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七 内容: 摩诃僧祇律卷第七东晋天竺三藏佛陀跋陀罗共法显译明僧残戒之余佛住舍卫城,广说如上。 时尊者陀骠摩罗子,众僧拜典知九事,如上说。 乃至六群比丘,受得下房麁食,心常愁苦,乃至念言:「是长老陀骠摩罗子久在梵行者,我等常得苦恼。 又世尊制戒,不听以无根波罗夷法谤,今当求其罪过根原。」作是语已,常随逐尊者陀骠摩罗子,若行、若住、若坐、若卧,常随左右至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 诸比丘尼来礼佛足,是时尊者陀骠摩罗子去佛不远,于一面坐。 诸比丘尼礼佛足已,次来礼尊者陀骠摩罗子。 陀骠摩罗子时有姊妹比丘尼,礼拜时风吹衣角,堕陀骠摩罗子膝上,即以手举去。 时六群比丘便作是言:「长老陀骠汝犯波罗夷。」陀骠言:「我无是事。」六群比丘复言:「我已见事,何所复疑? 谁复作贼,自言是贼。」便于屏处及多人中,乃至僧中说是事。 尔时陀骠以是因缘,具白世尊,佛言:「呼六群比丘来。」即便呼来。 佛问六群比丘:「汝实以无根波罗夷谤陀骠摩罗子耶?」答言:「不也。 世尊! 实有根本。」佛言:「有何根本?」六群比丘白佛言:「时一斋日有诸比丘尼来礼世尊,次礼长老陀骠。 尔时风吹尼衣,拂陀骠膝上。 尔时陀骠手捉彼衣,是为根本。」佛言:「痴人! 此非波罗夷根本,此是异分中小小事。」佛语六群比丘:「汝常不闻,世尊种种因缘,于梵行人所起恭敬心、慈身口意耶? 汝今云何于清净无罪比丘,欲破彼净行故,以异分中小小事非波罗夷比丘,以波罗夷法谤? 此非法、非律、非是佛教,不可以是长养善法。」佛告诸比丘:「依止舍卫城比丘皆悉令集,以十利故为诸比丘制戒,乃至已闻者当重闻。 若比丘瞋恨不喜故,以异分中小小事非波罗夷比丘,以波罗夷法谤,欲破彼梵行。 彼于后时,若捡挍、若不捡挍,以异分中小小事,是比丘住瞋恨故说,僧伽婆尸沙。」比丘瞋恨不喜者,如上说。 异分者,除四波罗夷、十三僧伽婆尸沙,是为异分小小事者,众学法及威仪也。 非波罗夷比丘,以波罗夷法谤者,四波罗夷中,若一一事谤者,无事说过欲破彼梵行者,欲令彼非比丘非沙门、非释种子,欲令作沙弥、作俗人、作园民、作外道。 后时若捡挍、若不捡挍。 捡挍者,「汝见何事? 淫耶? 盗耶? 故杀人耶? 不实称过人法耶? 云何见? 何因缘见? 何处见?」是名为捡挍。 若不如是问者,是名不捡挍。 清净无罪比丘,以异分中小小事,住瞋恨故说者,僧伽婆尸沙。 僧伽婆尸沙者,如上说。 若比丘瞋恨,谤二相似者:净、不净。 清净者言:「见我犯何罪?」一切如上无根中说,乃至谤俗人,越比尼心悔。 是故说:「若比丘瞋恨不喜故,以异分中小小事,乃至住瞋恨故说,僧伽婆尸沙。」佛住王舍城,广说如上。 是时提婆达多欲破和合僧故勤方便执持破僧事,于十二修多罗、戒序、四波罗夷、十三僧伽婆尸沙、二不定法、三十尼萨耆波夜提、九十二波夜提、四波罗提提舍尼、众学法、七灭诤法、随顺法,不制者制、已制者便开,乃至在家出家共行法,所谓九部经:修多罗、祇夜、授记、伽陀、优陀那、如是语经、本生经、方广、未曾有法,于此九部经更作异句、异字、异味、异义,各各异文辞说,自诵习持亦教他诵持。 时诸比丘语提婆达多:「汝莫作方便坏和合僧,莫执持破僧事,汝莫为破和合僧故勤方便,莫受破僧事故共诤。 长老当与僧同事。 何以故? 僧和合欢喜不诤,共一学如水乳合,如法说法照明安乐住。」如是一谏不止,第二、第三谏亦复不止。 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佛言:「世尊! 提婆达多欲破和合僧故勤方便执持破僧事,从戒序乃至九部法,异句、异字、异味、异义,各各异文辞说,自诵习亦教他。 时诸比丘一谏不止,二谏、三谏犹故不止。」佛告诸比丘:「若是提婆达多愚痴人! 欲破和合僧故勤方便执持破僧事,乃至九部法作异句、异字、异味、异义,各各异文辞说。 三谏不止者,汝去应当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 僧中三谏,令舍是事。」比丘屏处谏者,应作是说:「汝提婆达多! 实欲破和合僧执持破僧事,乃至九部法,异句、异字、异味、异义,异文辞说,自诵习亦复教他不?」答言:「实尔。」复应语提婆达多:「汝莫破和合僧故勤方便,莫执持破僧事。 长老提婆达多! 破和合僧最是大恶重罪,当堕恶道入泥犁中,经劫受罪。 提婆达多! 我今慈心饶益故,当受我语。 一谏已过二谏在,舍此事不?」不舍者,第二、第三谏亦如是。 复于多人中三谏亦如是。 犹不止者,将诣僧中应作求听羯磨。 羯磨者作如是说:「大德僧听! 是长老提婆达多欲破和合僧故勤方便执持破僧事住,于十二事,乃至九部经,异句、异字、异味、异义,异文辞说,自诵亦教他。 已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犹故不止。 若僧时到,僧今于僧中当三谏令止。」僧中应问提婆达多:「汝实于十二法,乃至九部经,异句、异字、异味、异义,异文辞说,自诵复持教他。 诸比丘已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犹故不止耶?」答言:「实尔。」僧中应谏言:「汝提婆达多! 莫为破和合僧故勤方便莫执持破僧事,乃至于九部经中,异句、异字、异味、异义,异文辞说。 汝莫破和合僧,破和合僧者是大恶事,是重罪堕恶道入泥犁中,经劫受罪。 今日众僧中慈心谏汝,欲饶益故,当受僧语。 一谏已过二谏在,当舍此事。」若不舍,如是第二、第三谏犹故不止。 