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卷第十九 内容: 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卷第十九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从非亲尼取衣学处第五之二尔时薄伽梵由小军苾刍故,观诸释种意乐随眠根性差别,为说当机微妙之法,令彼五百释种苾刍,即于座上自证圆满,破无明[穀-禾+卵]断三界惑成阿罗汉,三明六通八解成就,得如实知,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心无障碍如手撝空,刀割香涂爱憎不起,观金与土等无有异,于诸名利无不弃舍,释梵诸天悉皆恭敬。 时诸苾刍各生疑念而白佛言:「希有世尊! 有何因缘由小军苾刍故,遂令五百释种苾刍,远离多贪求少欲行得殊胜果,度生死海昇涅槃岸,究竟令住安隐之处?」世尊告曰:「汝诸苾刍! 我于今时离欲瞋痴无爱无取,于诸我慢悉皆除遣、脱诸有支,得一切种智证无上觉。 由小军故赞叹少欲,令五百释种出生死海证大涅槃,此未希有。 汝诸苾刍! 如我往昔具欲瞋痴有爱有取,于诸我慢生老病死忧悲苦恼皆不遣除,轮回有支未得解脱非一切智,亦由我为小军赞叹少欲呵责多贪,令此五百人得五通具足,此之因缘汝等当听! 于过去时婆罗痆斯国有王,名梵摩达多,为大法王。 时世丰乐人物炽盛,无诸斗战干戈征罚、邪伪恶人共相侵害,亦无灾横及诸病苦,稻蔗牛羊在处充足,等观兆庶犹如一子。 时王夫人名曰妙梵,于此城中有一大池亦名妙梵。 时王无子,为求子故,祈祷世间一切诸神及同生天,希望后嗣。 世俗皆云:『由乞求故获得子息。』此诚虚妄,若由乞求得子息者,于一一人咸有千子如转轮王。 此事既无,故知是妄。 但由三事现前方有子息。 云何为三? 一者父母有染心;二者其母腹净应合有娠;三者应受生者中有现前,具此三缘方有男女。 其王一心求子而住,于时有一有情,于无上菩提誓愿修证,从地狱出託娠妙梵夫人。 诸慧女人有五别智,广说如上。 时彼王妃觉有娠已情生欢悦,遂白王曰:『大王! 当知我所怀孕,必是大王光显国位。 今我有娠现居右脇,观此相状是男不疑。』时王闻已即大欢庆,广说如上,乃至胎成常令适悦。 「时大夫人发如是念:『善哉! 我欲于城东门广行福施,如是南西北门及以城内普行福施,狱囚系闭咸皆放舍。』时大夫人以事白王,王闻是已皆如所愿,四城门内广施无遮,所有狱囚并皆释放。 夫人既遂所求此念便息。 夫人复生是念:『我今欲往花苑林泉暂为游观。』王随出观此念便息。 复生是念:『我今欲往妙梵池中名花遍布,共诸婇女乘船而游。』白王知已,为作轻舟置于池内,即命夫人并诸婇女乘船游翫,既至船所便诞一男,得宿命智颜貌端正,见者欢喜,身色如金,广说如上。 乃至『此儿今者当立何字?』诸亲议曰:『今此孩子生在水中,应与立字,名曰水生。』时王即以太子授八乳母,广说如上,乃至如莲出池。 「是时水生太子既长成已,作如是念:『我何处死? 在众合狱曾作何业? 我昔于人趣六十年中曾为太子,由作种种诸恶业故堕地狱中,今处人道生在王家。 此非善处,若得为王还堕地狱。』遂便诡设方便,身不起行现挛躄相。 水生太子当诞之日,五百大臣悉皆生子,各取当时瑞应而为立名。 