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卷第十六 内容: 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卷第十六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第四门第二子摄颂曰:牆栅尼剃具、不着打光衣、得少亦平分、汝净仪应识。 缘在室罗伐城。 其给孤长者施寺之后,道俗诸人来往者众,长者念曰:「今者寺园便成大路,我今宜可遍筑高牆。」即往佛所白言:「世尊! 今此寺园便成大路,欲安园牆,不知得不?」佛言:「长者! 随意应作。」长者即于四面悉以牆围,至夏雨时其水不出致令淹渍。 长者后时来礼佛足,见其水满作如是念:「我先筑牆不通水窦致令水满,佛若许者为窦通出。」白佛,佛言:「随意通水。」时诸牛犊揩损其牆或以角触,长者见已作如是念:「我虽筑牆,未为木栅。」广说如上,佛言:「应为木栅。」时有恶人盗木将去,长者来见栅被贼偷随处零落,长者以事白佛:「栅外安堑。」佛言:「随作。」长者即于栅外周匝安堑。 缘处同前。 时有苾刍尼名曰底洒,头发极长,诣剃发人处求彼剃发。 彼作是念:「诸释迦女强使我作。」广说如前。 苾刍所请,「许尼僧伽得畜剃发具等,宜于屏处更相剃发。」缘处同前。 世尊既许难陀出家,时孙陀罗作好法衣打治光净,以牙揩拭寄与难陀。 难陀得已披此好衣,手擎上钵对诸大众驰骋而行。 苾刍白佛,佛作是念:「由着好衣有如是过。」告诸苾刍:「此是非法所不应为,难陀痴人着此衣服,手擎好钵驰骋众前是为非法。 若有苾刍着熟打衣,得越法罪。」世尊既制着熟打衣,有信心婆罗门居士将熟打衣施与苾刍,苾刍不受,广如上说:「岂令我等无善资粮趣于后世? 愿当受取。」苾刍以缘白佛,佛言:「随意受取。 既受得已,除去衣光任情受用。」苾刍以手捼衣光仍不去,佛言:「置于露地,待润捼之。」亦不能除,佛言:「以水浸去。」亦不总除,佛言:「若水浸已,随意受用,勿生疑惑。 若有信心婆罗门居士等,施与大众熟打好衣,准上应用。」缘处同前。 时此城中婆罗门居士等,在于要处众集堂中共为言话,告言:「汝等知不? 沙门乔答摩及声闻弟子,所得利养不共均分不如外道。」时众会中有一婆罗门,先无净信,告诸人曰:「明日宜共君等亲观乔答摩等是均平不?」诸人曰:「善!」时婆罗门遂将白叠一双入誓多林,即以其叠于上座前施四方僧。 白言:「圣者! 我以此叠施与众僧随意受用。」上座报曰:「大婆罗门愿无病长寿,汝此布施是心庄严是心资助,善扶胜定得妙菩提,天上人中受胜衣服。」时婆罗门闻是语已,诈现恭敬礼辞而去。 尔时世尊告具寿阿难陀曰:「汝可告诸苾刍:『彼婆罗门故来入寺,欲求瑕隙,施此叠衣。 汝诸苾刍应可均平各取少分,或用补衣、或为怐纽、或方手许随用资身。』」时阿难陀受佛教已,告诸苾刍:「世尊有教:『彼婆罗门来求瑕隙。 所施叠布汝等可应平等共分,各取少分,或用补衣、或为怐纽、或方手许随用资身。』」苾刍闻已报尊者曰:「如世尊教,我等奉行。」苾刍得已,便即平分如前受用。 于明日旦彼婆罗门在城门立,时诸苾刍执持衣钵,入城乞食。 既至门所,彼婆罗门言:「圣者! 我施众叠仁等作何受用?」