诸比丘复以是事,往白世尊:「是提婆达多已于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僧中三谏,此事犹故不舍。」佛语诸比丘:「是提婆达多痴人! 破和合僧勤方便执持破僧事,已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僧中三谏,此事犹故不舍者,僧应与作举羯磨。」诸比丘白佛言:「世尊! 云何是提婆达多不受诸比丘谏,自受苦恼。」佛告诸比丘:「不但今日不信他语自受苦恼,过去世时已曾如是。」诸比丘白佛言:「已曾尔耶?」佛言:「如是。 过去世时有城,名波罗奈,国名伽尸。 时有一婆罗门,于旷野中造立义井,为放牧取薪草人行来者,皆就井饮并洗浴。 时日向暮有群野干,来趣井饮地残水。 有野干主,不饮地水,便内头罐中饮水。 饮水已戴罐高举,扑破瓦罐,罐口犹贯其项。 诸野干辈语主野干:『若湿树叶可用者,常当护之,况复此罐利益行人。』野干主言:『我作是事乐,但当快心,那知他事?』时行人语婆罗门:『汝井上罐已破。』复更着之,犹如前法,为野干所破;如是非一,乃至破十四罐。 诸野干辈数数谏之,犹不受语。 时婆罗门便自念言:『是谁于我福德义井作障碍者,今当往观。』知其所以,即持罐往着井上,于屏处微伺见之。 诸行人饮水而去,无破罐者。 至日向暮,见群野干来饮地残水,唯野干主,饮罐中水,然后扑破。 见已便作是念:『正是野干于我福德井而作留难。』便作木罐坚固难破,令入头易出头难,持着井边,捉杖屏处伺之。 行人饮讫,向暮野干群集,如前饮地残水,唯野干主饮罐中水讫,便扑地不能令破。 时婆罗门捉杖来出打杀野干。 时空中有天,说此偈言:「『知识慈心语,佷[仁-二+戾]不受谏; 守顽招此祸,自丧其身命; 是故痴野干,遭斯木罐苦。』」佛告诸比丘:「尔时野干主者,今提婆达多是。 时群野干者,今诸比丘谏提婆达多者是。 比丘当知,于过去时已曾不受知识软语,自丧身命。 今复不受诸比丘谏,当堕恶道长夜受苦。」佛告诸比丘:「依止舍卫城比丘皆悉令集,以十利故为诸比丘制戒,乃至已闻者当重闻。 若比丘欲破和合僧故勤方便执持破僧事故共诤,诸比丘语是比丘言:『长老! 莫破和合僧故勤方便执持破僧事故共诤,当与僧同事。 何以故? 和合僧欢喜不诤,共一学如水乳合,如法说法照明安乐住。 长老舍此破僧因缘事。』是比丘诸比丘如是谏时,坚持是事不舍者,诸比丘应第二、第三谏。 为舍是事故,第二、第三谏时,舍是事好;若不舍者,僧伽婆尸沙。」比丘者,如上说。 和合僧者,不别众,诸比丘虽复斗诤更相导说,但一界一众一处住一布萨自恣故,名为和合僧。 齐几许当言破和合僧勤方便执持破僧事? 若比丘于十二事:戒序、四波罗夷、十三僧伽婆尸沙、二不定、三十尼萨耆波夜提、九十二波夜提、四波罗提提舍尼、众学法、七灭诤法、随顺法,不制者制、制者便开,是名破和合僧事。 复次五众罪不制者制、制者便开,是名破和合僧事。 复次四众罪不制者制、制者便开,是名破和合僧事。 复次三众罪、二众罪、一众罪、四波罗夷,不制者制、制者便开,是名破和合僧事。 复次六作舍法:折伏羯磨、不语羯磨、发喜羯磨、摈出羯磨、举羯磨、别住羯磨,于此六作舍法,不制者制、制者便开,是名破和合僧事。 破和合僧比丘者,如提婆达多也。 诸比丘者,若一、若二、若众多、若众僧。 三谏者,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众僧中三谏。 屏处三谏者,问言:「长老! 汝实破和合僧故勤方便执持破僧事,乃至十二法不制者制、制者便开耶?」答言:「实尔。」是比丘即便谏言:「长老! 汝莫为破和合僧故勤方便执持破僧事,于十二事不制者制、制者便开。 破僧者,此是大罪,堕恶道入泥犁中,长夜受苦。 我今慈心谏汝,饶益故受我语,一谏已过余二谏在,舍此事不?」若不舍,第二、第三亦如是。 多人前三谏,亦如是。 复不止者,将至僧中,应作求听羯磨:「大德僧听! 是某甲比丘为破和合僧故勤方便执持破僧事,已于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犹故不止。 若僧时到,今于僧中三谏令止。」僧中复问言:「长老! 汝实为破和合僧故勤方便执持破僧事,乃至不制者制、制者便开耶?」答言:「实尔。」即应谏言:「今众僧谏汝,长老! 莫为破和合僧故勤方便执持破僧事,乃至不制者制、制者便开。 破僧者,最大恶深重,当于恶道中长夜受苦。 今日众僧慈心呵汝,当止此事。」若不舍者,复第二、第三谏,亦如是说。 如是谏时,若舍者善;若不舍者,僧伽婆尸沙。 僧伽婆尸沙者,如上说。 是比丘于屏处谏时,一谏不止,犯越比尼罪。 第二、第三亦如是谏。 多人中谏时,一谏不止犯越比尼罪。 第二、第三谏时,亦如是。 至僧中初谏时,说未竟,越比尼罪;说竟,偷兰罪。 第二谏说未竟,越比尼罪;说竟,偷兰罪。 第三谏说未竟,偷兰罪;说竟,得僧伽婆尸沙。 僧伽婆尸沙罪起已,屏处谏、多人中谏及僧中谏,诸越比尼罪、诸偷兰罪,一切尽合成一僧伽婆尸沙。 若中间止者,随所止处治罪。 是故说:「若比丘欲破和合僧故勤方便执持破僧事,乃至三谏不舍者,僧伽婆尸沙。」(第十戒竟)佛住舍卫城,广说如上。 尔时诸比丘为提婆达多作举羯磨时,初羯磨竟无有遮者,第二羯磨竟亦无有遮者,第三羯磨时,提婆达多看六群比丘面,而作是言:「六群比丘! 汝等长夜承事我,共我从事。 今众僧为我作举羯磨,已至再说而皆默然。 汝等今日持我任于众人如酪涂麨与乌;如酥涂饼与那俱罗;如油和饭与野干。 修梵行者,为人所困,而坐观之。」六群比丘即起作是言:「如是! 如是! 长老! 是法语比丘、律语比丘。 是比丘所说,皆是我等欲忍可事。 是比丘所见欲忍可事,我等亦欲忍可。 是比丘知说,非不知说。」