「我见比丘犯淫、盗五钱若过五钱、若杀人。」以异分无根波罗夷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闻本在家时,犯淫、闻盗五钱若过五钱、闻杀人、闻自称得上人法,彼便作是言:「我闻彼犯淫、闻盗五钱若过五钱、闻断人命、闻自称得上人法。」以异分无根波罗夷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比丘自语:「闻响声,我犯淫、闻盗五钱若过五钱、闻断人命、闻自称得上人法。」以异分无根波罗夷法谤,僧伽婆尸沙。 若比丘以异分无根四事法谤比丘,说而了了者,僧伽婆尸沙;说而不了了者,偷兰遮。 若指印、若书、若使、若作知相,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兰遮。 除四波罗夷,以余异分无根非比丘法谤言:「汝犯边罪,乃至二形如上说。」说而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兰遮。 若指印、若书、若使、若作知相,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兰遮。 除上事更以余异分无根法谤比丘,随前所犯。 若比丘以异分无根八波罗夷法谤比丘尼,说而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兰遮。 若指印、若书、若使、若作知相,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兰遮。 除八波罗夷,以余异分非比丘尼法谤,说而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兰遮。 若指印、若书、若使、若作知相,了了者,僧伽婆尸沙;不了了者,偷兰遮。 除非比丘尼法,更以余异分无根法谤比丘尼,随所犯。 除谤比丘比丘尼,以异分无根法谤余人者,突吉罗。 比丘尼,僧伽婆尸沙;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突吉罗。 是谓为犯。 不犯者,见根、闻根、疑根说实,戏笑说、疾疾说、若独说、梦中说、若欲说此错说彼,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 (九竟)◎◎尔时佛在弥尼搜国阿奴夷界,时诸豪族释子执信牢固,从世尊求出家。 时有释种子兄弟二人:一名阿那律,次名摩诃男。 阿那律者,其母爱念常不离目前,其母与设三时殿,春夏冬使与诸婇女五欲自恣共相娱乐。 时摩诃男释子语阿那律言:「今诸释种豪族子孙,尽以信坚固从世尊求出家,而我一门都无出家者。 兄可知家业,公私之事一以相付,弟欲出家。 若不能者,弟当持家业,兄可出家。」阿那律言:「我今不能出家,卿能可去。」摩诃男如是再三语,阿那律亦再三报言:「我不能出家。」摩诃男语阿那律言:「若不能出家者,我今当白兄持家业事,应典领作人修治屋宅,奉望贵胜及诸知亲,出入王所威仪礼节其事如是,耕田种作务及时节。」阿那律报言:「卿之所说极为繁碎,我所不堪! 何不说言于五欲中共相娱乐耶? 居业之事卿自为之,我欲以信从世尊求出家。」摩诃男报言:「兄可往辞母。」时阿那律即诣母所白言:「听子所说,当知诸释种子皆共出家,而我居门独无出家者,我今欲往诣世尊所求出家。 若母听许便当出家修清净行。」其母报言:「吾正有汝等二人,爱念情深初不欲离目前。 今云何令汝出家也? 乃至于死犹不欲相离,况当生别。」时阿那律如是再三白母欲求出家。 其母亦再三答:「终不放汝!」时阿那律再三从母求出家,母即自思念:「当以何方便令子不出家。」寻复念言:「释种子跋提,其母甚爱念,必不听出家。 当语阿那律言:『若跋提母放子出家,我亦放汝出家。』」念已即语阿那律。 时阿那律闻母此言已,往跋提所语言:「卿今知不? 诸释子尽出家,然我等未有出家者,我等二人可共出家。」跋提报言:「我不堪出家,卿欲出家任意。」阿那律如是再三劝之,跋提亦再三报言:「我不出家。」阿那律报言:「我今日出家之事一以由汝。」