有一苾刍报大婆罗门曰:「众僧得已,平等共分,我所分得便补破衣。」一人报曰:「我所得者用为怐纽。」一人报言:「我所得者,方如手许,随身受用。」时婆罗门既闻斯语便作是念:「我等所说并是虚言,漫相谤说沙门释子所得利养不共均分,我今亲验知诸苾刍是具德者,实是均平心无偏党,可于此中而为出家。」时婆罗门起信心已,往诣佛所顶礼双足,而白佛言:「唯愿世尊慈悲许我于善说法律而为出家,并受近圆成苾刍性,于世尊所勤修梵行。」佛告婆罗门:「善哉,善哉! 汝能发此胜上之心而求出家,智者了知诸出家者有五胜利,广如下说,乃至世尊及圣智者悉皆赞叹,当求出家。」世尊即命婆罗门曰:「善来苾刍!」便是出家即成圆具,策勤正念勇勐不息,摧破五趣生死之轮,如前广说,断诸烦恼获阿罗汉果,乃至释梵诸天悉皆恭敬。 佛告诸苾刍:「济及余人、知量而受获如是利,是故苾刍若得饼食,乃至极小犹如树叶,众共分张,若得衣物乃至极少堪作灯炷,众亦共分。」缘处同前。 时此城中有一婆罗门,常乐清净希愿出家,便作是念:「颇有洗净惬我心者,当依彼法而为出家。」其婆罗门游方求觅,巡历外道及婆罗门修行之处,见便利了有不洗净,有入池中以百土块而洗净者,见斯秽恶或事繁多,皆不称心无归依处。 时婆罗门复作是念:「我皆遍看无遂意者,唯有沙门释子未往观察。」即诣逝多林,乃见具寿舍利子携君持瓶水可受三升向便利处,见已生念:「此是沙门乔答摩上首弟子,我且观察如何洗净。」即随后去。 若阿罗汉不入定时,不能观察他人意趣。 舍利子既见彼人随从而行,遂便敛念观此婆罗门何故随我? 乃知此人心求洁净,欲于我所伺其善恶。 复观其人有善根不? 与谁相属? 遂见彼人先有善根,系属于我。 作是观已即于上风安置法服,唯着僧脚敧及下裙而已,次于一边甎石之上,置末土七聚以为一行各如半桃。 复于此边更行七聚,又于一畔别安一聚。 持一筹片并三块土。 入厕室中不闭其门,方便令彼远处遥见。 便利既了,筹用拭身,便以左手取其一土向下洗净,复取一土洗小便处。 既清净已,次将一土偏洗左手,右手持瓶至其土处,瓶安左髀令水斜出(若有三叉木者,置上极要),先以七聚一一用洗左手,又取七土一一两手俱净,洗拭两臂亦令净洁,又取一土用洗澡瓶。 事了徐去威仪寂静披着法衣,后更以水而洗双足。 次至房中取净瓶水,再三漱口,方始任情随所作务。 彼婆罗门见是事已,深起信心便作是念:「善哉要法,余莫能加。 外道设用百土洗净,不如释子但须二七。」作是念已,顶礼舍利子双足,白言:「圣者! 我今愿于尊者之处,善说法律而为出家,并受近圆成苾刍性,勤修梵行作不放逸。」舍利子报言:「善哉,善哉! 婆罗门! 汝能发此殊胜之心斯为善事,如佛所说诸智慧者见五利故当乐出家。 云何为五? 一者出家功德,是我自利不共他有,是故智者应求出家。 二者自知我是卑下之人被他驱使,既出家后受人供养礼拜称赞,是故智者应求出家。 三者从此命终当生天上离三恶道,是故智者应求出家。 四者由舍俗故出离生死,当得安隐无上涅槃,是故智者应求出家。 五者常为诸佛及声闻众诸胜上人之所赞叹,是故智者应求出家。 汝今应可观斯利益,以殷重心舍诸俗网求大功德。」说是语已便与出家并十学处,次受圆具,如法教诫策励勤修,断诸结惑证无生法,得阿罗汉果离三界染,观金与土平等不殊,刀割香涂了无二想,如手撝空心无罣碍,能以大智破无明[穀-禾+卵],三明六通四无碍辩悉皆具足,于三有中随处爱着,利养恭敬无不弃舍,帝释诸天所共赞叹。 