是时有多人遮羯磨不成,时诸比丘语六群比丘:「长老! 莫助提婆达多作破和合僧同语同见,当与僧同事。 一切僧和合欢喜不诤,共一学如水乳合,如法说法照明安乐住。」作如是一谏不止,第二、第三谏犹故不止。 诸比丘以是因缘,具白世尊。 佛告诸比丘:「是六群比丘与愚痴提婆达多欲破和合僧,同语同见,已一谏、二谏、三谏不止者。 汝去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应僧中三谏,令舍是事。」比丘受教即于屏处问六群比丘:「汝等实与愚痴提婆达多,破和合僧,同语同见为党。 诸比丘已再三谏,故不止耶?」答言:「实尔。」即便谏之:「汝六群比丘! 莫与提婆达多破和合僧同语同见,汝等当与僧同事,一切僧和合欢喜无诤,同一学如水乳合,如法说法照明安乐住。 诸长老! 破和合僧是最大罪,堕恶道入泥犁中长夜受苦。 我今慈心谏汝,欲饶益故,当受我语。 一谏已过二谏在,当舍是事。」若不止,第二、第三亦如是说。 复于多人中三谏亦如是。 复不止者,僧中应作求听羯磨:「大德僧听! 是六群比丘与提婆达多破和合僧同语同见,已于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犹故不止。 若僧时到,当于僧中三谏令止。」即于僧中问六群比丘:「汝等实与提婆达多破和合僧同语同见,已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犹故不止耶?」答言:「实尔。」即复谏言:「六群比丘! 汝等莫与提婆达多共破和合僧同语同见。 破和合僧最是恶事,堕恶道入泥梨中长夜受苦。 今僧慈心谏汝,饶益故,当受僧语。 一谏已过二谏在,汝舍是事。」若不止者,第二、第三亦如是谏,犹故不舍。 诸比丘复以是事具白世尊,佛言:「呼六群比丘来。」即呼来。 来已,佛问六群比丘:「汝等实与愚痴提婆达多同语同见破和合僧,诸比丘已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僧中三谏,犹故不舍耶?」答言:「实尔。 世尊!」佛言:「比丘! 此是恶事,汝常不闻我种种因缘,呵责[怡-台+龙]悷难谏,种种因缘赞叹柔软易谏耶? 汝等云何[怡-台+龙]悷难谏? 此非法、非律、非是佛教,不可以是长养善法。」诸比丘白佛言:「世尊! 云何是六群比丘共提婆达多同语同见徒自受苦?」佛告诸比丘:「是六群比丘不但今日同语同见徒自受苦,过去世时已曾如是。」诸比丘白佛言:「已曾尔耶? 唯愿说之。」佛告诸比丘:「过去世时,有城名波罗奈,国名伽尸,于空闲处有五百猕猴,游行林中,到一尼俱律树。 树下有井,井中有月影现。 时猕猴主见是月影,语诸伴言:『月今日死,落在井中,当共出之,莫令世间长夜闇冥。』共作议言:『云何能出?』时猕猴主言:『我知出法,我捉树枝,汝捉我尾,展转相连,乃可出之。』时诸猕猴即如主语,展转相捉,小未至水,连猕猴重,树弱枝折,一切猕猴堕井水中。 尔时树神便说偈言:「『是等騃榛兽,痴众共相随; 坐自生苦恼,何能救世间?』」佛告诸比丘:「尔时猕猴主者,今提婆达多是。 尔时余猕猴者,今六群比丘是。 尔时已曾更相随顺受诸苦恼,今复如是。」佛告诸比丘:「依止王舍城比丘皆悉令集,以十利故为诸比丘制戒,乃至已闻者当重闻。 若比丘同意相助,若一、若二、若众多同语同见,欲破和合僧。 是比丘诸比丘谏时,是同意比丘言:『长老! 莫说是比丘好恶事。 何以故? 是法语比丘、律语比丘。 是比丘所说,皆是我等欲忍可事。 是比丘所见欲忍可事,我等亦欲忍可。 是比丘知说,非不知说。』诸比丘谏是同意比丘:『长老! 莫作是语「是法语比丘、律语比丘。」何以故? 是非法语比丘、非律语比丘。 诸长老! 莫助破僧事,当乐助和合僧。 何以故? 僧和合欢喜不诤,共一学如水乳合,如法说法照明安乐住。 诸长老! 当舍此破僧事。』是同意比丘,诸比丘如是谏时,坚持不舍者,诸比丘应第二、第三谏,舍此事故。 第二、第三谏时,舍是事好;若不舍者,僧伽婆尸沙。」比丘者,提婆达多是。 同语同见比丘者,六群比丘也。 若一、若二、若众多同语同见者,或有同语不同见、或有同见不同语、或有同语亦同见、或非同语非同见。 同语非同见者,言语相助不同彼见,是名同语非同见。 同见不同语者,同彼所见而不助说,是名同见不同语。 同语同见者,助彼言语同其所见,是名同语同见。 非同语非同见者,不助彼语亦不同见,是名非同语非同见。 是中同语非同见及同语同见者,当呵谏。 云何名为同语同见法? 于十二法不制者制、制者便开,是名同语同见法。 复次五众罪不制者制、制者便开,四众、三众、二众、一众罪,亦如是,不制者制、制者便开。 复次六作舍法不制者制、制者便开,是名同语同见法。 诸比丘当谏是比丘言:「长老! 莫与破和合僧勤方便同语同见。」诸比丘谏是比丘时,执是事坚持者,谓六群比丘也。 诸比丘者,若僧、若多人、若一人也。 三谏者,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僧中三谏也。 屏处谏者:「汝诸长老实与破和合僧勤方便同语同见耶?」答言:「实尔。」复言:「长老! 汝莫与破和合僧勤方便同语同见。 破僧者最大恶事,当堕恶道长夜受苦。 我今慈心谏汝,当舍是事。 一谏已过二谏在。 舍此事好。」若不舍者,第二、第三亦如是说。 多人中三谏,亦复如是。 复于僧中三羯磨谏,犹不止者,僧伽婆尸沙。 僧伽婆尸沙者,如上说。 是比丘屏处一谏不止,越比尼罪。 第二、第三亦如是。 多人中三谏,亦如是。 僧中初羯磨未竟,不止,越比尼罪;说竟,偷兰罪。 第二羯磨未竟,不止,越比尼罪;说竟,偷兰罪。 第三羯磨未竟,偷兰罪;说竟,僧伽婆尸沙。 