既渐童年堪能入出,大臣并将屡至王所,时诸童子王令欢戏共为跳踯。 王既见已便作是念:『水生太子若不躄者,亦在此中共为跳戏。 今我太子虽知跛躄终立为王。』尔时水生闻斯语已便作是念:『王今无事苦见恩逼,今我复应痖而不语。』后于异时五百童子渐能言说,俱至王所。 王复生念:『我之太子若不痖者亦能言说。』先时名作水生太子,既痖复躄,因即唤为痖躄太子,水生之号人不复称。 王于异时以掌支颊长叹而住,诸臣见已俱白王曰:『大王何故以掌支颊似带忧怀?』王曰:『我于今时宁不忧叹? 我既为王富盛自在,称尊海内男女俱无,虽有一儿身残痖躄。』是时大臣各命医人俱会一处,令观太子何病所中。 时诸医人共观太子无别病状,来白王曰:『大王! 我等详观太子,诸根明利更无病状。 此恐多是情有忧惧所以不言。』时梵授王闻医说已,遂设方便欲使起行复令其语,即命魁脍于屏私处而告之曰:『我此痖躄太子,于大众前遣汝将杀,汝可将去不应即杀。』脍者曰:『谨奉王命。』时王对众人前,即以太子付彼脍者遣令依法。 是时脍者便抱太子置宝车上,从城中出诣屠脍所。 时痖躄太子四顾城中,见其富盛而发言曰:『今此城中为空荒无物,为有人居?』是时脍者闻是语已,寻将太子还付大王白言:『今此太子作如是说。』时王便抱痖躄太子置在怀中,告曰:『谁是汝雠? 我为摈杀。 谁是汝友? 我当惠之。』是时太子闻是语已痖而不答。 时王复命脍者还将杀却,脍者奉命同前将去,太子于时见一死尸四人舆去,而发言曰:『此为死而更死,为活为死耶?』是时脍者闻斯语已,还将付王。 王复同前置在怀中次第而问,太子亦复痖而不对。 王复同前付彼令杀,将出王城。 是时太子见大穀聚作如是说:『此大穀聚若先不食根本者。』是时脍者闻斯语已还将付王,王复同前次第而问,太子亦复痖而不言。 王复同前付彼令杀,命脍者曰:『汝可疾去往彼尸林,宜以太子埋于坑穽。』时彼脍者同前将去,向深摩舍那掘地为穽。 是时太子说伽他曰:「『何意御车者,于此疾穿坑? 我闻当速答,穿坑何所为?』「脍者报曰:「『大王生一子,口痖不能行; 为此遣穿坑,欲埋无益子。』「是时痖躄太子作如是念:『此魁脍者情怀墋毒,手持利剑唯欲杀人,断他命根以为活业。』心便惊怖:『或容以我填弃深坑。』如是思已告脍者曰:『若其父王随我愿者,我当口语足步还城。』是时脍人心生希有,驰走白王,王曰:『若太子须王位者我即与之,况余所求不随其意。』于时大王大喜充满,告诸臣曰:『卿等即宜治扫街衢香花遍布,悬缯幡盖极令严好。』如有言曰:「『国主所出言,或复诸天类, 及诸证定者,随意事皆成。』「时诸臣等即奉王教,庄严城郭悉令妙好。 于时无量百千人众云集街衢,企望太子步还城邑。 是时痖躄太子足步还城,至大王所礼父王足,说伽他曰:「『大王今当知,我非痖躄者, 亦非愚騃类,畏苦故须然。 我有足能行,有口分明语, 恐入恶道苦,故作如是事。』「王曰:『爱子若如是者,何不言说、足步而行? 怖惧之言有何意趣?』太子白言:「『愿王当善听,我为说因缘。 我于前世时,曾经六十岁, 得为王太子,具受五欲乐; 由斯六千岁,堕在泥黎中。 备受诸苦恼,不可以言说; 业尽方得出,重获于人身。 我忆如是事,恐堕地狱中, 定不愿为王,放我之林野。』「王曰:『爱子! 本作祠祀及修胜行,设诸施会供养仙人,冀得子息以绍王位。 汝今何故舍而出家?』