舍利子将罗汉弟子亲诣佛所俱礼双足,具陈上事。 佛告舍利子:「汝能如是以善方便,引导众生于我法中,因斯制戒为清净事福利无边。」(验斯圣教金口亲言,事合奉行理难违逆,但为昔诸律部文有阙遗,虽复少传未尽其旨,致令学者无所准凭。 遂使七百年中斯法未备,或以筒槽充事,复用帛拂拭身、或于石上揩手,元无用土之处,此则咸非本法,求净翻成污染。 今既皎镜灼然,行否任其恭慢)时诸苾刍咸皆有疑,请世尊曰:「由何缘业,具寿舍利子以清净事调伏引摄彼婆罗门,能令出家到圆寂处?」佛告诸苾刍:「非但今日调伏彼人令得安乐,于往昔时以清净事,已曾调摄令舍贼徒,归依三宝受持五戒。 汝等当听。 乃往古昔,于一聚落有婆罗门,妻诞一女仪貌端正,年既长大处女在家,有五百群贼夜劫其村。 时彼贼帅渴逼须水,入婆罗门舍见彼少女,告言:『女子! 我今渴逼,有水将来。』女言:『且待!』即急然灯取水观察,贼帅问曰:『何所观耶?』答言:『观水。』问曰:『有何可观?』答言:『恐有草发,饮时致患。』报曰:『我是狂贼欲害汝村,准斯非理应与毒药,何忧草发为我患乎?』女闻是语说伽他曰:「『凡贼所为者,枉夺他财物; 随君作不作,我常依法行。』「知水净已即便授与。 是时贼帅饮水既讫,情生欢喜报言:『少女! 汝是我妹,勿起异心。』女曰:『我实不须如此贼人以为兄弟,常于他物作劫夺心,物主见时射以毒箭,遭此命过苦痛难言,我闻兄亡倍生忧慼。 仁今若能归依三宝持五戒者,我为仁妹。』贼便美语告其女曰:『汝言甚善,我当作之。』女即为说三归五戒令起信心,群贼奉持共寻归路。 汝诸苾刍勿生异念,往时贼帅即婆罗门是,彼之少女即舍利子是。 昔时观水为清净故,令贼受戒舍恶归依。 今复以其洗净之法,令生希有,拔出爱河登涅槃岸,长辞苦海永证无生。」佛告诸苾刍:「汝等当知! 此是常行恒须在意,如是洗净有大利益,令身清洁诸天敬奉。 是故汝等从今已去,若苾刍、苾刍尼、学戒女、求寂男、求寂女、邬波索迦、邬波斯迦,归依于我、以我为师者,咸应洗净如舍利子。 若人不作如是洗净者,不应绕塔行道,不合礼佛读经,自不礼他亦不受礼,不应噉食不坐僧床,亦不入众。 由身不净不如法故,能令诸天见不生喜,所持咒法皆无効验。 若有犯者得恶作罪。 若作斋供书经造像不洗净者,由轻慢故得福寡薄。 若晨朝午后不爵齿木,即不合食亦不成斋,同前得罪。 汝等皆应依我言教,无得自欺作不净法,懈怠放逸为下品行当堕恶道。」时诸苾刍闻佛教诲,皆大欢喜如法奉行。 第四门第三子摄颂曰:缘破须随替、明月闻便领、依止知差别、三人共坐听。 缘在室罗伐城给孤独园。 时诸苾刍着故旧衣无心爱惜,时衣边畔皆悉破落。 苾刍白佛,佛言:「随所损处以线络之。」虽复横络线复下垂,更着竪线络令牢固,佛言:「当观僧伽胝服犹若身皮。」时诸苾刍更无余衣常披大衣,于其腋下流汗霑污,臭气不净令衣疾破。 苾刍白佛,佛言:「可于腋边别安怗缘。」苾刍不知如何安怗? 佛言:「用物一肘半、阔一张手而为其怗。」佛言:「不应用白物怗,应以坏色。」彼用袈裟色,佛言:「不应(此乾陀色,恐染余衣)。 赤石、赤土染之。」苾刍缝着,佛言:「应可麁絣。」遂于一边安怗,佛言:「两畔缘边俱可安怗,颠倒任披。 