僧伽婆尸沙罪起已,屏处三谏越比尼罪、多人中三谏越比尼罪,及僧中偷兰罪,一切尽共成一僧伽婆尸沙。 中间止者,随止处治罪。 是故世尊说:「若比丘同意相助,若一、若二、若众多同语同见,乃至三谏不舍者,僧伽婆尸沙。」(十一戒竟)佛住俱舍弥国,广说如上。 尔时长老阐陀恶性难共语,诸比丘如法、如律教,作不可共语,如是言:「诸长老! 莫语我若好若恶,我亦不语诸长老若好若恶。 何以故? 汝等皆是杂姓,我家民吏,譬如乌鸟衔杂类骨聚在一处,何能教我佛法僧事? 皆是我许。 从菩萨出家,我常随侍,至于今日。 唯佛教我,我当受持。」时诸比丘语阐陀言:「长老! 诸比丘善说所犯波罗提木叉中事,汝莫自身作不可共语,汝身当作可共语。 长老! 汝当为诸比丘说,如法、如律教,诸比丘亦当为汝说,如法、如律教。 何以故? 如来众得如是增长,所谓共语共说共谏,共罪中出故。 长老舍自身作不可共语。」一谏不舍,第二、第三谏犹故不止。 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长老阐陀自身作不可共语,乃至三谏不止。」佛告诸比丘:「是阐陀自用不可共语,乃至三谏不止者。 汝去屏处三谏不止者,复于多人中三谏。 复不止者,乃至僧中作求听羯磨。」应作是说:「大德僧听! 是长老阐陀恶性难共语,诸比丘如法善说所犯波罗提木叉中事,自用作不可共语,乃至已于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犹故不止。 若僧时到,今于僧中三谏,令止此事。」即于僧中谏:「长老阐陀! 汝实恶性难共说,诸比丘如法如律说,汝自作不可共语,乃至已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犹故不止耶?」答言:「实尔。」应僧中谏言:「长老! 汝莫恶性难共语,诸比丘如法善说所犯波罗提木叉中事,汝莫自身作不可共语,乃至如来众得如是增长,所谓共语、共说、共谏、共罪中出故。 僧今慈心谏汝,饶益故。 一谏已过二谏在,当止此事。」若不舍者,更第二、第三亦如是谏,犹故不止。 诸比丘复以是事,往白世尊,佛言:「呼阐陀来。」即便呼来。 佛问阐陀:「汝实恶性难共语,乃至僧中三谏不止耶?」答言:「实尔。」佛言:「阐陀! 此是恶事。 汝常不闻我种种因缘,呵责自用、赞叹不自用。 汝今云何自用反戾? 此非法、非律、非是佛教,不可以是长养善法。」诸比丘白佛言:「世尊! 云何是阐陀比丘而自用意作是言:『唯有佛语,我当受佛语。』」「诸比丘! 是阐陀比丘,不但今日不受余人语,但信我语。 过去世时,亦曾如是。」诸比丘白佛言:「已曾尔耶? 唯愿乐闻。」佛言:「如是。 过去世时有城名波罗奈,国名伽尸。 尔时有一长者,有奴字阿磨由,为性凶恶。 尔时长者与诸婆罗门子游戏园林,诸从人辈皆在园门外住。 时阿磨由在园门外打诸从人,时诸从人被打者各告其主,时诸婆罗门子尽出呵之。 时阿磨由不受其语,答诸婆罗门子言:『不随汝语,我大家来呵我者,当受其语。』遂打不止。 即来告阿摩由主。 阿摩由主生得天眼,观是斗处下有金银伏藏,其地凶故令其斗耳。 即往诃之,时奴即止。」佛告诸比丘:「尔时长者岂异人乎? 即我身是。 尔时阿摩由者,今阐陀比丘是。」诸比丘白佛言:「世尊! 云何是阐陀恃怙世尊,陵于他人。」佛言:「比丘! 是阐陀比丘,不但今日恃我轻于他人,过去世时已曾恃我轻于他人。」诸比丘白佛言:「已曾尔耶?」佛言:「如是。 过去世时有城名波罗奈,国名伽尸。 时有弗卢醯大学婆罗门,为国王师,常教学五百童子。 时婆罗门家生一奴,名迦罗呵,常使供给诸童子等。 婆罗门法,余姓不得妄闻。 以奴亲近供养故,得在其边为诸童子说婆罗门法。 是奴利根,闻说法言尽能忆持。 此奴一时共诸童子,小有嫌恨,便走他国。 诈自称言:『我是弗卢醯婆罗门子,字耶若达多。』语此国王师婆罗门言:『我是波罗奈国王师,弗卢醯子。 故来至此,欲投大师学婆罗门法。』师答言:『可尔。』是奴聪明本已曾闻,今复重闻,闻悉能持。 其师大喜,即令教授五百门徒。 五百童子言:『汝代我教,我当往来王家。』是师婆罗门无有男儿,唯有一女,便作是念:『今可以女妻之耶? 若达多常在我家,便如我子。』即告之曰:『耶若达多当用我语。』答言:『从教。』复告之言:『汝莫还波罗奈,常住此国,我今以女妻汝。』答言:『从教。』即与。 其女在家,如儿共作生活,家渐丰乐。 是耶若达多为人难可,妇为作食恒怀瞋恚,甜酢醎澹生熟不能适口。 妇常念言:『脱有行人,从波罗奈来者,当从彼受作饮食法,然后作供养夫主。』彼弗卢醯婆罗门具闻是事,便作是念:『我奴迦罗呵逃在他国,当往捉来,或可得奴。』直便诣彼国。 时耶若达多与诸门徒,诣园游戏在于中路,遥见本主,即便惊怖密语门徒:『诸童子汝等还去,各自诵习。』门徒去已便到主前,头面礼足,白其主言:『我来此国,称噵大家是我之父,便投此国师大学婆罗门为师。 以大学经典故,师婆罗门与女为妇,愿尊今日勿彰我是事,当与奴直奉上大家主。』婆罗门善解世事,即便答言:『汝实我儿何所复言? 但作方便早见发遣。』即将归家,告家中言:『我所亲来。』其妇欢喜,办种种饮食,奉食已讫,小空闲时,密礼婆罗门足,而问之曰:『我奉事夫耶若达多,饮食供养常不可意,愿今指授本在家时何所食噉,当如先法为作饮食。』客婆罗门便即瞋恚,而作是念:『如是! 如是! 子困苦他子女。』语此女言:『汝但速发遣我,我临去时,当教汝一偈,汝诵是偈时,当使汝夫无言。』是女即语夫言:『尊婆罗门故从远来,宜早发遣。』夫即念言:『如妇所说,宜应早遣莫令久住,言语漏失,损我不少。』便大与财物,教妇作食,自行为主求伴。 妇于后奉食讫已,礼足辞别请求先偈。 即教说偈言:「『无亲游他方,欺诳天下人, 麁食是常食,但食复何嫌? 