太子曰:「『我不求受欲,怨诤由是生; 愿修真梵行,斯能坏怨敌。 我不求受欲,犹如于毒果; 愿修真梵行,常飡甘露药。』「王曰:「『世间所爱乐,唯王是极尊; 何故汝今时,舍之求离俗?』「太子曰:「『终能生苦者,此不名为乐; 要求真乐处,能令苦皆尽。 愿王今放我,舍俗往林中。』「王曰:『爱子! 汝今身处楼观香花郁烈,床褥柔软寝息安宁,丝竹音声而为赏翫,上妙衣服披着以时,甘美餚馔随情而食。 若出家者,住止山林寝卧枯叶,狐狼虎豹吼叫相惊,皮草为衣根果充食,水皆热浊欲饮无由,汝今何意弃舍尊荣乐居林野?』太子曰:「『宁住林野鹿皮衣,虎豹同居食根果; 不作国王恒杀罚,来世善果共相违。 愿王放我隐山林,毕想勤修涅槃路。』「王曰:『爱子! 先当为我断彼三疑,后欲出家未为难也。 汝见城中所有富盛作如是语:「今此城中为空荒无物? 为有人居?」汝何密意作如是语?』太子曰:『大王当听! 王今无事令人杀我,竟无一人称理而说:「王今何为杀斯太子?」我缘此意故作斯语。』王曰:『善哉! 汝又第二见舆死人便作是说:「为死而更死,为活而死耶?」汝何密意复作斯语?』太子曰:『大王当听! 若人自作恶行而身死者,此谓死而更死。 若人自为善行而身死者,此谓活而身死。 我缘此意故作斯语。』王曰:『此亦善哉! 汝又第三见大穀聚复作斯说:「若先不食根本者。」汝何密意复作斯说?』太子曰:『大王善听! 彼诸耕人从他贷穀食而作业,后时穀熟积成大聚,债主来索多并还他。 如若先时不食他物便成大聚。 人亦如是,由行十善方获人身,若更造恶不修于善,前世善根即便销尽,善根尽故亡失善道,与此相违即不亡失。 我缘此意故作斯语。』王闻语已告言:『爱子! 此更善哉!』时王即便抱持太子哽咽流泪,告言:『汝已决意,志不可移,今随汝情修行善业,我亦于后随至山林。』时梵授王命诸臣曰:『若我太子不出家者当是何人?』诸臣报曰:『当为国王。』『卿等诸子复是何人?』报言:『是随从者。』王曰:『太子今既出家,卿等诸子何不随从?』诸臣白言:『谨奉王命令其出家。』「去城不远有一静处,有五通仙人,禀性慈悲哀怜一切。 是时太子与五百人出婆罗痆斯,将诸侍从至仙人所求哀出家,时彼仙人并随其愿。 既出家后勤教要法,太子不久获得五通。 后时仙人命过,太子便依丧礼焚葬其尸。 是时痖躄太子,于五百人躬为训导,痖躄太子其名遂隐,痖躄大师胜号彰着。 时痖躄大师作如是念:『何意五百弟子不得五通? 岂不由彼多畜鹿皮树皮,广停祭器水器杂菜根果繁以自供,四体常劳五通难证。 我今若作呵责治罚者,彼五百人无由开解,宜可示其菩提萨埵无上善巧化度之仪。』尔时大师告诸摩纳薄迦曰:『汝等当知! 我欲于此夏三月内宴默而住,勿令一人辄来见我,唯除一取根果人,并月十四日长净之晨。』时诸弟子奉受其教众共立制,于三月内一人不得辄见大师,唯除一供果菜人并长净日。 若有违制,我等令其作波逸底迦罪说悔。 其师于三月内宴默而住,无有一人辄得入见,唯除採果及长净日。 「尔时大师于其住处见一飞鸟,报言:『善来飞鸟! 我今与汝所作相似,汝所觅食唯求满腹生知足意,我所求食亦唯满腹作知足心。』次见一鹿,报言:『善来野鹿! 我今与汝所作相似,汝所觅食唯求满腹生知足意,我所求食亦唯满腹作知足心。』时诸弟子闻师与鸟鹿言说,各生是念:『岂非大师舍默然禁。』咸诣师所礼已俱坐,彼师默然不共其语。 时诸弟子复生是念:『岂我大师共傍生语,不与人言?』