彼报言:「卿云何以出家之事一以见由?」阿那律报言:「我辞母出家,母报我言:『汝若能令跋提出家者,当放汝出家。』是以相由耳。」跋提报言:「卿且止! 须我往白母。」时跋提释子即往母所,长跪白母言:「母今知不? 诸释种子尽出家,唯我一门独无,我今信乐欲从世尊求出家,愿母见听。」其母报言:「我不听汝出家。 何以故? 我正有汝一子,心甚爱念,不欲须臾离目前,乃至于死犹不欲相离,而况生别。」跋提如是再三白母唯见听许,其母亦再三报子不听出家。 其母见儿心至,窃自念言:「我当作何方便令子不出家?」时母思惟:「阿那律母甚爱其子,彼终不听令出家。 若彼听出家者,我亦当放子出家。」念已即语跋提言:「若阿那律母听子出家,我当放汝。」时跋提释子往阿那律所语言:「我母已听我出家,我等今可且复自停,更在家七年,五欲极意共相娱乐,然后出家。」阿那律报言:「七年极远,人命无常。」跋提复言:「若不能七年者,宁可六年,若五四三二一年,在家五欲自娱耶!」阿那律报言:「一年极远,我不堪忍,人命无常。」跋提言:「若不堪一年,可七月中五欲自娱耶!」阿那律报言:「七月极远,我不堪忍,人命无常。」跋提言:「若不堪七月,可六五四三二一月共相娱乐耶!」阿那律言:「一月极远,我不堪忍,人命无常。」跋提子言:「若不能一月者,可七日之中共相娱乐耶!」阿那律报言:「七日不远,若七日竟能出家者善。 若不出家,我当出家。」时诸释子七日之中,极意五欲共相娱乐。 满七日已,时阿那律释子、跋提释子、难提释子、金毗罗释子、难陀释子、跋难陀释子、阿难陀释子、提婆达释子、优波离剃发师第九,各净洗浴已,以香涂身梳治须发着珠璎珞,乘大象马出迦毗罗卫城。 时国人民见诸释子,自相谓言:「此诸释子,先洗浴其身着璎珞具,乘大象马入园游观亦如今日。」时诸释子乘大象马齐其界内下象,脱衣服璎珞具并象,与优波离语言:「汝常依我等以自存活,我等今者出家,以此宝衣并大象与汝用自资生活。」时诸释子即前进至阿[少/兔]夷弥尼国。 优波离在后心自思念:「我本由此释子得自存活,今日以信乐舍我从世尊出家,我今宁可随逐出家,若彼有所得我亦当得。」时优波离即以所得宝衣璎珞,以白叠裹之悬着高树,念言:「其有来取者与之。」于是便往诣诸释子所,白诸释子言:「汝等来后,我即生念:『我常依诸释子得自生活,今日诸释子以信乐从世尊求出家,而况我不随逐出家耶! 诸释子所得我亦当得。』」时诸释子及优波离,相将诣世尊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 我等父母已听出家,愿大德听我出家。 唯愿世尊先度优波离。 何以故? 我等多有憍慢,欲除憍慢故。」尔时世尊即先度优波离,次度阿那律,次跋提释子,次难提释子,次金毗罗释子,次难陀释子,优波离受大戒最为上座。 时有大上座名毗罗荼,别度释子阿难陀,余次上座度跋难陀提婆达多。 尔时世尊度诸释子已遣诣占波国。 尔时诸释子受世尊及诸上座教授已,往诣彼国,各自思惟证增上地,提婆达得神足证。 时跋提释子独在阿兰若处树下塚间思惟,于夜过已高声称言:「甚乐! 甚乐!」其边诸比丘闻念言:「此跋提比丘本在俗时,恒五欲以自娱乐,舍彼荣乐出家为道,独在阿兰若处树下塚间,于夜过已而自称言:『甚乐! 甚乐!』此跋提释子将无自念本在家时五欲自娱,而自称言甚乐耶?」时诸比丘明旦诣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世尊勅一比丘:「汝可速唤跋提比丘来。」比丘受教,即便往唤跋提比丘言:「世尊唤汝来。」时跋提比丘即诣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 世尊知而故问:「云何跋提,汝实独在阿兰若处、塚间、树下至中夜,自称言甚乐甚乐耶?」跋提答言:「实尔。 世尊!」佛言:「跋提! 汝观察何义而自称言甚乐甚乐耶?」跋提白佛言:「我本在家时,内外常以刀杖而自卫护。 如是卫护犹有恐怖,惧有外怨贼而来侵夺我命。 今我独在阿兰若处、塚间、树下,至于中夜无有恐惧身毛不竪。 大德! 我念出离之乐,是故自称言甚乐甚乐耳。」世尊告言:「善哉,善哉! 族姓子! 是汝所应,以信出家乐清净行。」