「『今与汝此偈,若彼瞋恚嫌食恶时,便在其边,背面微诵,令其得闻。』作是教已,便还本国。 是耶若达多送主去已,每至食时,还复瞋恚。 妇于夫边试诵其偈,时夫闻是偈已,心即不喜,便作是念:『咄是老物,发我臭秽。』从是已后常作软语,恐妇向人说其阴私。」佛告诸比丘:「时波罗奈国弗卢醯婆罗门者,岂异人乎? 即我身是。 时奴迦罗呵者,今阐陀比丘是。 彼于尔时已曾恃我[夌*欠]易他人,今复如是恃我势力[夌*欠]易他人。」佛告诸比丘:「依止俱舍弥比丘,皆尽令集,乃至已闻者,当重闻。 ◎◎若比丘自用戾语,诸比丘如法、如律教时,便自用意,作是言:『汝莫语我若好若恶,我亦不语汝若好若恶。』诸比丘谏彼比丘言:『长老! 诸比丘如法、如律教,汝莫自用意。 诸比丘教汝应当信受,汝亦应如法如律教诸比丘。 何以故? 如来弟子众展转相教、展转相谏、共罪中出故,善法得增长。』诸比丘谏是比丘时,应舍是事。 若不舍者,复第二、第三谏。 舍者善,若不舍者,僧伽婆尸沙。」比丘自用戾语者,阐陀比丘也。 诸比丘如法、如律教者,谓戒序、四波罗夷、十三僧伽婆尸沙、二不定法、三十尼萨耆波夜提、九十二波夜提、四波罗提提舍尼、众学法、七灭诤法、随顺法,以此法律展转相教。 复次五众罪法、四众罪法、三众罪法、二众罪法、一众罪法。 复次六作舍法,展转相教。 复次波罗夷法、僧伽婆尸沙、波夜提,乃至越比尼罪,实非不实、时非不时、饶益非不饶益、软语非麁言,慈心故,不求过,是名如法如律展转相教也。 是比丘者,阐陀是也。 诸比丘者,谓一人、多人、僧。 三谏者,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僧中三谏也。 屏处者,问言:「长老! 汝实自用戾语,诸比丘如法、如律教,汝自身作不可共语耶?」答言:「实尔。」即便谏言:「长老! 汝莫自用戾语,诸比丘如法、如律教,汝应当受,莫自身作不可共语,乃至展转相教,得善法增长故。 我今慈心教,汝当舍此事,一谏已过二谏在。」若不舍者,第二、第三亦复如是谏。 多人中三谏亦如是。 犹不止者,僧中作求听羯磨。 白言:「大德僧听! 是某甲比丘自用戾语。 诸比丘如法、如律教,不受其语,已于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犹故不止。 若僧时到,当于僧中三谏,令止此事。」即僧中问言:「长老实自用戾语,诸比丘如法、如律教,不受其语,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犹故不受耶?」答言:「实尔。」即复僧中谏言:「长老! 莫自用意,诸比丘如法、如律教,乃至展转相教,得善法增长故。 今僧慈心谏汝,饶益故,当受僧语,舍此事。 僧一谏已过,二谏在。」若不止者,至第二、第三谏舍者善;不舍者,僧伽婆尸沙。 僧伽婆尸沙者,如上说。 若比丘于屏处三谏,若多人中三谏时不止者,谏谏犯越比尼罪。 僧中谏时,初谏时未竟,越比尼罪;羯磨说竟,偷兰罪。 第二羯磨未竟,越比尼罪;说竟,偷兰罪。 若第三羯磨未竟,偷兰罪;说竟,僧伽婆尸沙,僧伽婆尸沙罪起已,屏处谏乃至僧中一切越比尼罪、一切偷兰罪,皆合成一僧伽婆尸沙。 中间止者,随止处治罪。 是故世尊说:「若比丘自用戾语,乃至三谏不舍者,僧伽婆尸沙。」(十二戒竟)佛住舍卫城,广说如上。 时六群比丘于迦尸黑山聚落作诸非威仪事:身非威仪、口非威仪、身口非威仪。 身非威仪者,若走来走去、跳行跳踯、倒行匍匐、扣盆戏笑、递相担负,作如是比种种身戏。 口非威仪者,作象鸣、驼鸣、牛鸣、羊鸣、长声、短声、或相唃耳,作如是比种种音声戏笑。 身口非威仪者,令身斑駮半边白、涂面令黑、染发令白、拍鼓弹琴、击节舞戏。 时诸优婆塞来诣比丘,欲礼拜听法,见如是事,心生不喜,便作是言:「阿阇梨! 沙门之法所为善行,当令不信者信,信者增信。 而今所为悉皆非法,更令不信增长,信者心坏。」六群比丘即瞋恚言:「汝为我师,为我和尚? 此是逆理,我当教汝,汝反教我。」瞋恚增盛,作身害、口害、身口害。 身害者,入其家中牵曳小儿、打拍推扑、破损器物、折犊子脚、刺坏羊眼,至市肆上种种穀米、小麦、大麦、盐、麨、酥、油、乳酪,悉和杂合,不可分别。 田中生苗,其须水者开水令去,不须水者决令满中,刈杀生苗焚烧熟穀,是名身暴害。 口暴害者,诣王谗人加诬良善,是名口暴害。 身口暴害者,屏处藏身恐怖其人、牵挽无辜,是名身口暴害。 诸优婆塞皆瞋恚言:「沙门释子作是非法,我等从今莫与供养。」时彼比丘遂持钵乞食,其家见已,犹故与食,不至大惜。 诸优婆塞复作是要:「沙门释子作是暴害,我等从今莫令入门。」然后是比丘便到诸不信家乞食,初时与食。 后续闻优婆塞断食不与:「定是恶人,我何以与食?」复不听入。 然后便作身邪命、口邪命、身口邪命。 身邪命者,作水瓶、木器卖、作盛酥、革囊、绳索、结网、缝衣。 学作饼卖、学卖医药、为人传信,如是种种求食,是名身邪命。 口邪命者,诵咒行术,咒蛇咒龙、咒鬼咒病、咒水咒火,如是种种求食,是名口邪命。 身口邪命者,手自然火、口说咒术、手灌酥油、洒散芥子,如是种种求食,是名身口邪命。 时黑山聚落诸优婆塞,来诣舍卫城料理官事,官事讫已,往诣世尊,顶礼佛足已,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 我是黑山聚落优婆塞,六群比丘在彼间住,于彼聚落作诸非法。 广说如上。 唯愿世尊! 当约勅之,令不在彼住者善。」尔时世尊为优婆塞,随顺说法示教利喜已,礼足而去。 尔时世尊告阿难言:「汝往黑山聚落,为六群比丘作驱出羯磨。」尔时阿难白佛言:「我不敢去。」佛言:「何故?」阿难答言:「世尊六群比丘躁性强暴,我若往者,譬如甘蔗田人乘车载甘蔗归,诸童子辈逆出村外,捉甘蔗乱取就外噉食。 