若有臭气,时时坼洗。」缘处同前。 有婆罗门娶妻未久便生一女,名为明月,年渐长大,时大世主便度出家与授近圆。 时大世主将五百苾刍尼,往诣佛所礼双足已退坐一面,佛为说法乃至默然而住。 时大世主既闻法已,从座而起整衣一肩,合掌恭敬白言:「世尊已为苾刍说毗奈耶,唯愿慈悲亦为尼说。」佛言:「无有是处,如来大师亲对于尼说毗奈耶法。 然于苾刍尼众,有闻一遍即能持者我当为说。」时明月苾刍尼在众中坐,即起合掌白言:「世尊! 唯愿为说,望受尊言一闻领悟。」佛为彼说,一领无遗。 佛告诸苾刍:「于我法中声闻尼众,一闻便领者,明月苾刍尼斯为第一。」佛作是念:「非一切处有明月可求,及相似者亦不可得,是故苾刍亦应受持苾刍尼毗奈耶为苾刍尼说,复应教诏、有问为答。」如是念已告诸苾刍:「如所念事乃至有问为答。」如世尊说由依戒故、由住戒故修习于法,若定若慧如理相应。 此明月尼随顺于我。 由依戒故、由住戒故,定慧相应发起勇勐,正勤策励广说如前,得阿罗汉果坏五趣轮出生死海,广说乃至释梵诸天皆为供养。 时诸苾刍咸皆有疑,请世尊曰:「此明月苾刍尼曾作何业,彼业异熟,得大聪慧有大辩才,闻持之中说为第一,于佛教中出家修行,断诸烦恼证阿罗汉?」佛告诸苾刍:「此明月尼曾所作业果报成熟,广说如余。 汝等苾刍! 乃往古昔九十一劫人寿八万岁,有佛出世,名毗钵尸,十号具足,与六万二千苾刍,往亲慧城住胜慧林中。 时彼城中有一长者,娶妻未久便生一女,年渐长大。 其父信敬,至随意时,遂便将女往苾刍尼寺,以刀子及针行与尼众作随意施。 时彼女子见斯善事,心生欢喜白其父曰:『我亦随情与诸尼众作随意事。』父曰:『善哉! 随汝意作。』其女即取刀子及针金银珍宝种种异物,奉施尼众为随意事,即于众首合掌礼拜而发誓言:『愿我以此于尼众中敬心福施所有善根,于未来世令我获得大慧大辩具足闻持。』汝等苾刍勿生异念,往时女者即明月是。 由彼昔日于尼众中行刀子等所有善根,复发弘愿愿我未来得大辩才闻持具足。 由彼业缘今受斯报。 又于迦摄波佛时,出家修行为苾刍尼,乃至尽形持戒无缺竟无所证。 时亲教尼于彼佛法中闻持第一,时彼弟子发如是愿:『我亲教师于此法中总持第一。 如佛授记于未来世人寿百年,有佛出世名释迦牟尼,于彼法中我当出家。 佛亦记我于尼众中总持第一。』由昔愿力今受斯报。 汝等应知,若纯黑业得纯黑报,广说如前。 是故汝等应当修学。」缘处同前。 有少年苾刍共老苾刍,人间游行至室罗伐。 时老苾刍向鹿子母舍,少者诣给孤独园,于一苾刍请为依止住少多时,白其师曰:「阿遮利耶! 我于彼寺安置衣钵,暂往取来。」报言:「子! 随去速来。」答言:「彼无他事,寻即旋归。」礼足而去。 既至彼已,众先有制:「若于一宿无依止师即不应住。」便诣苾刍而为依止。 既至天明情欲归去,到师房所扣门而进,白言:「敬礼阿遮利耶四大安不?」师曰:「不安。」彼便念曰:「师今有疾,我即弃去是所不应,世尊由斯制须依止互相瞻视,我今宜住待差当行。」即便供给病遂瘳损,白言:「观察卧具,我今欲去。」报言:「子! 汝无阙乏不?」答言:「我无阙乏,然我本心不拟住此,但为暂来取自衣钵。 此众有制:『假令一宿亦须依止。』我惧众法请作依止,见师有病我作是念:『师有疾病,我今弃去,是所非宜。』」具陈其意。 师曰:「善哉,善哉! 具寿! 