尔时世尊在罗阅祇耆阇崛山,时瓶沙王无子,时王即集能相婆罗门令占相诸夫人,语言:「汝占此诸夫人,何者应生子?」婆罗门占相言:「此少壮夫人当生子,而是王怨。」王闻是语已,于其夜与此夫人交会,即便有娠。 后生男,颜容端正,未生子时婆罗门记言:「当是王怨。」因此立字名未生怨。 然此王子年渐长大,提婆达以神通力使王子信乐。 提婆达念言:「我欲畜徒众。」尔时世尊在拘睒毗国,时彼国中有人,名迦休拘罗子,命终未久生化自在天中。 时迦休天子中夜时来至大目揵连所,头面礼足在一面立,白目连言:「提婆达心欲为恶,而生念言:『我欲畜徒众。』」时迦休天子作此语已,头面作礼绕竟即没不现。 时目连夜过已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世尊问目连言:「汝意云何? 如迦休天子所言实尔无错耶?」目连白佛言:「实尔。 世尊!」世尊告目连:「莫作是说,我不见诸天、世人、诸魔梵王、沙门、婆罗门所说如实无违,唯除如来言不虚也。」佛告目连:「世有五事最尊。」(如后所说)尔时提婆达往至太子阿阇世所,以神通力飞在空中,或现身说法、或隐身说法、或现半身说法、或不现半身说法,或身出烟、或身出火,或变身作婴孩,身着璎珞在太子抱上转侧欶太子指,时太子阿阇世见此变恐惧身毛为竪。 时提婆达知太子恐惧,即语言:「勿怀恐惧! 勿怀恐惧!」太子问曰:「汝是何人?」答言:「我是提婆达。」太子言:「汝实是提婆达者,还复汝身。」寻复其身。 见已即增信乐,既信乐已更增所供养。 时阿阇世日日将从五百乘车,朝暮问讯并供五百釜饮食。 时诸比丘闻阿阇世日从五百乘车,朝暮问讯提婆达,并供养五百釜饮食,即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世尊尔时告诸比丘:「汝等各自摄心,莫生贪着提婆达利养也。 何以故? 正使阿阇世日日从五百乘车,朝暮问讯并供五百釜饮食,正可增益提婆达恶心。 譬如男子打恶狗鼻,而令彼狗更增凶恶。 比丘当知此亦如是,正使阿阇世日日从五百乘车,朝暮问讯提婆达,并供五百釜饮食,正可增提婆达恶心耳。」时摩竭国王瓶沙闻阿阇世,日日从五百乘车,朝暮问讯提婆达,并供五百釜饮食。 时王瓶沙日将从七百乘车,朝暮问讯世尊,并供七百釜饮食。 尔时提婆达闻瓶沙王将从七百乘车,朝暮问讯世尊并供七百釜饮食,闻已以利养故生嫉妬心即失神通,便作是念:「我今当伺候佛大众集时,往至佛所求哀请言:『世尊年已老迈,寿过于人,学道亦久,宜居闲静默然自守。 世尊是诸法之主,宜可以僧付嘱于我,我当将护。』」尔时提婆达伺大众集,即如所念具白世尊。 佛告言:「我尚不以僧付舍利弗、目连,况汝痴人涕唾之身,岂可付嘱。」时提婆达生此念:「今世尊于大众中乃言我愚痴涕唾之身。」即生不忍心。 此是提婆达于此生中,最初于世尊所生不忍心。 时提婆达往阿阇世所语言:「王以正法治者得长寿,汝父死后乃得作王,年已老耄不得久在五欲中而自娱乐。 汝可杀父、我当杀佛,于摩竭国界有新王、新佛,治国教化不亦乐耶?」王子报言:「可尔。」即问提婆达:「汝须何等?」答言:「我须人众。」即便与人。 时提婆达即遣二人往欲害佛,教言:「汝往杀佛已,更从余道来。」遣二人去后,复更遣四人,语言:「汝逆彼二人,若得便杀,更从余道来。」后复更遣八人,语言:「汝逆彼四人,若于道路得便杀之,更从余道来。」如是转倍遣人乃至六十四人。 如是根本断灭,不可分别、不知谁害世尊。 世尊尔时在猪坎窟中坐,从此窟出于山岩下经行。 佛自念言:「昔我所作缘对,期在今日。」时二人受提婆达教,即着铠执持刀杖往趣世尊,彼二人心念:「我欲害佛。」适生此念,即时不能得前,念言:「世尊有大神德、威力无量,正使弟子亦有神力,我等岂能得害世尊?」适生此念即便得往,遥见世尊颜貌端正,诸根寂定得上调伏第一寂灭,诸根坚固如调龙象,意不错乱,犹水澄清,内外清彻。 见已发欢喜心,即舍刀杖置在一处,前诣世尊所,头面作礼在一面坐。 世尊渐渐为二人说微妙法,使发欢喜劝令修善,说施、说戒、说生天福,呵欲不净、赞叹出离。 二人即于座上诸尘垢尽,得法眼净,见法得法,白佛言:「自今已去受三自归,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作优婆塞。 