彼六群比丘亦复如是,闻我往者,逆来道边作非法事,或能为我作驱出羯磨,是故难去。」佛告阿难:「汝与三十人众俱去,足能伏彼。」是时阿难与三十人,前后围绕,往到黑山聚落。 复有三十比丘,闻尊者阿难往到黑山聚落,自相谓言:「我未曾闻作驱出羯磨,当随阿难到彼聚落,听作驱出羯磨。」并前三十人合六十比丘,大众而去。 时六群比丘闻尊者阿难与六十人俱眷属而来,为我作驱出羯磨,即生恐怖。 时三文陀达多、摩醯沙达多走到王道聚落。 长老阐陀、迦留陀夷,便一由旬迎尊者阿难,即忏悔言:「长老! 我所作非善,犯诸过恶,从今已去不敢复作。」尔时众僧受其忏悔。 尊者阿难前到聚落,彼二人已忏悔,二人已走去;余有残住者,为作驱出羯磨。 世尊不听众羯磨,羯磨众故,二人、三人为作羯磨。 羯磨者应作是说:「大德僧听! 是某甲比丘等,于此聚落身非威仪,数作不止,道俗悉知。 若僧时到,僧当为某甲比丘等身非威仪故作驱出羯磨,如是白。」「大德僧听! 是长老某甲比丘等身非威仪,数数不止,道俗悉知,僧今为某甲比丘等作驱出羯磨。 诸大德忍某甲比丘等身非威仪作驱出羯磨,忍者默然,若不忍者便说,是初羯磨说竟。」第二、第三亦如是说。 「僧已与某甲比丘等身非威仪作驱出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如是口非威仪、身口非威仪亦如是;身害、口害、身口害亦如是;身邪命、口邪命、身口邪命亦如是,说白三羯磨。 羯磨已,是六群比丘被驱出者,语诸比丘言:「阐陀比丘、迦留陀夷比丘亦行非法,何故独驱我出而不驱彼?」众僧语彼言:「是二比丘于一由旬迎僧忏悔,僧已听悔。 三文陀达多、摩醯沙达多走到王道聚落。 汝等现在既不迎僧忏悔又复不走,故作羯磨驱出。」彼复作是言:「长老! 僧今随爱、随瞋、随怖、随痴俱共同罪,有驱出者、有不驱者。」诸比丘复谏:「长老! 莫以非理谤僧,僧不随爱、不随瞋、不随怖、不随痴,不于同罪有驱出者、有不驱者。」诸比丘如是谏时,彼故不止。 复第二、第三谏,坚持不止。 尊者阿难为诸优婆塞,随顺说法,令其欢喜,供养众僧还复如前。 尊者阿难及诸大众欲还舍卫,时诸比丘白尊者阿难:「今僧悉还,是僧伽蓝与谁典知?」阿难言:「谁应任知?」诸比丘言:「长老阐陀应住。」阿难复言:「阐陀先已有过,令他生不信,何可留住?」便更安余比丘已。 尊者阿难还舍卫城,礼世尊足于一面立。 世尊知而故问:「阿难! 汝等已于黑山聚落,作驱出羯磨耶?」答言:「已作。 世尊! 阐陀比丘、迦留陀夷比丘,于一由旬迎僧忏悔。 三文陀达多、摩醯沙达多,即便走到王道聚落,余诸比丘不来忏悔,复不走去,众僧为作驱出羯磨。 彼见阐陀、迦留陀夷不被驱出,便以非理谤僧言:『僧随爱、随瞋、随怖、随痴,有同共犯罪,有驱出者、有不驱者。』」佛告比丘:「是六群比丘以非理谤僧言:『随爱、随瞋、随怖、随痴,有同共犯罪,有驱出者、有不驱者。』作是语者,汝当去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僧中三谏,令止此事。」屏处问言:「汝等实以阐陀比丘、迦留陀夷故,非理谤僧言:『随爱、随瞋、随痴、随怖,俱共犯罪,有驱出者、有不驱者耶?』」答言:「实尔。」即屏处谏言:「长老! 莫以非理谤僧。 何以故? 众僧不随爱、不随瞋、不随怖、不随痴,不于同罪,有驱出者、有不驱出者。 汝等莫作随爱、随瞋、随怖、随痴语言。 长老! 我今慈心谏汝,饶益故,当舍此事。 一谏已过,二谏在。」若不舍者,第二、第三亦如是谏。 及多人中三谏,犹复不止者,僧中作求听羯磨。 羯磨人应作是说:「大德僧听! 是六群比丘以非理谤僧,已于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不止。 若僧时到,当于僧中三谏,令止此事。」即于僧中问是比丘:「汝实非理谤僧,已于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不止耶?」答言:「实尔。」僧应谏言:「长老! 莫以非理谤僧。 何以故? 僧不随爱、不随瞋、不随怖、不随痴,不同犯罪,有驱出者、有不驱者。 今僧慈心谏汝,饶益故,当舍此事。 一谏已过、二谏在。」若不止者,第二、第三亦如是谏,犹故不止。 诸比丘以是因缘,具白世尊:「六群比丘已屏处三谏,乃至僧中三谏,犹故不止。」佛言:「呼六群比丘来。」来已,佛问六群比丘:「汝实非理谤僧,已屏处三谏,乃至僧中三谏,故不止耶?」答言:「实尔。 世尊!」佛告六群比丘:「此是恶事,汝不闻世尊常赞叹易谏、呵责难谏耶? 汝今云何难谏,执持不舍? 六群比丘! 此非法、非律、非如佛教,不可以是长养善法。」诸比丘白佛言:「世尊! 云何此六群比丘,以阐陀、迦留陀夷不驱出故,非理谤僧?」佛言:「此六群比丘不但今日以非理谤僧,过去世时已曾非理谤僧。」诸比丘言:「已曾尔耶?」佛言:「曾尔。」「唯愿欲闻。」佛言:「过去世时有城,名波罗奈,国名伽尸。 时王家畜养二狗,以金银锁系、食用宝器,夜则解放令备守门户。 时王得头痛病,经十二年疗治不差,后渐得差。 时王于眠中闻狗吠声,王即惊觉头痛便增。 王问侍者:『向何等声?』答言:『狗吠。』王即瞋怒,教勅侍者:『现狗驱出。』即如教驱出。 时有一狗问驱者言:『何故驱我?』驱者答言:『王病小差,眠中闻狗吠声,惊觉增病,是故驱汝。』狗复问言:『一切狗尽被驱出耶?』答言:『尽驱出。』又问:『王家二狗亦被驱耶?』答言:『王家二狗不驱,余者尽驱。』狗便瞋恚言:『是王无道,随爱、随瞋、随怖、随痴。』狗即说颂曰:「『若以狗为患,一切应驱出; 而今不尽驱,如是王无道。 家自养二狗,不遣独驱我; 当知是恶王,随爱瞋怖痴。』」