即便舍去。 复更有一婆罗门子,名曰能施,遇来至此。 仙人遥见告曰:『能施! 我今与汝所作相似,汝唯持一鹿皮衣一祭器,我亦同尔。 汝所觅食唯求满腹生知足意,我所求食亦唯满腹作知足心。 不同此处,更有余类多畜皮衣,广停杂器贮诸果菜,求觅疲劳。』时诸弟子闻是说已,各生斯念:『今我大师赞叹少欲、毁訾多求,观此意趣便是由见多贪摈斥于我,我等宜应于诸盈长皮衣杂器,观之如病如箭如痈弃之河内,宜着一鹿皮衣杂器各一。』众共许可,各以杂物弃彼河中,唯一供身俱诣师所。 师观根器而为说法,皆证五通。」尔时世尊告诸苾刍:「勿生异念! 往时痖躄五通仙人即我身是,以菩萨行化诸有情。 往时五百弟子即五百释种苾刍是,往时能施即小军是。 我于往时由能施故,令五百人舍离多贪,修少欲行获得五通。 今时由小军故,令五百释种苾刍舍弃贪求遵知足行,具足六通成阿罗汉,究竟安住寂灭城中。 汝等应知! 作纯黑业者得纯黑异熟,作纯白业者得纯白异熟,作杂业者得杂异熟。 是故汝等应弃纯黑及以杂业,当可精勤修纯白业,观此因缘汝当修学。」此是缘起,然佛世尊未与苾刍制其学处。 尔时佛在室罗伐城逝多林给孤独园,未遮苾刍尼住阿兰若。 时有诸尼往静林中,修习静虑受胜定乐。 时莲花色苾刍尼,与其徒众五百人俱往闇林中,在一树下半跏而坐入灭尽定。 是时余尼至日晡后,各欲还向室罗伐城,有作是言:「圣者莲花色! 我唤令起。」复有说言:「圣者! 具大威神,或容在前入寺。」便不唤起各自归还。 时莲花色至日暮时,出定遍观诸尼尽去,便作是念:「我为入城? 为当住此?」即便入定。 时有五百群贼行劫盗已至此林边,诸贼议曰:「半人分物、半为防守。」遂于林内见入定尼,有云是木、有云是人、有云苾刍。 时彼贼中有还俗人,报言:「是苾刍尼非苾刍也。」余人问曰:「尔何得知?」报言:「苾刍全跏,尼则半跏,此既半跏明知是尼。」时诸贼徒生希有念:「君等当知,如斯可畏大闇林中,一苾刍尼能宿于此。」即便往诣贼将军所,将军问曰:「仁于林内颇见希奇事不?」答言:「见! 有如斯可畏大闇林中,一苾刍尼能宿于此。」将军闻已告防守人曰:「我试看之。」便见苾刍尼,颜容端正人所乐观,寂定威仪覩而深敬,叹曰:「今此林中有二可爱:所谓朗月光明,及苾刍尼容彩。」将军曰:「宜应唤起,我奉其食。」彼还俗人报曰:「此不非时食。」将军曰:「林中苾刍尼有二可爱:所谓容仪端正,不非时食。」将军曰:「令其饮酒。」彼还报曰:「此不饮酒。」将军曰:「于此林中,复有二种可爱:所谓苾刍尼颜容端正,不饮诸酒。」将军曰:「今我幸会遇上福田,而竟不果施一飡食。」便以贵价[叠*毛]衣裹上妙食,挂于树枝作如是说:「即如圣者容仪寂定,无所不觉,无所不知。 我今留此衣食,幸愿慈悲当为受用。」作是语已,舍之而去。 时莲花色尼至天明已,从定而起,便见大众行迹之处,便入定观见彼五百贼徒至此而去。 复观于我无丑恶事不? 知无有过。 复见裹食挂树,便作是念:「此由净心敬信所致。」复作是念:「若更待余授食之者,恐禽兽来坏其净施。 我今宜可持此上食奉施僧伽,然佛有教:『若尼恶触、苾刍是净,苾刍恶触、尼亦是净。』」遂即自手持去诣逝多林。 六众常法,每一二人镇居门首。 时邬波难陀在寺门前经行而住,遥见苾刍尼来,问言:「大妹! 岂天未晓,城门已开?」尼言:「大德! 我非城宿,从闇林来。」报言:「大妹! 