自今已去,尽形寿不杀生乃至不饮酒。」时世尊告二人言:「汝欲还者乃更从彼道去,莫从此道。」即从坐起,头面礼佛绕三匝而去。 到提婆达所语言:「世尊有大神德威力,无量弟子亦有神力,我等岂能害世尊耶?」时提婆达报言:「汝出去! 灭去! 何用汝为? 云何二人不能杀一人?」提婆达乘此恚意,自往耆阇崛山,手执大石遥掷世尊。 时有天即接石置山顶上,从彼石边有小迸石片,来打佛足指伤皮血出。 时世尊即右顾犹如大龙,作如是言:「未曾有瞿昙乃作是事。」时世尊即还入窟,自襞僧伽梨四叠,右脇卧犹如师子,脚脚相累极患疼痛一心忍之。 时众多比丘闻提婆达遣人害佛,各各皆执杖石绕窟高声大唤。 佛从窟出,语诸比丘:「汝等何为执此杖石绕窟大唤? 如捕鱼者得鱼唤声。」诸比丘白佛言:「向闻提婆达欲来害佛,是故我等手执杖石来至窟所,恐怨家来害世尊。」佛告比丘:「汝等各还所止专意修道,诸佛常法无所覆护。 何以故? 已胜诸怨故。 汝等比丘,当知转轮圣王若为外怨所害,无有是处。 如来亦复如是,若有众恶来害,无有是处。」告诸比丘:「世有五种尊。 何谓五? 或有尊,戒不清净,自称言:『我戒清净。』诸弟子亲近如实知之,言:『今我师戒不清净,自称我戒清净,我若向诸白衣说彼即不喜。 若彼不喜则不应说,置令受人施,后自当知。』如是诸比丘,彼世间尊法,弟子为戒生护,师求弟子护。 二者,诸比丘! 或有命不清净,自称言:『我命清净。』如上说。 三者,诸比丘! 或有见慧不清净,而自称:『我见慧清净。』如上说。 四者,或有言说不清净,自称言:『我言说清净。』如上说。 五者,或有在法律外,而自称言:『我在法律内清净。』如上说。 如是诸比丘! 世有是五种以为尊法。 诸比丘! 我今持戒清净,亦自称言:『我持戒清净。』不令弟子护我,我亦不求弟子护。 如是诸比丘! 我命清净,自称言:『我命清净。』如上说。 如是诸比丘! 我见慧清净,自称言:『我见慧清净。』如上说。 诸比丘! 我言说清净,自称言:『我言说清净。』如上说。 诸比丘! 我在法律内,自称言:『我在法律内。』如上说。」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可差舍利弗使告诸白衣大众,若提婆达所为事者,则非佛法僧事,是提婆达所作。 应作白二羯磨,当差堪能羯磨人如上,作如是白:『大德僧听! 若僧时到僧忍听,今差舍利弗比丘向诸白衣大众说,提婆达所为事者非佛法僧事,当知是提婆达所作。 白如是。』『大德僧听! 僧今差舍利弗比丘向诸白衣大众说,提婆达所作事非佛法僧事,是提婆达所作。 谁诸长老忍僧差舍利弗向诸白衣大众说,提婆达所作非佛法僧者默然,谁不忍者说。』『僧已忍差舍利弗向诸白衣大众说提婆达所作事,非佛法僧竟。 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时舍利弗闻此语已心疑,即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白佛言:「世尊! 我当云何在白衣众中说其恶? 何以故? 我本向诸白衣赞叹其善言,大姓出家、聪明、有大神力、颜貌端正。」佛告舍利弗:「汝先赞叹提婆达聪明、有大神力、大姓出家,实尔以不?」答言:「大德! 实尔。」「是故舍利弗! 汝今应往至白衣大众中语言:『提婆达先时如是,今日如是。 当知提婆达所作非佛法僧,是提婆达所作。』」尔时舍利弗承佛教已,往白衣大众中,语言:「提婆达先时如是,今日如是。 当知提婆达所作者非佛法僧,是提婆达所作。」时大众中忍可提婆达者即言:「沙门释子以供养故生嫉妬心,不喜提婆达得供养故,便于大众中说言:『提婆达所作非佛法僧,是提婆达所作耳。』」中有信乐佛者便作此言:「提婆达或能已作,或方当作。」时阿阇世密自衣裹带刀,疾疾入宫欲害其父。 时守门者发觉搜求身上得刀,问言:「执此刀欲作何等?」报言:「我欲入宫害王。」守门者问言:「谁教汝乃生此心耶?」答言:「提婆达教我。」时守门者即将诣诸大臣所语言:「阿阇世欲害王。」时诸大臣问言:「谁教汝?」答言:「提婆达教我。」众中有臣言:「沙门释子皆作此事,尽应当杀。」或有臣言:「诸沙门释子不尽为恶,不应尽杀,唯是王子提婆达所作,今当杀之。」