佛告诸比丘:「时王家狗者,今阐陀、迦留陀夷比丘是。 余狗者,今余六群比丘是。 尔时被驱,以二狗不驱故,非理诽谤。 今日被驱亦复如是,以阐陀、迦留陀夷比丘不被驱故,非理谤僧。」诸比丘白佛言:「世尊! 云何是阐陀比丘,众人欲安处知事,而阿难不听?」佛告诸比丘:「是阐陀比丘不但今日欲还知事,阿难不听;过去世时已曾欲举为王,阿难不听。」诸比丘白佛言:「世尊! 已曾尔耶?」佛言:「如是。」「唯愿欲闻。」佛言:「过去世时,雪山根底曲山壅中,有向阳暖处,有众鸟类云集其中。 便共议言:『我等今日当推举一鸟为王,令众畏难不作非法。』众鸟言:『善! 谁应为王?』有一鸟言:『当推鶬鹄。』有一鸟言:『不可! 何以故? 高脚长颈,众鸟脱犯啄我等脑。』众咸言:『尔。』复有一鸟言:『当推鹅为王,其色绝白众鸟所敬。』众鸟复言:『此亦不可! 颜貌虽白项长且曲,自颈不直,安能正他?』又复言:『正有孔雀,毛衣彩饰,观者悦目,可应为王。』复言:『不可! 所以者何? 衣毛虽好而无惭愧,每至舞时丑形出现,是故不可。』有一鸟言:『秃枭应为王。 所以者何? 昼则安静、夜则勤伺,守护我等,堪为王者。』众咸言:『可。』尔时有一鹦鹉鸟,在一处住,有智慧,作是念:『众鸟之法夜应眠息;是秃枭法夜则不眠。 而诸众鸟围侍左右,昼夜警宿不得眠睡,甚为苦事。 我今设语,彼当瞋恚拔我毛羽。』正欲不言,『众鸟之类长夜受困,宁受拔毛不越正理。』便到众鸟前,举翅恭敬,白众鸟言:『愿听我说一偈。』时众鸟即说偈答言:「『黠慧广知义,不必以年耆; 汝年虽幼小,智者宜时说。』「时鹦鹉闻众鸟说偈,听已即说偈言:「『若从我意者,不用秃枭王; 欢喜时覩面,尚令众鸟怖。 况复瞋恚时,其面不可观。』「时众鸟咸言:『实如所说。』即共集议:『此鹦鹉鸟聪明黠慧,堪应为王。』便拜为王。」佛告诸比丘:「彼时秃枭者,今阐陀比丘是。 鹦鹉鸟者,今阿难是。 彼于尔时已曾遮彼,不听为王;今复遮彼,不听知事。」佛告诸比丘:「依止舍卫城比丘皆悉令集,乃至已闻者当重闻。 有诸比丘依止城、若聚落住,污他家、行恶行,污他家亦见亦闻,行恶行亦见亦闻。 诸比丘应语是比丘言:『长老! 汝等污他家、行恶行,污他家亦见亦闻,行恶行亦见亦闻。 长老! 汝等出去,不应是中住。』是比丘语诸比丘言:『大德! 僧随爱、随瞋、随怖、随痴。 何以故? 有如是同罪比丘,有驱者、有不驱者。』诸比丘应语是比丘言:『长老! 汝等莫作是语「僧随爱、随瞋、随怖、随痴,有如是同罪比丘有驱者、有不驱者。」何以故? 僧不随爱、不随瞋、不随怖、不随痴。 诸长老! 汝等污他家、行恶行,污他家亦见亦闻,行恶行亦见亦闻,汝等出去,莫此中住。』是比丘诸比丘如是谏时,若坚持是事不舍者,诸比丘应第二、第三谏,舍是事故。 第二、第三谏时,舍者善;若不舍者,僧伽婆尸沙。」诸比丘者,若僧、若多人、若一人。 依止城、若聚落住者,云何依止聚落住? 若比丘于彼聚落中得衣被、饮食、床卧、病瘦汤药等,是名依止住。 若复不得衣食、床卧、病瘦汤药等,但依止聚落,得免诸难,亦名依止住。 若复比丘不依聚落免难,但依止聚落界住者,亦名依止住。 污他家者,他家名若刹利家、婆罗门家、若毗舍家、首陀罗家,是名他家。 污者,若比丘于聚落中作非梵行、饮酒、非时食,是不名污他家。 若聚落中人先有信心供养众僧、兴立塔寺,令彼退灭,是名污他家。 行恶行者,身非威仪、口非威仪、身口非威仪、身暴害、口暴害、身口暴害、身邪命、口邪命、身口邪命。 污他家行恶行亦见亦闻者,作诸恶行,聚落中人亦见亦闻。 诸比丘语是比丘言:「长老! 汝等污他家、行恶行,污他家亦见亦闻,行恶行亦见亦闻,莫此中住。」是比丘作是言:「诸长老! 僧随爱、随瞋、随怖、随痴,有同罪比丘,有驱者、有不驱者。」诸比丘复语是比丘言:「长老! 莫作是语,僧不随爱、不随瞋、不随怖、不随痴,汝舍是事。」是比丘故坚持不舍,非理谤僧者,六群比丘是也。 诸比丘者,若僧、若众多人、若一人。 三谏者,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僧中三谏也。 屏处谏者,屏处问言:「汝长老! 实以非理谤僧言:『随爱、随瞋、随怖、随痴,有同罪比丘,有驱者、有不驱者耶?』」答言:「实尔。」即复呵言:「长老! 莫作是语,非理谤僧。 何以故? 僧不随爱、不随瞋、不随怖、不随痴,不于同罪中有驱者、有不驱者。 我今慈心谏汝,饶益故,当止此事,一谏已过二谏在。」若不止者,复第二、第三谏。 多人中三谏,犹故不止者,僧中作求听羯磨。 唱言:「大德僧听! 某甲比丘非理谤僧,已于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犹故不止。 若僧时到,今于僧中三谏,令止是事。」僧中应问:「长老! 汝实非理谤僧,作是语:『僧随爱、随瞋、随怖、随痴。』乃至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犹故不止耶?」答言:「实尔。」僧应谏言:「长老! 汝莫非理谤僧。 何以故? 僧不随爱、不随瞋、不随怖、不随痴,不于同罪,有驱者、有不驱者。 今众僧慈心谏汝,饶益故,一谏已过,二谏在,当舍此事。」若不舍者,应第二、第三谏,舍者善;若不舍,僧伽婆尸沙。 僧伽婆尸沙者,如上说。 是比丘屏处谏时,三谏不止,谏谏越比尼罪。 多人中三谏,亦复如是。 僧中初说未竟,越比尼罪;说竟,偷兰罪。 第二说未竟,越比尼罪;说竟,偷兰罪。 第三说未竟,偷兰罪;说竟,僧伽婆尸沙。 僧伽婆尸沙起已,除四偷兰罪非理谤僧,诸余屏处三谏、多人中三谏、僧中三谏,一切越比尼罪、一切偷兰罪,都合成一僧伽婆尸沙。 中间止者,随止处治罪。 