我曾昼日入彼林中,起怖畏心身毛皆竪。 大妹! 如何独住于彼,手所持者是何物耶?」时苾刍尼具以缘告:「此时贼徒净心留与。」邬波难陀曰:「大妹! 由汝威仪贼生敬爱获得此物,彼若见我必当与杖令负物去。」邬波难陀告言:「大妹! 若有得此新好白叠,刺作两重僧伽胝衣,少欲而住,修诸善品诚亦佳矣!」尼言:「圣者! 须此衣耶?」答曰:「必若有余随情处分。」答言:「且住! 我持初食奉施僧伽,回来至此以衣相施。」邬波难陀作如是念:「若更有余黑钵见者,必乞此衣,我无由得。」报言:「大妹! 可住于此,我当为唤受初食人。」尼便许可。 时邬波难陀即入寺中,见受食人无事而住,报言:「具寿! 施主在门担食辛苦,汝今无事闲住房中,宜可急行受其施食。」彼便持器往诣寺门,就苾刍尼受取初食,尼与食已振白叠衣施与。 邬波难陀既得衣已喜而咒愿曰:「汝所施物,是心璎珞,为心资助,定慧庄严,得人天道。 随情受用胜妙衣服,终至无上安隐涅槃。」即便舍去。 时莲花色苾刍尼便作是念:「我今为向本处? 为礼世尊? 我今已来当礼佛足。」便诣佛所礼世尊已在一面坐。 时苾刍尼五衣破碎,世尊见已告阿难陀曰:「苾刍尼众于安居时足利养不?」阿难陀白佛言:「足。」佛言:「何意莲花色尼五衣破碎?」阿难陀曰:「大德! 此苾刍尼深信坚固意乐淳善,其所得物于三宝中咸皆喜舍,来从乞者不逆其意。 今日此尼得好大叠,施与尊者邬波难陀。」佛告阿难陀:「苾刍于非亲族尼处受取衣耶?」阿难陀曰:「苾刍受衣。」佛告阿难陀:「然非亲苾刍不生是念:『此苾刍尼具五衣不?』随所与时悉皆受取;若亲苾刍则不如是,见其阙乏不肯受衣。」尔时世尊告阿难陀曰:「于大房中贮衣之处,应取五衣与莲花色苾刍尼。」时阿难陀奉佛教已,便取五衣授与莲花色。 尔时世尊以此因缘告诸苾刍:「广说乃至于毗奈耶制其学处,当如是说:若复苾刍从非亲苾刍尼取衣者,泥萨祇波逸底迦。」世尊为诸苾刍制其学处已,室罗伐城有一长者,大富多财受用丰足,所有家产如毗沙门王,便于同望族娶女为妻。 虽久共居,竟无男女,情怀忧悒,作如是念:「我今舍内多有珍财,无一绍继。 我死之后,所有资产,以无子故,没入王家。 来世路粮,又未修集。」以手支颊长叹而住。 其妻问曰:「何故情怀忧悒支颊而住?」报言:「贤首! 我今宁得不忧?」具述其事。 妻曰:「云何修习来世资粮?」报言:「贤首! 若能以好饮食供养佛及僧,食已人人各奉一双上好白叠,是谓修习来世路粮预前安置。」妻言:「何故不为?」是时长者往诣佛所,礼佛足已在一面坐,世尊尔时即为长者演说妙法,示教利喜默然而住。 是时长者从坐而起,整衣一肩合十指掌,白佛言:「世尊! 唯愿哀愍,并苾刍僧伽,明当宅中受我微供。」世尊默然受之。 长者知佛为哀受已礼足而去。 时彼长者于其夜中,具办种种上妙饮食,旦敷座席并安水器,令使往白世尊时到。 世尊于日初分,着衣持钵与苾刍众随从而去。 至彼长者设食之处就座而坐。 长者既覩佛僧如法坐已,便以上妙饮食手自供养极令饱满。 既澡漱已,奉佛及僧人各一双上妙白叠。 时彼长者取卑小席,于世尊前听受妙法。 佛随根性示教利喜为说妙法,咒愿颂已从座而去。 是时长者随佛出已,旋绕三匝礼足而退,于高楼上修舍施念,告其妻曰:「贤首! 应生极喜,我已多作来世资粮。」妻便报曰:「仁今虽作,我未修营。」长者报曰:「今所修福,岂非共有?」