共住门人于亲教师及轨范师,共相瞻侍应如是作。 若有诸余共住门人,于二师处亦应如是。 增长善法如莲花出水,斯为善事汝当好去,常为谨慎勿作放逸。」遂礼师足奉辞而去,渐至给园到其师处合掌礼敬,师言:「善来具寿! 何故迟迟?」彼便以事具悉白知,师曰:「善哉具寿! 汝能如是,于其师处敬重相看。 能令善根日夜增长如莲处水。」师作是念:「为前依止为更授耶?」苾刍白佛,佛言:「有缘暂去即拟还来,宜依旧师无劳更授。」缘处同前。 有一苾刍专修静虑,有小苾刍请作依止,即便为作。 生如是念:「如佛所说宁作屠儿,不与他出家及受近圆而不教诫,共住既尔,门人亦然。 我修禅寂无缘教授,宜付余人令教读诵。」诣一苾刍,报言:「具寿! 教此读经。」答曰:「共立要期我当教读。 若有乏少能供承者,我不相违。」答言:「若有阙少,我自供给。」即便教读。 后于异时彼便染患,其依止师如法供给遂便瘳差,其依止师复自染患,彼不回顾瞻察其师,如是至三竟不看侍,报言:「汝去,别求依止。」答曰:「蒙作依止,是事流恩,一无阙乏,今何驱遣?」报曰:「汝无阙乏,我有阙乏。 汝之病苦,我自供承。 我病至三,不曾回顾。 汝作如是不恭敬事,若有与汝作依止者可于彼住。」彼闻默然不能致答。 苾刍白佛,佛言:「于依止师可为供侍,当观师主与父母无异,违者得越法罪。」时有教读阿遮利耶身婴疾病,受法弟子不为瞻侍,及其病差还来问经,师曰:「汝去! 我身病苦曾不相看,谁复更能教尔习读,可觅余人共相指示。」复便无对。 苾刍白佛,佛言于依止师应为供侍、于教读师亦为供给者,后于异时依止、教读二俱染患,不知于谁而为供给? 苾刍白佛,佛言:「若其能者二俱看侍,若无力者可供依止。 若无教读随处得住,若无依止不合停居。」缘处同前。 时有苾刍与他出家并受圆具,即便弃掷人间游行,于彼弟子不以衣食及法而相摄养,此便于余而求依止,其师即以衣食法共相资助。 如世尊说有四摄事,布施、爱语、利行、同事。 时彼门人于其师处,倍生敬重情无舍离。 后于异时其亲教师,游行事周还来给园,少年苾刍皆起迎接,其年老者咸唱:「善来。」彼旧弟子见不起座。 诸苾刍告曰:「见尊者来,少皆迎接,老唱:『善来。』因何汝今见本师来身不移座,岂成合理?」答曰:「岂彼于我出家近圆,能以衣食及法共相资助,令我忆念见而迎接?」苾刍报曰:「勿作是语! 如佛所说:『若复有人依託师主,于佛法中剃除须发而披法服,以净信心出家修行,彼人于师乃至尽寿,四事供养未能报恩。』汝作是言非为应理。」彼便默尔。 苾刍白佛,佛言:「弟子门人才见师时即须起立,若见亲教师依止即舍。」如佛所言见亲教师即舍依止者,诸苾刍不知云何? 如下具说。 缘处同前。 时有苾刍与一少年而为依止,经半月已至长净时,来到师处白言:「阿遮利耶! 我今敬礼有所请白,欲守持长净。」师言:「贤首! 何因我得是汝之师?」彼云:「我以阿遮利耶而作依止。」师曰:「如汝傲慢不相敬重,谁与依止? 随汝意去别觅余师。」彼便默然。 苾刍白佛,佛作是念:「由诸苾刍日不三时礼敬师主,有如是过。 是故应知弟子门人,每日三时须就二师而申礼敬。」即告诸苾刍曰:「是故汝等弟子门人,每日三时应就二师而申礼敬。」缘处同前。 时有苾刍与一少年而为依止,恩养供给爱念如子。 时彼弟子遇有他缘须向余处,白其师曰:「阿遮利耶! 