或有臣言:「此沙门释子不尽为恶,但提婆达、阿阇世所作虽应死,不应杀。 何以故? 王是法王,闻必不悦。」时即卫守将诣瓶沙王所,白王言:「此阿阇世欲害于王。」王问:「谁教汝耶?」答言:「是提婆达。」中有大臣言:「沙门释子一切皆恶,尽应杀之。」王闻此言心甚不悦。 中有臣言:「沙门释子不尽为恶,不应尽杀。 但提婆达、阿阇世所作,王应杀之。」王闻此言心亦不悦。 中有大臣言:「沙门释子不尽为恶,不应尽杀。 是提婆达、阿阇世所作,今虽应死,不应杀。 何以故? 王是法王,恐闻必不悦。」时王瓶沙悦可此语,告诸臣言:「此一切沙门释子不必皆恶,是故不应尽杀。 是提婆达、阿阇世所作,亦不应杀。 何以故? 佛先命舍利弗在大众中说言:『提婆达所作者非佛法僧,是提婆达所作耳。』是故不应杀。」时父王呵责太子阿阇世已,告诸大臣:「可恕太子阿阇世。」寻即放去。 时诸大臣皆共高声言:「阿阇世所为事大应死,云何小尔呵责便放去耶?」尔时提婆达既教人害佛,复教阿阇世害父,恶名流布,利养断绝。 时提婆达通己五人家家乞食:一名三闻达多,二名骞荼达婆,三名拘婆离,四名迦留罗提舍,及其身为五。 时诸比丘闻提婆达教人害佛,复教阿阇世害父,恶名流布,利养断绝,通己五人家家乞食,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世尊即集大众,知而故问提婆达言:「汝实将四人家家乞食耶?」答言:「如是。 世尊!」世尊尔时以无数方便呵责提婆达:「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 汝云何别将四人家家乞食耶? 我无数方便说,应慈愍白衣家,汝今云何别将四人家家乞食?」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提婆达已,即告诸比丘:「自今已去,不得别众食,听齐三人食。 所以然者,有二事利故:为摄难调故,为慈愍白衣家故。 何以故? 恐彼难调人故,自结别众以恼众僧。」提婆达即生此念:「未曾有! 瞿昙沙门乃断人口食。 我宁可破彼僧轮,我身灭后可得名称言:『沙门瞿昙有大神力、智慧无碍,而提婆达能破彼僧轮。』」时提婆达即往伴比丘所语言:「我等今可共破彼僧轮,我等死后可得名称言:『沙门瞿昙有大神力、智慧无碍,而提婆达能破彼僧轮。』」时提婆达伴,名三闻达多,智慧高才,即报言:「沙门瞿昙有大神力,及其弟子徒众亦复如是,我等何能得破彼僧轮?」提婆达言:「如来常称说头陀,少欲知足、乐出离者,我今有五法,亦是头陀胜法,少欲知足、乐出离者:尽形寿乞食、尽形寿着粪扫衣、尽形寿露坐、尽形寿不食酥盐、尽形寿不食鱼及肉。 我今持此五法,教诸比丘足令信乐,当语诸比丘言:『世尊无数方便叹誉头陀,少欲知足、乐出离者。 我等今有五法,亦是头陀胜法:尽形寿乞食,乃至不食鱼及肉,可共行之。』年少比丘必多受教,上座比丘恐不信受,由此方便故得破其僧轮。」时三闻达多语提婆达言:「若作如是,足得破彼僧轮。」时提婆达即以五法教诸比丘言:「世尊无数方便叹誉头陀,少欲知足、乐出离者。 我等今有五法,亦是头陀,少欲知足、乐出离胜法:我等尽形寿乞食、尽形寿着粪扫衣、尽形寿露坐、尽形寿不食酥盐鱼及肉。」尔时众多比丘闻提婆达以五法如是教诸比丘令其信乐,广说如上。 诸比丘闻已,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 佛告诸比丘:「提婆达今日欲断四圣种。 何等四? 我常以无数方便说衣服趣得知足,我亦叹说衣服趣得知足,我亦以无数方便说饮食、床、卧具、病瘦医药趣得知足,亦叹说饮食、床、卧具、病瘦医药趣得知足。 比丘当知,提婆达今日欲断四圣种。」时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知而故问提婆达言:「汝审欲以五法教诸比丘不?」广说如上。 对曰:「如是。 世尊!」四分律卷第四 发布时间:2025-05-20 04:23:51 来源:地藏孝亲网 链接:https://www.u29.net/fojing/419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