妻曰:「虽知共有,然我情愿,请大世主及苾刍尼僧伽,就宅食已人施一双上好白叠,此即是我来世资粮。」长者告曰:「善哉! 善哉! 随汝意作。」时长者妇即便往诣大世主苾刍尼所,顶礼双足在一面坐,听妙法已从坐而起,白言:「圣者! 及苾刍尼众,唯愿哀愍明就我家。」广如前说,乃至净澡漱已,时长者妇便以大箱盛妙白叠,在上座前开之而住。 时大世主作如是念:「世尊制戒,不许苾刍尼受上妙衣服。 我今若受,便违学处;若不受者障施主福,诸苾刍尼失其利养。」尼众各念:「若大世主受此衣者,诚亦善哉!」时大世主知众心已作如是念:「世尊亦应缘此事故听受好衣。」时大世主总为受衣,为长者妇作咒愿伽他已从座而去。 诣世尊所如常威仪,具以前事而白世尊。 佛告大世主:「善哉! 善哉! 我未许者汝已知时。 从今已去听苾刍尼受贵价衣,于苾刍边共为换易。」时大世主奉佛教已礼足而去,至尼住处分与上衣,报言:「世尊有教,听苾刍尼受贵价衣,于苾刍边易取麁者随意受用。」时苾刍尼受得衣已往誓多林,共诸苾刍欲为换易。 时十二众苾刍尼便持贵衣至六众所,报言:「圣者! 世尊有教,听苾刍尼受贵价衣,于苾刍边共为换易。 今者宜可取此好衣与我麁者。」六众报曰:「姊妹! 直尔持施我尚不受,况复共尔愚昧无识、不自由者为换易耶?」诸余尼众各随自意持所得衣,诣老苾刍所述如上事以衣共易。 老苾刍言:「姊妹且住! 我当问佛。」时彼苾刍往诣佛所,而白佛言:「大德! 有苾刍尼持好衣财,来至我所求换麁者,不知如何?」佛言:「我听苾刍从尼受衣,除换易。 换衣之时令苾刍尼欢喜无恨。」尔时世尊赞叹持戒少欲知足,告诸苾刍曰:「前是创制,此是随开,当如是说:若复苾刍从非亲苾刍尼取衣者,除贸易,泥萨祇波逸底迦。」若复苾刍者,谓邬波难陀,余义如上。 亲非亲义、衣有七种,广如上说。 除贸易者,易得无罪。 泥萨祇义,舍悔之法,并如上说。 此中罪相其事云何? 若苾刍于非亲尼,作非亲想或复生疑,从彼取衣得舍堕罪。 若苾刍于亲族尼,作非亲想或复生疑,得恶作罪。 又无犯者,若苾刍尼将衣施僧,或为说法故施,或为受圆具时施,或见被贼故施,或时买得,或换易得,此皆无犯。 若苾刍尼众人共识多获利养,便持衣物到苾刍前,以衣置地作如是语:「圣者! 我今多有如是财物,幸愿慈悲为我纳受。」作是语已,弃之而去,取亦无犯。 又无犯者,谓初犯人,或痴狂、心乱、痛恼所缠。 从非亲居士乞衣学处第六尔时佛在室罗伐城逝多林给孤独园。 于此城中有一长者,娶妻未久,告曰:「贤首! 我欲持诸货物往诣他方,交易经求冀存家业。」妻曰:「年少之时宜受欲乐,衰老之日方可求财。」夫言:「贤首! 少壮之时能忍辛苦,[夌*欠]冒寒暑正合求财,至老年衰坐而受用。」妻作是念:「我不劝为而自求作,当随其意。」报言:「任自经求。」便即为办所须路粮,周给资遣。 彼持货物往诣他处。 其妻于后作如是念:「我之夫主辛苦经求,受诸寒热饥渴等苦,皆是为我求觅财物。 我今不应端坐而住。」便往市中买好劫贝,捻为上缕织成妙叠,种种香薰置于箧内。 时彼长者经求获利还来本居,其妻作好香汤令夫洗沐,开箱取叠而授与之。 长者见已作如是念:「我先所留饮食之直,纵令全卖亦未得此衣。」问曰:「贤首! 汝于何处得此上衣?」答言:「且宜着之。」彼便为着,更问曰:「何处得衣?」妻曰:「且当先食。」食已还问:「何处得衣?」妻遂以缘具告,夫曰:「善哉贤首! 我作求觅人,汝为守护者善营家业,如斯不久舍内资财必当丰赡。」