请为观察房舍卧具,我今欲向人间游行。」师言:「子无阙乏不?」答言:「阿遮利耶! 我无阙乏,然欲人间随处游历,不久还来。」报言:「子去,若于中路生追悔者即可回来。」白言:「甚善! 奉教当还。」至中路已便生追悔,作如是念:「我依止师有所须者悉皆供给,我弃他行不为应理,今可回归。」遂却还住处。 师见问曰:「汝今复来,有所遗忘?」答言:「我无遗忘,然我路中作如是念:『我依止师有所须者悉皆供给,更求何事在外游行?』为此还来。」师言:「甚善!」师复生念:「即旧依止,为更与耶?」苾刍白佛,佛言:「若依止师有心顾恋,门人无顾恋心,是则名为不舍依止。 若依止师无顾恋心,门人有顾恋心,此亦名为不舍依止。 若二人俱有恋心,亦不名舍。 若二人俱舍,名失依止。」缘处同前。 有一苾刍为众导首,有多少年来从习读,师于异时忽染时患,诸习读人曾不看侍,如是至三皆不顾问。 后时病差,弟子皆来请其师曰:「教我习读。」或云:「教诵。」师言:「具寿! 我三染患,汝等无人回顾看我。 若有见汝如此傲慢能相教者,可就于彼而为读诵。」苾刍白佛,佛言:「教读诵师亦应瞻侍。」彼悉皆作便亏善品,佛言:「应为番次。」是时有一老瘦苾刍先就依止,余人报曰:「老人明日当番。」答言:「何故于师作直供给? 汝等安隐我常侍养。」诸人报曰:「斯为善事,如佛所说:『若看病人即是看我。』汝善丈夫随意当作。」彼便供给,因斯病差。 来请师曰:「教我读经。」报言:「且住! 未至汝番。」后请师曰:「教我闇诵。」答曰:「未至汝番。」答其师曰:「看承供给是我当番,读诵授经余人巡次。 宜当好住,我出他行。」师言:「且住! 有所须者我皆为作。」彼便默尔。 苾刍白佛,佛言:「常供侍者不得同余,勿令有废,次及余人。」时有二人:一聪、一懞。 授聪者时以其文长,懞便事阙,佛言:「应更次授。」缘处同前。 六众苾刍向门徒舍,出床令坐六人同坐,其床遂破一时大笑。 余苾刍见告言:「具寿! 作斯非法,不知惭耻,仍更大笑。」彼共答曰:「我岂饮酒、噉葱蒜耶?」报曰:「此亦不久必当见作。」问曰:「我何非法?」答曰:「岂可不见床重破耶?」答曰:「岂可木尽、巧匠身亡?」彼便默尔。 苾刍白佛,佛言:「不应一床六人同坐。」彼遂五人,还同前过,四人亦尔,佛言:「不应四人。 若于一床三人得坐,若大木枯两人同坐,小者唯一。 违者得越法罪。」第四门第四子摄颂曰:养病除性罪、将圆不昇树、王臣不受戒、斩手不应为。 缘处同前。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如佛所说:『若见病人应供给。』者,用何等物而为供侍?」佛言:「邬波离! 但除性罪,余清净物随意供给。」缘处同前。 时具寿邬波难陀有一求寂欲受近圆,师即为唤作羯磨师及屏教者并余七人,遂将求寂并持座物,先至坛中洒扫田地,敷其座席。 诸人未来,邬波难陀左右顾眄,见树开花即命求寂:「汝可取花行与僧众。」彼便昇树堕地伤手废阙近圆。 苾刍白佛,佛言:「汝等应知! 如转轮王第一太子,将受灌顶次当王位,于此时中倍加守护。 欲近圆人亦复如是,善加爱护。 是故不应令将近圆人辄昇高树,令昇树者得越法罪。」缘处同前。 有一长者名曰广大,是胜光王之所委寄,曾于一时因有过失被王诃责,长者便作是念:「凡是国主,难久祇承,宜应远避,我今可去求作出家。」