是故说:「有诸比丘依止城、若聚落住,乃至第二、第三谏时,舍者善;若不舍者,僧伽婆尸沙。」(十三戒竟)二不定法初佛住舍卫城,广说如上。 尔时长老优陀夷同聚落旧知识婆罗门有一女,新到夫家,愁忧不乐,遣信白父:「愿来看我,若不能得来者,语阿阇梨优陀夷来看我。」其父闻已,诣优陀夷所语言:「我女新到夫家,愁忧不乐,遣信唤我,并唤阿阇梨。 我今俗人多事不能得往,愿阿阇梨数数往看。」优陀夷言:「可尔! 汝不嘱我尚欲往看,何况相嘱。」长老优陀夷明日晨朝着入聚落衣,往到其家。 时彼女人掩户而坐。 优陀夷在外唤言:「某甲在不?」女言:「是谁?」答言:「我是优陀夷!」女言:「阿阇梨来入! 阿阇梨来入!」即入其房。 于房内坐,与共语言。 时姑毗舍佉鹿母,有三十二子,亦有三十二儿,妇皆悉福德吉相成就。 是时毗舍佉鹿母常教诫儿子诸妇,劝导父母亲属,次到是女房前。 是毗舍佉鹿母,善解时宜不卒入房,踟蹰户外。 户孔中见房内有人剃发着染衣,睩瞬细语,知是出家人。 但不知是比丘? 为是比丘尼? 便唤此妇。 妇应曰:「是谁?」答言:「是我。」白言:「大家来前。」问:「汝边是谁妇?」答言:「阿阇梨优陀夷!」优陀夷言:「优婆夷,何以不前?」鹿母即入而作是言:「阿阇梨优陀夷! 此间坐耶?」答言:「如是。」白言:「阿阇梨此坐非明白处,设有善恶谁证知者? 当以此事,语诸比丘。」优陀夷言:「汝说何等?」毗舍佉鹿母言:「见优陀夷与女人共坐。」优陀夷言:「我亦当向佛说汝。」毗舍佉鹿母言:「欲说何等?」优陀夷言:「我见毗舍佉鹿母,与他男子共坐。」毗舍佉鹿母言:「何等男子?」优陀夷言:「我非男子耶?」毗舍佉鹿母言:「阿阇梨! 佛不制我不与男子共坐,然阿阇梨是出家人,应护沙门法。」优陀夷言:「咄哉! 汝恼我不少。」便起出去,复在一露处,与女人共坐。 毗舍佉鹿母教诫儿妇已出,复见优陀夷与女人露处共坐语,往到其边,语优陀夷言:「此是不善,非沙门法。 云何与女人露处共坐? 当以是事语诸比丘。」优陀夷言:「何所说?」毗舍佉鹿母言:「见优陀夷独与女人露处共坐。」语优陀夷言:「我亦当向佛说汝事。」毗舍佉鹿母言:「为何所说?」优陀夷言:「我见鹿母与男子露处共坐语。」毗舍佉鹿母言:「何等男子?」答言:「我非男子耶?」毗舍佉母言:「我是俗人共男子坐,佛法所听。 尊是沙门应自防护,云何尔耶?」优陀夷言:「汝处处恼我。」作是语已,即便起去。 时毗舍佉母即以是事白诸比丘,诸比丘以是事,具白世尊,佛言:「唤优陀夷来。」即便唤来。 佛问优陀夷:「汝实尔不?」答言:「实尔。 世尊!」佛告优陀夷:「此是恶事。 汝愚痴人! 俗人尚知出家宜法应行不应行。 汝出家人而更不知坐起言语,应与不应与。 汝常不闻世尊种种因缘,呵责随顺淫欲、赞叹离欲耶? 汝今云何作此恶事? 此非法、非律、非如佛教,不可以是长养善法。」佛告诸比丘:「依止舍卫城比丘皆悉令集。」集已,尔时世尊以是因缘,向诸比丘广说过患事,起种种因缘,呵责过患。 起已为诸比丘随顺说法:「有十事利益故,如来应供正遍知为诸弟子制戒,立说波罗提木叉法。 何等十? 一者摄僧故;二者极摄僧故;三者令僧安乐故;四者折伏无羞人故;五者有惭愧者得安乐住故;六者不信者令信故;七者已信者增益信故;八者于现法中得漏尽故;九者未生诸漏令不生故;十者正法得久住为诸天世人开甘露施门故,是名十。 如来、应供、正遍知为诸弟子制戒,未闻者闻,已闻者当重闻。 若比丘与女人独屏覆处、可淫处坐,可信优婆夷于三法中一一法说,若波罗夷、若僧伽婆尸沙、若波夜提。 比丘自言:『我坐是处。』三法中一一如法治,若波罗夷、若僧伽婆尸沙、若波夜提,应随可信优婆夷所说,如法治。」彼比丘是初不定法。 「若比丘与女人独露现处、不可淫处坐,可信优婆夷,于二法中一一法说,若僧伽婆尸沙、若波夜提。 比丘自言:『我坐是处。』二法中一一如法治,若僧伽婆尸沙、若波夜提,应随可信优婆夷所说,如法治。」彼比丘是二不定法。 比丘者,受具足善受具足,一白三羯磨,无遮法,和合非不和合,十众、十众已上,年满二十非不满二十,是名比丘。 女人者,若母、姊妹、亲里、非亲里;若老、若少、在家、出家。 屏覆者,若闇处、若覆障处。 可淫处者,男女共事无可羞处。 独者,一男一女,更无余人。 设有余人,若眠、若狂、若婴儿、非人、畜生,亦名独。 共坐者,相近坐。 可信优婆夷者,成就十六法,名可信优婆夷。 何等十六? 归佛、归法、归僧、于佛不坏净、于法不坏净、于僧不坏净、僧未得利能令得,已得利能令增长、僧未有名称能令名闻远着、僧有恶名能速令灭、不随爱、不随瞋、不随怖、不随痴、离欲、向成就圣戒,是十六法成就者,是名可信。 是比丘自言:「知事,不知坐。」应治是事。 若言:「知坐,不知事。」应治坐。 若言:「知事知坐。」应二俱治。 若言:「不知事不知坐」者,应如优婆夷所说,应作觅罪相羯磨治。 比丘者,如上说。 女人者,若母、姊妹、若大、若小、在家、出家。 独者,一男一女,更无余人。 设有人者,若眠、若狂、婴儿、非人、畜生,是亦名独。 露现处者,明中露地,无诸屏障,是名露现处。 不可淫处者,若男女共事可羞耻处。 坐者,相近坐也。 可信优婆夷处,成就十六法,如上说,是名可信也。 是比丘自言:「知事不知坐。」应治是事。 若言:「知坐不知事。」应治是坐。 若言:「知事、知坐。」应二俱治。 若言:「不知事亦不知坐」者,应如可信优婆夷所说,应作觅罪相羯磨治。 是故说:「若比丘与一女人独屏覆处、可淫处坐,乃至可信优婆夷所说,如法治彼比丘,是初不定法。 若比丘与女人独露现处、不可淫处坐,乃至可信优婆夷所说,如法治彼比丘,是二不定法。」(二不定竟)摩诃僧祇律卷第七 发布时间:2025-05-20 04:21:13 来源:地藏孝亲网 链接:https://www.u29.net/fojing/2895.html