妻曰:「此衣是我辛苦营得,但自披着勿与余人。」答言:「可尔。」时彼长者信心淳善,往逝多林礼世尊足,从城出时守门人见便作是念:「观此长者所着上衣,今日定当多获财利。」是时六众多住寺门,时邬波难陀见长者来,观其衣服作如是念:「看此长者着好衣服,所求财利必得随情。 我今若不留得此衣者,我不更名邬波难陀。」即便唱言:「善来长者! 仁何处来? 犹如初月久而方现。」报言:「圣者! 我比兴易远诣他方,近始归还故来礼佛。」问言:「长者,多获利不?」答言:「随时多少且免空归。」报言:「长者! 我已先知,见池流出表水澄深,目覩好衣知多获利。 然汝比来常有贪心经纪无歇,曾不修造来世资粮,汝且可来当为说法。」是时长者为听法故在一面坐,邬波难陀凡说法时,若说持戒因缘,其听法者皆谓自身即生天上;若说布施因缘,其听法者乃至自割身肉持以奉施;若说罪业因缘,其听法者即谓自身现堕恶道。 邬波难陀为彼长者说施相应法,彼生净信,问言:「圣者! 我幸得闻如是妙法,有一双白叠当以奉施。」邬波难陀即为咒愿;「汝所施物是心资等。」广说如上,既咒愿已即从索衣,长者曰:「衣在宅内明日持来。」报言:「贤首! 如世尊说:「『修福宜应速,宁知明日存? 终与死王军,必定相遭遇。』」邬波难陀曰:「长者! 汝所着衣极好白叠,应持施我。 我当刺作两重新僧伽胝少欲而住,修诸善品福常资汝。」长者答曰:「非惜不与,然而我妻先为要契,衣但自着必莫与人。」邬波难陀曰:「长者! 我曾闻汝贤善净信是大丈夫,宁知汝今更随妇语?」遂即近前强抽一叠,得已细观返手撝面,问言:「圣者! 何意如此?」答言:「汝有施福无受用福,空坏架上无成衣用。 我若更得彼一隻叠与此相似者,用作僧伽胝汝福圆满。」长者曰:「岂我露形而归耶?」报言:「长者! 何假外仪将为容饰,但以性袪鄙悋惭愧为衣,无惭愧者虽着衣裳露体无别,汝有衬衣不?」长者言:「有。」「若如是者,今此城中诸长者等,身着衬衣手持麁杖,放牧牛畜日暮而归。 汝今亦可身着衬衣手中执杖,随他牛后以入城中,诸人见时全无怪者。」即强取下叠。 但着衬衣,授与一杖,逐牛而入。 门人问言:「长者! 向见出城着好白叠,今还露体岂遭贼耶?」长者曰:「不遭余贼,但被圣者邬波难陀为我说法强夺衣将。」门人闻已极生讥骂。 时给孤独长者于日日中恒将五百从人,礼佛双足并诸大德耆宿苾刍。 既至城门,门人告曰:「长者虽复多诸僕从,然须在意勿被贼偷。」长者报曰:「岂往给园中间有贼?」报言:「长者! 路虽无贼,园中有之。」长者曰:「咄男子! 汝禀性恶如黑羊毛不可回改,今此路中佛及僧众常所游履,虽经多载汝不变白。」门人报言:「长者! 世尊善逝及苾刍僧众,足所履尘我观顶戴敢不敬耶? 然昨日晨朝有一长者,着上衣服欲往给园,时邬波难陀为其说法强夺将去,令着衬衣随牛而入,口陈讥骂人皆共知。」长者闻已便作是念:「我于今日以此为缘便往给园。」时邬波难陀见而告曰:「善来长者!」报曰:「我不善来。」邬波难陀曰:「汝先有烟,今时火发。」长者报曰:「如何令我不火发耶? 余出家者咸欲舍贪,大德所为贪更增长。」邬波难陀曰:「我作何事?」长者报曰:「岂非昨日有人欲来见佛,仁为说法强夺其衣,令着衬衣遣随牛入。」邬波难陀曰:「世言诸天喜施,饿鬼便遮。」长者报曰:「岂可彼人金瓶注水持以相施。」邬波难陀曰:「长者勿作多言,若不忍受随情制戒。」