如是念已诣逝多林。 六众苾刍恒令一人在门边住,时邬波难陀住在门首,见广大来,即以美语告言:「善来! 何故难覩,犹如初月?」答言:「大德! 岂可不闻世人有语:『希逢致敬,数见便轻。』」问言:「广大! 何缘得来?」答言:「圣者! 凡是国王难久承事,今虽得意终致灭身,我欲出家颇能济度?」报言:「贤首! 能发此心极为善事,凡出家者有五胜利,广如一说,诸佛声闻及诸智者共所称赞。 今正是时。」即便引去与出家受圆具。 时胜光王问诸群臣,不见广大。 「为遇病耶?」答言:「彼无患疹,大王诃责因斯即去,诣逝多林而为出家。」王曰:「谁作斯事?」答言:「圣者邬波难陀。」王闻此语心怀瞋恨,令使往报:「圣者! 我所诃者即度出家,今可度我及恶生太子、胜鬘、行雨皆与出家,可自称王统领城邑。」使者至寺具说王言。 邬波难陀闻王此语,报使者曰:「汝持我语报汝国王:『可来至寺并将恶生、胜鬘、行雨悉与出家,我当作王,此亦何损? 岂我就宅詃诱广大令其出家? 彼自来求,我便济度,随时利益获福无边。』」王闻此语更起讥嫌。 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作是念:「度王大臣有如是过,是故不应辄度此等。」告诸苾刍曰:「汝等当知邬波难陀是愚痴人! 度大臣广大令王起嫌,是故苾刍不应度大臣出家,见来求请应须诘问:『汝非王臣不?』若不诘问与出家者得越法罪。」佛既制已,时有外国人来无人委识,又本国王元未听许,至苾刍所求请出家,皆生疑虑不与出家,佛言:「若有此辈外国之人,应与出家,勿生疑惑。」缘处同前。 具寿阿难陀曾于一时新剃须发,于晨朝时着衣持钵,入城乞食行至街衢。 有一婆罗门是大学士,于好显敞高堂之处,教授五百婆罗门子读四明论。 时彼博士傲慢自高不存礼节,情怀毒害轻蔑于人,见尊者阿难陀已,命弟子曰:「汝能以手攉此秃沙门头不?」答言:「我能。」时彼弟子承其师命,即便以拳攉尊者头。 时阿难陀四望顾视,婆罗门更加瞋恼,复令弟子更打其头,尊者念曰:「我何顾瞻? 宜可默去。」既至逝多林饭食讫洗钵已,告诸苾刍:「具寿! 不应往某街巷处。」问曰:「有何过患?」答曰:「彼有婆罗门禀性毒害不闲礼节,教诸弟子读诵明论,令一弟子拳攉我头。」苾刍问曰:「汝何愆犯致彼瞋恨?」答曰:「我是无过,亦是有过。」问曰:「其事云何?」答曰:「我元无过彼令攉头,由我顾瞻重更来打。 先是无过,后是有过。」时邬波难陀闻已问言:「尊者! 作何言说?」答曰:「有片许事。」邬波难陀曰:「我向略闻,愿更重说。」即为具说。 时邬波难陀即三点头,口中唱诺作如是念:「我今自解治彼小人。」使剃头人逆顺净剃,揩摩以油,于晨朝时着衣持钵,入室罗伐城。 渐次至彼婆罗门教学之处,彼有余事未覩苾刍。 时邬波难陀即在其前经行来去,婆罗门见命一弟子曰:「汝去攉彼秃顶沙门。」邬波难陀闻是语已,告婆罗门曰:「汝无知物,何用遣他,不自来打?」婆罗门发大瞋心,即便自去拳打其头。 邬波难陀即捉其臂,报言:「痴物! 邬波难陀被汝所打,我今将汝共至王边。」便捉其臂牵曳前行,婆罗门发声大唤弟子俱来,复捉一臂共相牵挽,余人续来并皆曳去。 邬波难陀有大气力,牵挽婆罗门及五百弟子皆至王门。 六众法尔,若怀忿怒,至王门时王殿遂动。 