长者曰:「我岂舍之,宜应且住!」邬波难陀默然而住。 时给孤独长者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白佛言:「世尊! 今此圣众有从非亲居士居士妇乞衣,唯愿世尊为诸圣众作忆念事,勿从非亲居士居士妇乞衣。」尔时世尊闻长者语默然许之。 长者知已礼佛而去。 世尊以此因缘集苾刍僧,广如上说,问邬波难陀曰:「汝实从非亲居士居士妇乞衣耶?」答言:「实尔。」于时世尊种种诃责邬波难陀已,告诸苾刍广说如前,乃至「于毗奈耶为诸苾刍制其学处,应如是说:若复苾刍从非亲居士居士妇乞衣,泥萨祇波逸底迦。」尔时世尊为诸苾刍初制学处,佛在逝多林。 时有四十苾刍,游行人间被贼劫夺无有衣服。 时诸苾刍共作是议:「如世尊制:不许从非亲族居士若居士妇乞衣。 我于此处无有亲族,宜可还向室罗伐城,于同梵行者边从觅衣服。 我等如何露形而去?」议曰:「夜在道行、昼当潜伏。」如是渐渐夜至寺门。 时彼苾刍初夜后夜警觉思惟,闻扣门声出见形露,告曰:「无衣外道,非汝住处。」彼言:「具寿! 我非外道。」「汝是何人?」「我是苾刍。」「何处得有如是苾刍?」「我被贼劫,欲遣如何?」问言:「汝名何等?」「我是四十乞食苾刍。」报言:「善来具寿!」便为开门。 时诸苾刍竞相供济,或与僧伽胝、或嗢呾罗僧伽、或安呾婆娑、或僧脚崎、泥婆珊那、波呾罗、滤水罗。 至天明已,时诸苾刍以缘白佛。 佛言:「由此缘故应除余时。 余时者,若苾刍被夺衣、失衣、烧衣、吹衣、漂衣,此是时。」尔时世尊赞叹持戒,乃至广说。 告诸苾刍:「前时创制、今更随开,为诸苾刍制其学处:「若复苾刍从非亲居士居士妇乞衣,除余时,泥萨祇波逸底迦。 余时者,若苾刍夺衣、失衣、烧衣、吹衣、漂衣,此是时。」若复苾刍者,邬波难陀,乃至衣义并如上说。 乞者,谓从彼乞求。 言夺衣者,谓被贼夺。 失衣者,谓自失衣。 烧衣者,谓被火烧。 吹衣者,谓风吹去。 漂衣者,谓被水漂。 有此难缘乞便无犯,若异此者得时犯舍堕。 此中犯相其事云何? 事有三种:谓价、色、量。 价者,若苾刍不为难缘,从非亲乞一迦利沙波拏直衣(迦利沙波拏义,已如上不与取戒中辩讫),若还得一迦利沙波拏直衣者,乞时恶作、得便舍堕。 如是增数乃至五十迦利沙波拏等,随乞随得,罪之轻重准上应知。 若苾刍从非亲乞一迦利沙波拏直衣,得二迦利沙波拏直衣,乞时恶作、得时无犯。 如是乃至五十迦利沙波拏等,乞少得多,有犯无犯亦准应知。 色者,若苾刍从他乞青色衣,还得青衣。 乞时得恶作、得时招舍堕。 如青既尔,黄赤白色及以厚薄,应知亦然。 若苾刍乞青色衣,得黄色者,乞时恶作、得时无犯。 如是余色厚薄更互相望,应知亦尔。 量者,若苾刍从他乞五肘衣,还得五肘,乞时恶作、得时舍堕。 或乞五得十,乃至五十等准上应知。 是名三事。 若乞缕缋便得小片、若乞少片他与宽衣,皆无犯。 又无犯者,谓初犯人,或痴狂、心乱、痛恼所缠。 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卷第十九 发布时间:2025-05-20 04:23:37 来源:地藏孝亲网 链接:https://www.u29.net/fojing/407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