王覩相已报左右曰:「出门观察岂有圣者六众来耶?」即便出观,见邬波难陀将五百婆罗门子俱到门所,还入白王:「圣者邬波难陀今在门外。」王言:「唤入。」彼便面见,问言:「大王! 向使圣者阿难陀不出家者,合受何位?」王言:「圣者! 当作力轮王。」「王作何人?」答言:「我为从者。」又曰:「王先有制,观诸苾刍犹如太子,观苾刍尼事等妃后,是事放免不并余人。 王于我等俱生爱念,然有婆罗门违王教勅,辄以拳打圣者阿难陀头,彼复怀瞋亦打我顶,其事合不?」王闻大怒,告近臣曰:「卿今可去斩婆罗门手。」大臣即将婆罗门到街巷处告众人知。 时彼父母并余亲族及诸知友,悉皆来至悲啼雨泪,发声号哭作如是语:「苦哉我子! 苦哉我子!」皆共前行白法官曰:「善哉大臣! 我子有愆,王令斩手。 既犯国宪非是枉刑。 然婆罗门以右手活命,若斩左手斯诚曲恩。」大臣闻之即斩左手。 后于异时婆罗门手疮渐差,遂掩左手举右臂点节诵书。 邬波难陀遥见举手倍生忿怒,还至王所白言:「大王! 为王之法,勅令无违,斯成快乐。」王虽知国无如是事,报言:「圣者! 我有何事?」答言:「前时出勅斩婆罗门手,彼手现全。」王唤臣来问言:「婆罗门何不斩手?」答言:「斩讫。」「若尔,圣者邬波难陀见为诸人举手教读。」大臣白言:「见彼父母悲啼相劝,诸婆罗门右手为活,幸当截左,为此即便截其左手。」王言:「为彼父母截其左畔,今由我勅更截右边。」即便往斩。 时婆罗门既无两手垂臂而住,后时邬波难陀在傍而过,问言:「何故垂手不同昔日来打我头?」彼闻懊恼默无所对。 时诸婆罗门长者居士并诸人众,皆生讥耻作如是言:「沙门释子无有慈悲遣行刑戮,作苦切事截他人手。」苾刍白佛,佛作是念:「苾刍斩他手时,有如是过,是故苾刍不应斩截他人手足。」告诸苾刍曰:「邬波难陀愚痴之人,作非沙门法、所不应为,于我法中出家舍俗作斯恶业。 若有苾刍斩人手足者,得吐罗底也罪。」是诸苾刍咸皆有疑,请世尊曰:「大德! 以何缘故,具寿阿难陀护彼婆罗门,邬波难陀意存酬报?」佛言:「非但今日阿难陀起拥护心,邬波难陀行酬报事斩截其手。 汝等当听。 乃往古昔,于一园中花果浴池在处充满,时有隐人依止而住,唯食根果饮水自怡,但着皮衣更无所愿,于果树下加趺而坐思量法义。 上有猕猴攀果令落打破彼头。 尔时隐人说伽他曰:「『我终不起念,令汝苦身亡; 由汝自作愆,当招断命报。』「时彼隐人先共猎师以为知友,猎师因出至彼林中到果树下,隐人有事弃此而去,见彼不在遂于树下暂时停憩。 时彼猕猴便将大果打猎师头,时彼猎师头先无发,其果才落头遂血流,苦痛缠心举头观树,遂见猕猴跳掷枝上,便即援弓射以毒箭,从树而堕因此命终。 汝等苾刍勿生异念,昔时隐人即阿难陀是,往日猕猴即婆罗门是,其猎师者即邬波难陀是。 彼时为阿难陀之所拥护,邬波难陀之所酬报,乃至今时亦复如是一护一弃。 由此应知,先业因缘终不亡失,广说如余。」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卷第十六 发布时间:2025-05-20 04:23:18 来源:地藏孝亲网 链接:https://www.u29.net/fojing/391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